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喬先生單方麵官宣
顧華搖仰著頭,瞪著眼看天上的月亮。
月光落在禮裙上,灑下點點星光,蛐蛐蟄伏在草叢裏嘶鳴,遠處的聊天聲似有若無地飄在身邊,離她很遠,卻實是很近。
“華搖,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黑夜中,一人影從長廊處緩緩走來。
她一身白色禮裙,麵上用金線勾絲,月光下隱隱能見其白蘭花紋。
顧華搖認出她來,晃神叫了她一聲,“占素。”
“華搖,剛剛導演叫你進去呢。”
顧華搖哦了聲,差點忘了,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
顧華搖笑了一下,朝她靠近,拉過她的手,“我們一起進去吧?”
“好啊。”
兩人走到旁門,裏麵站了很多人,但人群中最顯眼的,莫過於喬東陽。
占素突然撇開顧華搖的手,抱歉道:“華搖,我突然有點急,要去一趟洗手間,要不你先過去吧?”
“我陪你一起去吧。”顧華搖提議道。
占素也沒多想,點了頭,“那一起去。”
顧華搖進了洗手間洗手,鏡子裏的她,妝容精致,妝發不曾鬆散,一笑一冷,都是絕色。
占素開了門出來,顧華搖一邊的水龍頭開到最大。
“華搖,你今天真漂亮。”
“占素,你的眼線怎麽了?”顧華搖拉著她的手到鏡子前,給她指了一下。
占素看不太清,臉微微往鏡子邊傾斜。
剛湊過去,顧華搖掐住她的後頸,用力將她的手往洗手盆裏按下去。
洗手盆水花四濺。
占素掙紮著去扯顧華搖,什麽都沒扯到,手就被她反扣在後背。
顧華搖抓著她的後頸提了起來,她得以喘口氣,“顧華搖,你——”
又按了下去。
占素又是一頓掙紮。
顧華搖又將她拉起,吸氣——
“顧華——”
顧華搖拉起她,占素妝容全毀了,劉海貼著臉頰,好不狼狽。
“顧華搖,你、你……”
沒力氣了。
她就不是會動武的人,也從未想過身邊有人會對她動武,活生生被嗆了幾口水,扶著牆幹咳了一陣。
顧華搖看著鏡子裏的占素,“想必你知道我為什麽這樣對你,我就不解釋了。”
占素咳得麵紅耳赤,眼角餘光瞪著她,和方才進來一般,她依舊淡定自若,妝發無亂。
心裏無名火一下子躥了上來,她抬手想要給她一巴掌,剛抬起來,手腕就被牢牢握住。
“顧華搖,你、你力氣,怎麽這麽——啊——”
哢嚓一聲,占素眼淚都飆出來了。
她一下癱軟在地,麵色慘白。
顧華搖整理了一下略微移了位置的項鏈,聲音不疾不徐,“記住,你不是我的對手,要是讓我發現有下次,廢的就不隻是你的手了。”
說完,顧華搖從容不迫地走了出去。
走出不遠,她遇到了鄧昭案。
“華搖,你跑到哪裏去了?羅導四處找你呢!”
顧華搖拉了鄧昭案到角落的地方,“昭案,等下如果有.……”
洗手間內門打開來,一人走了出來,看到躺在地上的占素,一個聲音都不曾發出。
占素盯著她的眼睛,扯著微弱的嗓音,有氣無力道:“幫……幫幫我。”
那人點了頭,走了出去。
剛出去,又有人進來——
“啊!”
……
不到半個小時,慶功宴眾人都聽說了一件事:演員占素被人打傷,對方親口承認是顧華搖打的她。
今晚慶功宴為了造勢,羅雲祥特意請了一幫記者,現下聽說有演員傷人,一個個扛著攝像機和話筒全跑到洗手間門口蹲點。
還有一部分人在宴會廳各個角落尋找顧華搖的身影,力圖拍到最勁爆的一線資料。
警車和救護車到後不久,占素突然改口,聲稱自己是在洗手間不小心摔倒的,與他人無關。
這時,突然有記者喊了一聲,“顧華搖在後花園!”
一眾人等全跑去了後花園。
卻見顧華搖和鄧昭案兩人坐於後花園亭中,兩人手拿香檳,喝得好不自在。
記者們匆匆上前,見此光景,又都不約而同停下腳步。
“這是怎麽了?”月光下,顧華搖喝醉了,醉眼惺忪,迷亂中見有一人影走出人海,朝她走來。
她醉了,桃花眼若開若合,眼角似笑非笑,自帶古韻美人的風骨。
她倒了,偏巧倚在剛過來的喬東陽的身上,妝發未曾亂過。
喬東陽回頭,看眾記者,“顧小姐今晚興致頗高,喝多了幾杯,剛才大家口口相傳的事情,應該和她沒有關係。”
他說著,對麵的攝像頭閃光燈哢嚓哢嚓地不停閃動。
喬東陽麵無懼色,未見慌亂神色,“我希望在場的諸位記者能夠按實情報道,若是沒有實情,也不要亂造謠。”
閃光燈不閃了,攝像機也不哢嚓了。
大家全都停了下來。
喬氏財團董事長——喬東陽說話的份量,在圈子裏混的人都知道。
“辛苦各位。”他話音落下,躬身抱起顧華搖。
那方才亂了相的美人,就傾倒在他的懷中。
他要往外走,身後,有不知死活的記者喊話問道:“喬先生,您方便透露一下您和顧華搖小姐的關係嗎?”
喬東陽停下,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剛想說不好,就聽到喬東陽回應他——
“我和顧小姐——是不太方便透露的關係。”
眾人:!!!!!!
……
喬東陽抱著顧華搖繞過宴會廳,直達宴會廳後方的休息室。
這裏是專門提供給醉酒客人稍緩一下的地方,於此時的顧華搖而言,最好不過。
她睡得熟,喬東陽也不擾她,幫她摘了咯脖子的項鏈,目光落處,是她脖頸處那顯眼的紋身。
喬東陽記得,這個地方,原本是一道疤痕。
她是什麽時候去文的?
他失了神地伸手去碰,他的手沾過冷水,有些發冷,碰到顧華搖脖頸時,她本能地躲了一下。
喬東陽隨即抽回手,將項鏈放在床邊。
有人幫他打了一盆熱水放在門外,他拿進來,洗了毛巾,為她輕輕擦拭。
不記得是做了多少次這樣的事,可每一回看醉酒的她,他總能淪陷一回。
“阿搖——”他輕輕地喚她,聲音低沉而至冷,卻更覺其中溫柔備至。
“阿搖,我已經單方麵官宣了,你可不要拋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