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找北冥淵要人
其中一個宮女大膽的上前一步，“回環兒姐姐，娘娘帶回來的姑娘在裏麵服侍娘娘洗浴，娘娘吩咐了，其他人不得入內！”
“……”環兒頓住腳步，深深凝視了明玉殿一眼，忽在門口喊道：“娘娘，飯菜已準備好，是這會兒用餐，還是等會兒？”
“……你先回去！”聲音通過半個宮殿傳出來，柔柔的，一點不複軒轅鸞歌的狠戾。
環兒漠然，抬眸瞅了兩個宮女一眼，低聲道：“你倆在這裏守著，時刻注意裏麵動靜！”
兩個宮女嚇壞了，連連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明玉殿中，小菊聽到過了好一會兒才長長舒了口氣，在她呆若木雞的時候鸞歌也陪著她泡在水裏，直到半晌門口再也沒有動靜了才放她出了浴池，將其中一盤的衣衫給她，自然是宮女的衣衫，粉紅色的，穿在小菊身上剛好合適。
一路回到鳳翔店，小菊一直不太習慣她的新衣裳，總是拿手去拉拉扯扯衣裳的邊角，被軒轅鸞歌看見了不由覺得好笑，但也沒有大理睬她，時間一長，她自然會習慣。
飯後，軒轅鸞歌留住了環兒，將宮女都支使出去了才漫不經心的說：“晚點你去找皇上，讓他將答應了要給本宮的人，送過來最好！”
環兒輕顫，不可置信的看向軒轅鸞歌，她用這樣的語氣跟北冥淵說話嗎？
“還愣著做什麽？”鸞歌抿了一口茶，見環兒立在原地幾乎動也沒動，怒意頓時就衝上了腦袋。
“是！但是娘娘，你對皇上，語氣還是稍稍放得和緩一些吧，現在宮中的女人不少……”若是哪天被別人將恩寵全然奪走，多少居於深宮的女子，悔也來不及了！
軒轅鸞歌原本一肚子的火氣在環兒的淳淳善誘後麵早已丟盔棄甲，她本性並無暴躁，尤其對秉性本也柔和的人更加會沒脾氣，聞了環兒的話，早已和軟下去。
“這件事不用你操心，且去告訴皇上吧，怎樣說，你自己做主！”
環兒麵上略喜，美滋滋的瞧了意外站在軒轅鸞歌身邊的小菊一眼，那一眼挑釁張牙舞爪，頃刻又散去，昂首挺胸，像隻驕傲的小孔雀，慢慢退了出去。
環兒這一去，到了傍晚回到鳳翔宮，除了北冥淵一言不發的答案以外，同時還帶來了胡妃被打入冷宮的消息。
軒轅鸞歌這一路光是顧著跟北冥淵生氣了，胡丞相這個人，好似在她的世界曇花一現，在與北冥淵賭氣的時間裏，連想也沒有想起來一瞬間過。
環兒見軒轅鸞歌若有所思的模樣，知道她定然是對這件事充滿了興趣，連忙又拉開了架勢，神秘兮兮的說：“聽看見了當時狀況的宮女說，胡妃娘娘哭得那叫一個淒慘，幾乎將後宮所有的娘娘都罵了一遍，稱是別人害了她，說她的父親早晚會將她救出去，聽說皇上聞言後氣得麵色鐵青，原本還沒降她的封號呢！那一鬧，便直接將她降為美人了！”
美人嗎？
軒轅鸞歌對胡妃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動人的舞姿以及刁蠻跋扈上麵，算不上什麽交情，隻是對胡丞相，這般將欲將金國毀滅的人，她的想法一定會是將他斬草除根，莫說將胡妃降為美人，若是她，這樣的女人，便萬萬不能留在世上，以她的心性，未必會認識到胡丞相的錯誤。
“那……胡丞相呢？”
環兒愣了愣，搖搖頭，“胡丞相已經很久沒有來上朝了，環兒也不清楚！”
原來胡丞相的事情至今為止還是瞞著朝廷的，軒轅鸞歌暗暗思忖了一番，抬眸又看向小菊，她曾答應了小菊會幫她找到姐姐，現在眼看著胡妃落難，若是不趁著這個機會將小菊的姐姐從胡妃身邊救出來，隻怕不然是沒了機會，或者，要是胡妃受不了這麽大的落差，虐仆這樣的事在皇宮中也不是鮮聞了。
軒轅鸞歌越想越是擔心，眼看著時間也到了傍晚，這時候北冥淵應當還沒有翻牌子的，她要趕在這之前去見他一麵。
環兒不防軒轅鸞歌忽然站起來，被嚇了一跳，“娘娘，你這是……”
軒轅鸞歌回頭朝小菊道：“你就在這裏不要出去了！”又回頭喚上環兒，“你跟我去勤政殿！”
“娘娘，咱們這是去幹嘛呢？”剛才不是才讓她去了嗎？
軒轅鸞歌大步流星，環兒趕在她之前將房門打開，恭恭敬敬請了軒轅鸞歌出門自己又才跟上去。
軒轅鸞歌趕到勤政殿時天色已晚，她心中忐忑，不曉得北冥淵是不是真的還在裏麵，待她平複心跳的時間，環兒已經雀躍的上前去詢問守門的侍衛。
“怎麽樣？”軒轅鸞歌好看的眉心微微蹙起，望向張揚了滿臉笑容的環兒。
環兒狠狠翹著嘴角，笑道：“娘娘來得很巧呢，聽說張總管才進去了，這會兒皇上還沒有離開！”
張總管是掌管妃嬪侍寢事情上的總管太監，一般皇帝翻了誰的綠頭牌過後也還有妃嬪準備的時間，斷然也不會這樣晚，但今兒個時間，似乎是挺晚的。
環兒問：“娘娘，咱們是直接進去，還是讓人通報一聲呢？”
“你在這裏等著本宮！”軒轅鸞歌話音剛落，纖長裙裾下的雙腿邁出的速度快得讓環兒心驚，眨眼間已經穿過樹蔭，朝那座皇城裏最尊貴的殿落去了。
太監一仰脖子，正欲唱出聲，被環兒揮手擋下，“皇後娘娘說了，不必通報皇上！”
太監縮了縮脖子，瞬間匿聲。
守在勤政殿門外的玉公公乍眼看見軒轅鸞歌穿過濃蔭翩翩而來，還不敢相信的用衣袖去擦了擦眼角，待軒轅鸞歌已經近到台階下麵，才扯著嗓子迎上去，笑眯眯又恭敬的喊道：“參見皇後娘娘！”
其他太監自然也是全禮拜見了軒轅鸞歌。
這聲音無疑已經驚動了勤政殿裏的北冥淵，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勤政殿裏的帖子已經堆積如山，從早上回來一直到現在連休息的時間也沒有的泡在帖子裏也沒能解決其中的十分之一，以至於午後環兒來拜，他其實並未有多少心思在這上麵，此時聽見玉公公的聲音響起，終於從奏折當中抬起頭來。
張總管也是不知道等了多久，見皇帝抬起頭，立即雙腿跪在地上前進，將盤子頂在頭頂上，尖著聲音道：“請皇上翻牌子！”
北冥淵煩悶不已，聽見軒轅鸞歌的名字剛愉悅了一些，又看見這些討厭的牌子在眼前晃悠，不過伸手之間，滿盤子的牌子瞬間被亂七八糟的拂落在地。
恰巧玉公公進來，見這狀況立刻小心翼翼的小跑過來，對著張總管的頭頂輕聲埋怨：“怎麽當差的你！”
張總管躊躇，片刻後慌亂的磕了三個頭，“是奴才的不是！奴才不小心！求皇上治奴才的罪吧！”
“出去！”北冥淵不耐煩的揮手。
張總管連掉落滿地的綠頭牌撿也不敢撿，提著空蕩蕩的盤子很快小跑出門。
“皇上，皇後娘娘來了！”玉公公算是懂得投北冥淵所好，雖然北冥淵嘴上是不肯承認的。
“她來做什麽？”北冥淵沉著臉，看樣子心情並未見好。
玉公公也疑惑了，“奴才也不知，但看皇後娘娘的樣子，應當是有什麽急事的！”
空氣靜默了片刻，北冥淵將手上的奏折“嘭”的一聲丟到大殿的金磚上，怒道：“都是些什麽東西！”
玉公公縮了縮脖子，等待北冥淵的下文。
“叫她回去吧，朕今天誰也不想見！”
“皇上……”玉公公有些錯愕，是誰一聽說軒轅鸞歌有難立刻好像瘋了一樣尋找的？又是誰，千裏迢迢的奔去冰城那麽遠地方去尋找她的？
北冥淵怒瞪玉公公，“朕說的什麽，你是聽不明白還是怎麽的？”
玉公公不敢爭辯，皺皺眉，也跟著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軒轅鸞歌在外麵等了大半天，居然等到這樣的結果，一時氣不打一處來，“本宮找他說點事，還需要他沒有心情待見嗎？”
玉公公流了滿腦袋的汗，朝軒轅鸞歌作揖，“皇後娘娘，皇上現在正在氣頭上，請娘娘明天早上再過來怎麽樣？”
軒轅鸞歌偏不依，晚一點小菊姐姐的性命若是沒了她找誰去？小菊又要怎麽辦？
“北冥淵！”
“娘娘！”玉公公算是怕了，“噗通”一聲在軒轅鸞歌麵前跪下來，“請皇後娘娘息怒，皇上是有朝堂上麵的事情沒有處理完，心情不好，請皇後娘娘，給皇上一晚上的時間好嗎？”
朝堂上麵的事？
“你當真不讓？”軒轅鸞歌寒著聲音問玉公公。
“皇後娘娘，奴才不是不讓，是不敢讓呀！”玉公公欲哭無淚，一個勁的朝軒轅鸞歌磕頭，恐怕他做太監的這些年，還沒有向哪個人如此低頭過吧。
瞧著在這裏也沒有突破，軒轅鸞歌忽然泄氣，懶懶的瞥了緊閉的殿門一眼，轉身出了勤政殿。
環兒不知所以然的跟上軒轅鸞歌，“娘娘，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