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翻木牌
“是嗎？你真的這樣看朕嗎？”北冥淵冷峻的麵容下看不出任何表情，隻是眼底的陰影暴露了他心底的苦澀。
“那你希望本宮如何看你，真當本宮是傻子嗎？”軒轅鸞歌冷語道，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咯噔了一下，不知為何她不敢直視著北冥淵，把臉偏向一邊。
“如果你真這麽想的那你為什麽不敢看著朕，難道是在怕朕嗎？”察覺到軒轅鸞歌的異樣，北冥淵立刻扳正她的身子，讓她直視著他，心底滋生起些許的期待。
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隻是當從軒轅鸞歌嘴裏說出一些討厭他之類的話語，他就會感覺到莫名的傷感。
“你想要從本宮這裏得到什麽？如果是孩子的話，一輩子都妄想，本宮的話就這麽多，皇上請回吧！”軒轅鸞歌心也煩躁了起來，不想要再與北冥淵糾纏下去，再次趕人。
“你知道這樣對朕的後果嗎？”北冥淵眼神寒冷，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整個人如冰雕般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軒轅鸞歌緊緊握拳，語氣依舊十分堅定，“皇上請！”
北冥淵冷冷地瞥了一眼軒轅鸞歌，然後揮了揮一下，大步朝門口走去，在他快要跨出門檻的時候身子停頓了一下，“朕一定會讓你後悔今日的決定！”
“皇上慢走！”軒轅鸞歌也不甘示弱。
曾經她的確想過要討好他讓他放鬆戒備，可是每當麵對他時，一些傷人的話就自然的脫口而出。
“你好自為之。”北冥淵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軒轅鸞歌一眼，然後大步離開。
微弱的燈光下，房間裏恢複了安靜，軒轅鸞歌如木頭一般靜靜地站在那裏，她的耳朵裏始終回蕩著剛才北冥淵離開時說的話。
“後悔嗎？”軒轅鸞歌自言自語地低語著，俏麗的臉蛋上露出一抹苦笑。
平靜的夜晚，窗外有閃爍的星星，軒轅鸞歌站在窗戶邊仰頭凝望著淵在天際的繁星，她朝著天空伸出手指，眼底是一片痛楚。
傳聞說人死了就會變成星星，父皇你是否正在天上看著歌兒，你告訴歌兒，接下來該如何抉擇？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軒轅鸞歌始終仰望著天空，希望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北冥淵一臉怒意地走進禦書房，坐在書台旁邊，厲聲道，“來人！”
玉公公馬上小跑進來，“皇上，有何吩咐？”
“朕今晚要翻牌，你去準備準備！”北冥淵語中帶怒地吩咐道，眼神異常冰冷，軒轅鸞歌，朕會讓你後悔今日把朕推出門。
這一定是他的幻聽吧，自皇上登基這麽多年，從未主動要求翻牌，所以玉公公根本就沒想到過北冥淵會說這種話，一時間有些愣住了，“皇上，你剛剛說什麽？”
“怎麽？連你也欺負朕嗎，故意裝作聽不懂朕的話嗎？”本就有氣無處發泄的北冥淵更加生氣，說起話來特別衝。
這可嚇壞了玉公公，他連忙跪在地上，額頭上虛汗直冒，“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才一時嘴快，請皇上原諒！”
“那你還不快去！”北冥淵嚴重失去了耐心，越來越不耐煩。
“是是是……”玉公公見北冥淵並未怪罪他，馬上附和著，一雙短腿更是跑得比誰都快，一溜煙的消失在了禦書房。
幾個眨眼的功夫，玉公公再次出現在北冥淵的麵前，隻是他手裏端著一個大大的托盤，托盤上麵擺放著數十個木牌子。
“皇上，奴才準備好了，請皇上翻吧！”玉公公走上前去，恭敬地端著托盤站在北冥淵的旁邊，靜候著。
北冥淵緩緩地站起身子，看著一個個都木牌子遊神。
“皇上，請翻吧！”見北冥淵許久都未伸手，玉公公忍不住低聲提醒著。
北冥淵修長的手指慢慢地伸向木牌，隨手拿起了一個木牌翻過來，甚至他看都沒看一眼就把木牌遞給了玉公公，“就她吧！”
或許對北冥淵來說任何人都無所謂吧，因為她們都不是她！
當玉公公看到木牌上的字時臉色微變，“皇上，不換牌嗎？或者再翻一張？”
“不換，你去準備吧！”北冥淵此時根本就沒心情再討論木牌的事，他的整顆心都被占滿了，肚子裏也裝滿了怒氣，所以對於玉公公好心的提醒，他根本不以為意，恰巧這次的翻牌成為了他一生中最後悔的事。
玉公公見北冥淵心意已決，也不再勸說，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尚淩宮。
“娘娘，娘娘……”悅兒激動地捂住自己的上下劇烈起伏的胸口快速跑到了香淩的麵前。
香菱不悅地皺了皺眉，“慌慌張張，所謂何事？”
“娘娘，娘娘，皇上翻木牌了！”悅兒一張清秀的臉龐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她剛剛從其他宮女口中得知到這個消息後，既是震驚又是竊喜，這對她們娘娘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消息。
豈知香淩的反應讓悅兒大失所望，香菱隻是‘哦’了一聲，沒有繼續說什麽。
“娘娘，你怎麽表現得那麽平靜呢？這翻牌可是宮中的大事，不知道有多少女子盼望著自己的木牌能被皇上翻到，這樣對她們來說就是一種上天的恩賜，可是娘娘為什麽看起來一點都沒有高興的樣子？”皇上登基這麽多年來，今日還是第一次翻牌，以前都是看上誰直接恩寵，而今天居然翻牌了，要知道如果翻到娘娘的木牌，娘娘肯定會再次得到皇上的寵愛的。
她相信肯定會的，因為娘娘不僅長得漂亮，而且聰明，雖然因為上次流產的事讓她傷心憂鬱，可是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麽久了，相信會淡忘的，更何況在宮中如果沒有皇上的寵愛，就隻能一輩子老死在宮中。
“本宮應該高興嗎？”香淩輕扯了一下嘴角，自嘲地笑了一聲。
“娘娘，如果皇上翻到娘娘的牌子，你就可以東山再起，會再次得到皇上的心的！”悅兒認真的說道，這幾日娘娘一直鬱鬱寡歡，她心裏是說不出來的苦澀，她不想再看到娘娘這樣繼續下去了，所以她要幫助她。
“心？”香淩低聲重複著，眼裏蒙上了一層濃濃的水汽。
他有心嗎？當時她那麽相信他，以為他是真的喜歡她，所以為了他她舍棄了公主，然而自己真心付出換來的是什麽？
她失去了腹中的胎兒，失去了親人，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她恨他，她要讓他也嚐試一下失去所有的滋味！
眼底的霧氣淡淡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恨意。
悅兒並未注意到香淩臉上的變化，隻顧自的說道，“娘娘，隻要你讓皇上重新愛上你的話，就沒人再敢欺負咱們了！”
自從娘娘失寵後，宮女太監們個個在暗地裏欺負她們，這幾日更是離譜，給她們送來的飯菜不是涼的就是餿的，幸好她在宮裏還有一個好姐妹，會偷偷地幫她拿些飯菜，不然她們隻能挨餓了。
而娘娘又剛大病初愈，為了娘娘的身子著想，她不敢把所有的事都告訴娘娘，隻會讓娘娘更加鬱結。
香淩並未再說話，又發起呆來。
“娘娘……”見香淩不說話，悅兒有些著急，從娘娘臉上的淡然來看，似乎娘娘根本不想再得到皇上的寵愛。
這讓悅兒急得團團轉，要知道這宮中要是沒有皇上的寵愛，就連宮女都不如，難道娘娘想就這樣一輩子老死在宮中嗎？
“悅兒，退下吧，本宮有些乏了。”她又何嚐不知道悅兒是在關心她，這幾日她之所以沒有行動，那是因為她還在考慮，該如何進行報複。
三個月！她隻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了，所以一切都得好好計劃，讓他後悔一生！
悅兒還想說什麽，見香淩臉上的乏意，隻好止住了嘴，點了點頭，“娘娘好好休息吧，如果有事叫奴婢吧！”
香淩點了點頭，揮了揮手示意悅兒離開。
當悅兒剛踏出寢宮，關上門時，就見玉公公神色匆忙地朝她的方向走來。
一見到悅兒，玉公公就開口問道，“你們主子呢？休息了嗎？”
“玉公公，出什麽事了嗎？”悅兒擔憂的問道，難道皇上又想要為難娘娘了嗎？
“皇上翻了木牌，翻到了淩妃娘娘，你快讓娘娘準備準備。”玉公公說明了來意，他怎麽也沒想到皇上第一次翻牌居然是淩妃娘娘，看來淩妃再次獲寵的機會很大。
“哦！”悅了淡淡的哦了一聲，然而猛然反應了過來，瞪大了瞳孔不可置信地再次問道，“玉公公，你剛剛說什麽？”
天啦，不會是她的禱告被老天爺知道了吧！
真是謝天謝地，謝謝老天爺！
“哎喲，我的姑奶奶呢，你才多大就耳朵不好使了嗎？還不趕快讓你們家娘娘好好準備準備，要是晚了惹皇上不高興的話，你可擔當不起。”
“好好好，奴婢馬上就去準備，還請公公在皇上麵前多為淩妃娘娘美言幾句。”悅兒一張小臉是止不住的笑意，她得馬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娘娘，也讓娘娘高興高興。
送走了玉公公後，悅兒迫不及待地衝進了香淩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