第十九章 失效的術法
新人訓練基地坐落在京都，嚴密的陣法遮蔽使得哪怕在京都這樣擁擠的大城市，也沒人能看破這裏的秘密。
新人們六月份，踩踏著京都最熱烈的陽光走進這裏，如今已經是九月末梢，地間滲透出些微涼風，稍微衝淡了夏季的燥熱。
今是他們最後一堂統一學習的符籙課程，下周起就要因人而異，分方向了。
新人符籙教官，紫宮虛宿星官李爽，正在演示冰魄符的畫法。
十二宮原是按幹劃分，不過第一代子→宮宮主，嫌這個名字犯規了，將其改為紫宮。
秘製朱砂從符筆下順暢地流淌出來，在符紙上蜿蜿蜒蜒出一個神秘的圖案。
李爽一邊畫符一邊講解：“這冰魄符的基礎符文都記住了沒有？這是初級都冰魄符，三個符文必須這樣排列，這裏，注意看！這兩個符文之間的鏈接方式！這裏是鉸鏈符文並聯，一旦出錯，使用的時候就會炸符。”
李爽直起身來，“繪符成功，符紙會發出一會兒清輝，失敗的話符紙會立即被燒毀，誰還記得是什麽原因？”
兩個酒窩在她臉頰上綻放，她笑起來叫人心曠神怡。
“我知道！”一個新人搶答：“因為繪製符文的時候設置了額外的保險符文，一旦符文內部力量流通混亂，保險符文就會自毀。而每個基礎符文的順暢連通都會引起地間力量的共鳴，這種共鳴震蕩會讓基礎符文發出清輝。”
李爽滿意地點頭，這個叫霍比特的新人，是一個不錯的符籙苗子。
得到教官的肯定，霍比特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來，李爽教官真好看啊！希望畢業了能留在北宮，最好在紫宮裏……
“可是教官，那要是符文沒亮，也沒燒毀是什麽意思呢？”另外一個新人好奇地問道。
李爽看過去，是哪個叫李司南的新人，在戰術理論方麵才華出眾。
李爽呆了一下，疑惑到：“沒亮嗎？”，符沒有燒毀，她就抬起頭跟學院們講事情去了，這種低級的冰魄符她每年不知道要畫多少次，成功率接近100%。
李爽皺著眉頭，用力拍了拍桌上放著的符籙：“是不是壞了，拍拍。”
眾學員：“……”
李爽指如柔荑，夾起剛畫好的符籙，往裏注入能量。
冰魄符靜靜地懸浮在空中，在幽幽光芒裏慢慢燃燒，直到最後一片飛灰隨風而散，也沒有哪怕一點冰渣子出現。
“教……官？是不是畫錯了？”有學員疑惑地問道。
“笨蛋！畫錯了這符早就毀了！”
……
李爽收起笑容，眉宇間盡是嚴肅慎重：“自由練習。”
罷她轉身而去，她背對眾人，沒人看到她眼睛裏那陰沉如水的歎息。
“失效了！又失效了！該死，又有一種術法失效了！”
於此同時，世界上五階以上的強者都同時抬頭，看著遙遠且深邃的高空，他們內心都一陣悸動，似乎叢浩宇深出有一種情緒傳遞下來，它清晰地烙印在每個人心裏。
那是難以言表的悲傷。
陳三川看著萬古不變，無邊無垠的蒼穹，明確的感知到有什麽東西消散在那裏。
盡管看不見，那種永恒將逝的悲傷情緒讓他這個六階強者感觸頗多。
“唉，末法。”他歎息道。
“砰！”聞道一推門進來，急忙問道：“陳師傅，陳師傅，又來了，大道悲鳴，又有一種術法凋亡了。”
陳三川看了一眼門，整個歪歪斜斜地垮在那裏，無奈道：“還用你？門給我安好！”
聞道一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垮掉的門，揪了揪下巴上的胡子：“我這不是著急嗎，一會兒就叫人安上。”
“搞清楚是哪種術法凋亡了嗎？”陳三川問。
“呃……我一感受到大道悲鳴就來找您老了……”
“我還能給他搶救回來不成？？你堂堂東宮主事人！這時候不應該趕緊搞清楚是什麽術法凋亡，趕緊安排下去嗎！”陳三川被他氣笑了，“難怪人家要來打你的東宮！”
“報告！”兩人話之際，酉宮胃宿星官鍾愛離敲響了垮塌的房門。
陳三川收斂了情緒：“進來吧愛離。”
幹練的製服，頭發簡單地紮成馬尾，麵容不帶半分妝容，卻依然給人清新脫俗之感。
鍾愛離麵無表情地走進來：“宮主，冰係術法凋亡了。”
陳三川橫了聞道一一眼，好像再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
聞道一老臉一紅，幹咳了一聲：“我們已經知道了，你去安排一下，那些擅長冰係符籙的戰士，做好他們的工作，多多練習別的符籙嘛還是有出路的。”
“力量屬性親冰的戰士怎麽安排？”鍾愛離問。
聞道一：“……”
陳三川在這事兒上顯得經驗豐富：“對他們開放密庫優先使用權，為期一個月，看看他能能不能獲得其他屬性的力量，他們每一個都是十二宮千挑萬選出來的好苗子，我們一個也不能放棄。實在無法覺醒其他力量的，送去裝備部，或者過陣子和我回京都，看他們自己的選擇。”
“好的。”鍾愛離領命離去。
屋裏隻剩下陳三川和聞道一兩個人，陳三川眉宇間的憂慮肆無忌憚地流露出來。
聞道一心裏咯噔一下，心問道：“陳師傅，這次問題很嚴重？”
陳三川苦笑道：“金木水火土，風雷冰光暗。大五行，如今五行術法已經開始凋亡，你嚴不嚴重？”
聞道一默然不語，良久之後才感歎道：“是啊，據我師傅年輕的時候，太極劍出，劍招範圍內甚至連時間流速都會慢下來的，時間術法，已經成了真正的絕技了。”
陳三川沒好氣地笑罵道：“你師傅放屁，時間術法早在你師傅的師傅那一代就凋亡了，那會兒大道悲鳴整整持續了一，所有修習時間密法的人，從最神秘的存在變得最一文不值。你師傅的師傅就是……算了，人都死了，多無益。”。
聞道一眼睛瞪大了一瞬，差點就聽到什麽了不得的大事情了，可惜。
黃河之濱一戰過去了整整兩個月，句芒終於在某夜裏等到了十二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