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結伴而行
“沒關係，事情已經過去那麽久了。”軒轅鸞歌故意露出輕鬆的一笑來表示她的不在乎，可是眼底的憂鬱卻暴露了她的心思，畢竟是多年的親情，怎麽可能會說忘就忘。
柳清水也注意到軒轅鸞歌眼底的一抹憂傷，雖然她臉上並未顯露出來，但是他還是發現了，為了不再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他繼續問道，“姑娘，那現在你有何打算？”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真的難倒她了，或許是積壓太久，她根本就不願意提起有關於皇宮的任何事情，更不想回去，但是那時她的責任，她不能就這麽一走了之。
究竟該怎麽辦呢？
軒轅鸞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全然忘記了柳清水還在等待著她的答案，也並未注意到柳清水眼底的一絲異樣。
對了，或許她可以暫時留在民間去看看香雪，看看她事情辦的怎麽樣了，更重要的是她過得好不好，至於皇宮她也會回去，隻是再過一段日子好了，在皇宮待了那麽多年說不悶是假的，每天都重複著同樣的事情毫無意義，她何不趁現在的機會好好的走訪走訪民間，還能多了解一下百姓。
決定好後，軒轅鸞歌臉上的陰霾頓時煙消雲散，俏臉上露出了一絲淺淡的笑意。
“姑娘，姑娘……”柳清水連叫了好幾遍終於把沉思中的軒轅鸞歌拉回了現實。
“呃……”軒轅鸞歌怔了怔，這才注意到柳清水還在旁邊正看著自己，一時間讓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剛才她全然已經把他給遺忘了，腦子中全想得是自己該去哪。
“柳公子不好意思，剛才我走神了。”
“沒關係，隻要沒打擾到姑娘就好。”柳清水俊秀的臉上始終帶著絲絲笑意，“看姑娘的神色似乎想通了什麽，是決定好去哪了嗎？”
“嗯。”軒轅鸞歌點了點頭，“我已經想好去哪裏了。”
“是嗎？”柳清水眼底的暗淡一閃而過，心底也有些淡淡的失落感，但是他隱藏的很好，臉上並未有異樣，嘴角還掛著笑意，“那就好，那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你將要去哪裏，如果順路的話或許還可以送姑娘一程。”
“別姑娘姑娘的叫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一直叫我姑娘顯得多生疏，我叫軒……軒軒，歌軒軒，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軒轅鸞歌在說她名字時愣了一下，隻要是金國人又豈會不知道她軒轅鸞歌的名諱，所以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她還是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為好，一時間她又不知道該起什麽名字，所以就把自己的名字倒了過來。
軒轅鸞歌忽然想到了什麽連忙朝自己的身上看去，此時的她身著一件普通的紅色衣裙，材質也一般，唯一特殊的就是腰間那朵白色的牡丹花。
奇怪她什麽時候穿了這麽件衣服，她記得她穿得是金國的鳳服，是香淩為她換的嗎？
也是，如果沒換衣服的話，任誰見了她都知道她的身份，又怎麽會被人販子給買了呢？
香淩，為了她你可真是費盡了心思，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把她送出宮的，但是她絕對會讓你後悔的。
“歌軒軒……”柳清水在心裏琢磨著這個名字，然後又說道，“挺好聽的名字，軒軒，那我以後就這麽稱呼你了，你也別柳公子的叫我了，出門在外不用太講究規矩，你就叫我柳大哥就好了。”
“柳大哥……”軒轅鸞歌輕聲低喚了一聲，然後忍不住笑了出來，這種場景怎麽挺像在相親時互相介紹自己。
柳清水並不知道軒轅鸞歌在笑什麽，不過見她臉上終於露出真正的笑容讓他也替他感到開心，不過他還是特想知道她究竟要去哪裏？他們以後還能再見麵嗎？
“對了，軒軒，你究竟打算去哪裏？需要我送你嗎？”
“我打算去冰城找一個姐妹。”
“這麽巧？”柳清水一聽軒轅鸞歌要去冰城有些意外，本以為再見麵就很難了，可是沒想到她居然也要去冰城，原本失落的心瞬間變得喜悅起來，這真是太好了。
“你也要去冰城？”從柳清水一臉震驚地模樣，軒轅鸞歌猜測道。
“冰城是我的家鄉，我一直在外學藝十來年了，終於學成歸家。”柳清水點了點頭，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這真是太好了，那這一路上就再也不擔心有山賊了。”軒轅鸞歌也為此感到高興，畢竟她人生地不熟的，而且身上身無分文，又不識路，有人結伴而行的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煩，更何況他能製服那麽多山賊，武功肯定高強，和他在一起一路上絕對平安。
“恩，不過眼下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裏吧！”柳清水雖然高興但是也不至於過頭，現在他們身處深山，更何況這地勢曲折，要想走出去還得費些功夫。
“恩，走吧！”軒轅鸞歌也高興不已，一聽柳清水說要離開，馬上點頭答應，隻是她看了看雜草叢生的樹林，腳步遲疑了，這山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而且他們根本從未來過，想要找到路出去似乎有些困難。
見軒轅鸞歌皺眉，柳清水忍不住問道，“怎麽了？”
“我不識路……”軒轅鸞歌老實地說道，昨晚她為了逃命壓根就沒注意到自己往哪個方向走，更何況天那麽黑，她又怎麽會記得來的路。
“不用擔心，我來找你的時候在樹上都做了標記，隻要按著標記走，很快就能走出去，隻不過需要費了體力了。”他自己倒不用擔心，他擔心的是她，她一個弱女子在這深山中徒步走幾個時辰，身子能受得了嗎？更何況這是山路，崎嶇不已，對她來說就更困難了。
“你想得真周到，那你帶路吧！”軒轅鸞歌打心眼裏佩服著柳清水，沒想到他做事如此的細心，居然還做了標記，哪像自己自顧著逃了。
“如果途中有什麽不適，一定要說出來。”柳清水認真的囑咐道，他是男子倒無所謂，可是她是女子，這體力難免會比他弱很多，更何況她不會武功，體力就更差了，所以他忍不住提醒她。
“謝謝……”軒轅鸞歌再次真誠地道謝，沒想到一個才認識的人居然這麽關心她，相比那個人，他真是糟糕透了。
一想到北冥淵，軒轅鸞歌就忍不住皺起眉頭。
“軒軒，這邊走……”柳清水見軒轅鸞歌又在遊神，心裏有些疑惑，她似乎從剛才就一直心不在焉，究竟在想些什麽？雖然他很想知道，但是怕把她嚇著，所以隻字不提，這可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子感到好奇，心裏有些怪怪的，不過對於這種感情他卻一點也不覺得討厭，反而有些暗自竊喜。
“哦，好！”軒轅鸞歌愣了一下，然後跟了上去。
皇宮，勤政殿。
北冥淵眼神寒冷地看著在他麵前匯報情況的墨言，嘴唇緊抿，整個人如冰雕般透出不寒而栗的氣息。
“皇上，整個皇宮都搜遍了，而且也仔細盤查過宮門口的侍衛，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出入，也沒有找到皇後娘娘。”墨言的聲音越來越小，頭也垂得更厲害了，他不敢直視北冥淵的眼睛，太過於冰冷。
“如果沒有疑點的話，那這人會去了哪裏？”北冥淵強忍著怒意冷漠的說道，皇宮守衛森嚴，普通人根本不能進來，即使那天有歌姬但是都必須經過排查才會放行，一般人不見了也就算了，可是丟的人居然是金國的皇後。這事要是傳了出去還不天下大亂嗎？
“皇上請息怒，奴才一定竭盡所能找到皇後娘娘的。”墨言馬上跪了下來，整整兩天兩夜他已經快沒合過眼了，可是這皇後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毫無一點線索，他也很頭疼，又見北冥淵發怒，一顆心更是坎坷不安。
“太醫院可有再傳來什麽消息？”北冥淵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這兩日他也寢食難安，隻要一閉上眼睛滿腦子浮現的都是軒轅鸞歌的身影，揮之不去。
歌兒，你究竟去了哪裏？是否安全？
“回皇上，太醫說……說……”墨言不知道該不該把太醫的原話說出來，不說又是欺君之罪，說了隻怕皇上會更生氣，一時間墨言猶豫了。
“究竟說什麽，吞吞吐吐的，還不快如實說來。”他倒是想要知道這李媚究竟是怎麽死的，好好的一個人居然毫無防備地死在了他的身邊，簡直太過於蹊蹺，而且他壓根不記得他和她之間究竟有沒有發生什麽，而她又為什麽會在他的寢宮，這一切隻有太醫院能告訴他答案了。
“太醫說……說李美人是過勞而死。”墨言後麵一句話說得很快很快，說完後頭垂得更低了，心中不停地祈禱著皇上千萬不要生氣，這話不是他說的，而是太醫說的。
“你說什麽？”北冥淵雙手死死地捏住鑲了金邊的椅子，指骨咯咯作響，一張俊臉更是緊緊地皺成一團，鷹準的眸子更是泛著殺人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