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血海深仇怎可放下
“有什麽不開心的事說出來我聽聽？”自然而然的態度，柳清水好似已經做慣了這樣的事，在渝水麵前根本沒有一絲絲的別扭，連語態也自然之至。
倒是渝水很快連耳根子也紅了，天知道她剛才是在想著什麽，現在人家眼巴巴的站在這裏問她，難道她真的要說出來？
柳清水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放在矮幾上，他欣長的身姿在旁邊隨便坐下來，還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茶。
渝水忍不住打斷他：“那開水還是早上的，你這樣喝……沒有事嗎？”
柳清水本也是心不在焉，聞言倒是愣了愣，反應過來後將杯子裏的茶水一飲而盡，道：“看來心不在焉的人一定是我！”
渝水的臉皮子更紅，埋著腦袋拿筆在紙上寫著什麽，半晌都沒有再吭聲。
柳清水玩笑歸玩笑，難得下來的空閑還是因為北冥淵一大早便帶著墨痕出去的結果，他左右也沒有什麽事做，在隔壁看了軒轅鸞歌，自然要到這邊來看看渝水了。
“這都已經晌午了！”渝水久久沒有回話，柳清水似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聲，隨後又問渝水：“午飯咱們便叫上來吃吧，在這酒樓吃飯的人還真是多，上麵亦要安靜許多！”
渝水點頭：“這樣的事情呢安排不就好了？”
之前兩個多話的人一呆在一起便有講不完的話，這會兒再在一起倒好像都不太會講話了，大半時間都是一片沉默。
午飯其餘的人都是自行解決，當然看見柳清水和渝水兩個人在房間吃，即便是粗神經如宇文天也該明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了，原本紅葭還想進去問一問，這廂被宇文天奮力的架走去了樓下。
“對了！怎麽大半天時間沒有看見公子？”渝水吃過午飯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北冥淵，這大半天她的心思都不知道拿去做什麽了，居然到現在才想起北冥淵來，想想真是忍不住想罵自己一頓。
柳清水將小二剛端上來的桂花糕丟了一塊在嘴裏，含糊著說：“這桂花糕的味道還很濃鬱，很像冰城！”
“冰城距離這裏也不遠，風格像一點也正常著吧？”渝水反問，一邊無聊的想柳清水是不是傻了，他們這繞了一大圈又回來了，最熟悉路的不是柳清水嗎？
柳清水努力咽下那桂花糕，搖搖頭煞有其事的說：“這地方還遠著呢！不過他應該快要回來了才對！”
那個他自然是指的北冥淵，渝水連忙圍上去：“他做什麽去了嗎？”
“除了最後一顆守護石，現在似乎也沒有更加重要的事了吧？”
北冥淵早晨走時隻說將軒轅鸞歌暫時托付給柳清水，並沒有將事情的詳細告訴他，柳清水看著北冥淵胸有成竹的模樣自然而然以為他必然是沒什麽問題的，自然也放心的讓他走了。
而此時的北冥淵對立麵是一個與他在身高和五官上有些相似的男人，隻是身上已經少了他身上的淩厲睥睨的氣勢，換做了有些陰鬱的決絕。
墨痕跟在北冥淵身邊，小聲道：“主子！不必再多廢話了！既然他不願意給，咱們就明著打敗他吧！”
那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對麵的男子卻猛地哈哈大笑起來，收起了淩厲的姿態好笑的看著北冥淵，嘲弄道：“我還以為你會多有出息，原來是去做了敵人的兒子！還真是出息啊！”
墨痕吃驚的看向北冥淵。
北冥淵的臉色瞬間變得很不好，墨痕被他迅速打發出去在門外守著不許讓人進來，他雖臉色不好，身上可沒有丁點愧疚，瞧著男子忘形的大笑亦隻是冷冰冰的道：“難道如你？即使搜集了一顆守護石又怎樣？還妄想要恢複琉璃國嗎？”
一提到琉璃國那男子的表情顯得相當不滿，猙獰的盯著北冥淵：“我琉璃國沒有你這樣的叛徒！”
北冥淵亦不客氣的回敬過去：“那麽我倒是想問問，表哥可知道琉璃國究竟做了什麽？為什麽金國冒著元氣大傷的危險，也要與琉璃國的王室過不去？”
果然，北冥淵這麽一問對方立刻安靜下來，怔怔的瞅著北冥淵。
北冥淵不屑的笑笑，眼底漆黑一片：“我猜想表哥也不知道，那群那家夥也不可能將這麽保密的事情說出來！”
男子聽得不耐煩，一字一頓的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你到底想說什麽？”
北冥淵道：“小弟想說的是，幾位長輩是報應！”
男子聽得兩隻眼睛血紅，不可置信的瞪著北冥淵：“你還是我琉璃的子孫嗎？居然說出這不要臉的話來！”
北冥淵不承認也不否認，半晌才幽幽的道：“正是因為我前些天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否則還真的要為琉璃國報仇雪恨了！不過現在不會了！”最後幾個字說得異常輕鬆。
“但是那畢竟是咱們的長輩！”
北冥淵挑唇：“長輩又怎麽樣，難不成他們做錯了事情，還需要子孫後代跟著錯下去嗎？”
男人找不到話來反駁北冥淵，卻後退後了兩步，冷冷的道：“但是你休想我手裏的守護石，我是說什麽也不會給你的！”
北冥淵亦輕鬆地說：“我也不介意要與你一戰！”
男人不可思議：“你還是我那表弟嗎？”
“他早死了，現在站在你麵前的人是金國的國君！請表哥要認清楚！”
男人好似接受不了，又狠狠後退了兩步，默了默才苦笑：“原來是我認錯了人！還真是可笑！”
北冥淵也沒有想到一大早上的約他出門相見的人竟然是從前琉璃國的貝子，他的表兄！所謂得來全不費工夫，他原本想過許多戰略，在看見這個男人的那刹那便知道什麽也不再用了，黃色的守護石就在他身上，他現在要做的事不過想辦法將他手中的守護石搶奪過來罷了！
“你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北冥淵灼灼的眼光看得男人好似渾身壓了巨石一樣喘不過來氣，“你手上的守護石我是要定了，還是希望表哥能給我這個麵子！”
男人嗤笑：“你都將自己賣給金國了！你現在是金國的人了！我何苦要賣你這個麵子？”
既然已經是最後一步了，北冥淵也不再那般著急著想要將守護石奪到手中，他已經有了足夠的時間可以慢慢和男人磨。
“你管你給與不給，結果都會是一樣，我尊你是我表兄，琉璃國已經滅亡多年，堅持者寥寥無幾，就算現在咱們都堅持回去，其他人可未嚐這樣想，而在金國的統治下琉璃的百姓亦過得很好，任何時候的權勢都是以百姓流的血在戰鬥，我希望表兄能夠想清楚！”
男人不耐的厭棄道：“什麽都不用說了！也不用想了！”
“那就恕小弟無理了！”
這位表兄比北冥淵的年紀要大上不少，多年前當他還是孩子的時候表兄便已經上陣殺敵了，這些年忍辱負重的生活將他活脫脫打造得怨氣深厚，北冥淵恐怕再多的話隻能將男人的決心越磨越堅實，當機立斷依然出手了。
男人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北冥淵居然就這樣和他動手了，前麵的好幾招居然處處受限，直到被北冥淵狠狠一腳踹中了心口，才驟然清醒過來。
按理來說北冥淵應當不是這男子的對手，但是他出手雖淩厲非常，但是每每應當右手和右腳使力的動作他總不能做到極限，似乎是因為身上有傷，那些動作做起來也是威力大減，北冥淵仿佛看見了前方的曙光遙遙在望，心思在片刻更加堅定了一些，待墨痕胎膜看見從房間裏出來的北冥淵，亦嚇了一跳又忍不住驚喜：“主子！你拿到了？”
北冥淵筋疲力竭，要打敗那男人容易，但是他的堅持力量實在太可怕，即便他用了渾身的力氣想要他沉浮，亦將自身的力氣去了一大半！
“回去吧！”身子借著墨痕給的力氣，心底卻忍不住翻湧而起一股又一股的喜悅。
隻要四顆守護石都找到了，是不是靈珠的光芒複活在望，軒轅鸞歌也可以好起來了？
北冥淵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居然這樣期待著軒轅鸞歌可以好起來！
等在客棧裏的柳清水和渝水看見北冥淵都驚呆了，渝水上前打算檢查一下北冥淵身上的傷口，卻很快被他拒絕了，還站著不知道是他還是男人鮮血的黃色守護石被他鄭重的交到柳清水手中，又緩慢掏出已經容納了三顆守護石的靈珠，對柳清水道：“試試吧！”
柳清水也有抑製不住的興奮。
所有人都太久沒有看見軒轅鸞歌張開雙眼了，期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北冥淵堅持著身上無數大的小的傷口，在柳清水處理靈珠的同時也想起還躺在客棧裏麵的男人，便吩咐了磨痕帶了人將他帶回來。
軒轅鸞歌的身體如今已經不會自己吸收靈珠了，柳清水將那散發著強烈紫光的靈珠放在眼前，默默念了一遍咒語。
果然！下一刻小靈居然從靈珠裏慢慢映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