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顧華搖主動找喬東陽
喬東陽回頭，隻見一個女人從身後螺旋樓梯慢悠悠下來。
她穿著一件大紅禮裙，腰間連至裙擺處綴了點點亮片，在光線照射下微微閃光。
女人化著濃妝，眼線飛得快出了臉廓，唇間口紅像凝固的血液，嘴角間隱隱見有笑意，卻分明滲人。
過個年，別人喜氣洋洋，她戾氣滿滿。
喬東陽看了她一眼，沒打招呼。
女人徐徐近之，絲毫沒有因為喬東陽不搭理她而失落或生氣。
過道裏隻有她和喬東陽兩人。
喬東陽看了一眼隔壁廚房，除了忙著做年夜飯的廚子和傭人，也沒見喬明洋。
他扭頭看向女人，雙眼緊緊地盯著她的臉，“喬明洋在哪裏？”
“你找他做什麽？”一提起喬明洋，女人的臉色轉晴為陰，接著她冷笑一聲，“他除了在外麵鬼混，還能在哪裏？”
就在這時，樓上突然傳來男女打鬧的聲響，聲音匪夷所思，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某些畫麵。
喬東陽意味深長地盯著女人看。
女人的臉色黑到極點，深吸了一口氣，好讓自己冷靜冷靜。
喬東陽想要上二樓去。
女人突然伸出一隻手來攔住他，“東陽，你等一下。”
喬東陽看著她的手，默默地退了一步，盡量和她保持距離。
女人被他這個細節徹底激怒，而後又轉為失落。
“東陽，你覺得我今天好看嗎？”喬東陽沒答話。
女人又笑了一聲，自顧自地回答道：“我知道我今天很醜，你也很不喜歡我這樣子，對不對？”
喬東陽冷漠地站在原地，既不出聲，也不打算推出她的手離開。
女人自言自語，“我不知道你要來，我要是知道你要來，我就不會化這麽濃的妝了。”
“大嫂。”喬東陽終於低下頭來，看了她一眼，“你做什麽事，都與我無關。”
“可我做這些，都是因為我喜歡你啊！”女人聲音極低，卻異常堅定。
她隱忍在喬家，甘心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都是因為能夠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喬東陽不想上前去碰女人的手，卻還想要上樓去找喬明洋。
“喲，我當是誰來了呢，這不是老六嗎？”
喬家一共有六個孩子，喬東陽排最小，喚老六。
喬東陽抬頭看，喬明洋穿著襯衫西褲，儼然也是剛從外麵回家不久，襯衫半敞開著，搭上這一張笑起來痞裏痞氣的臉，活脫脫黑社會老大。
偏偏，喬東陽一臉無所畏懼，站直了腰板看他，“碧海的事，是你幹的？”
開門見山，毫不拖泥帶水。
喬明洋還裝作一臉不知曉，“什麽碧海？”
而後，又拖了長音，“哦，你是說你前段時間收購的演藝公司？這事我可不知道呢~”
對於這種老賴語氣，喬東陽再熟悉不過，他低下頭笑了一聲，而後又仰起來看他，“你可以不知道，不過我還想提醒一下你，在我領地裏搞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喬明洋笑眯眯地看他，“老六，我說你好多年不回家過年了，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怎麽還是這個臭脾氣？”
喬東陽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你不也還是在外麵沾花惹草？怎麽？在外麵不過癮，還帶到家裏來了？”
“喬東陽，你給我閉嘴！”喬明洋怒火蹭一下就上來了。
喬東陽的目的達到了，甩了他一臉輕蔑的笑，折身走了出去。
喬明洋心裏不痛快，狠狠地踢了一下樓道的木欄杆，又吧嗒吧嗒地下了樓來。
他走到女人身後，伸出右手饒過她的脖頸，一下掐住了她的動脈。
女人微仰著頭，輕哼了一聲，沒見害怕，“喬明洋，你又想做什麽？”
“我想做什麽？”喬明洋將臉湊近女人的耳邊，輕聲說著，“我還想問你，你想做什麽？”
“怎麽，就允許你沾花惹草，把人帶回家？就不允許我喜歡別人？”
女人說完這話，猛地覺得自己的咽喉透不過來氣，臉瞬間憋得通紅。
她下意識用雙手死死地拉住喬明洋的手，想要扒拉開來。
喬明洋的力氣實在太大，她沒辦法——
呼！生死一瞬間，喬明洋鬆開了她的脖頸。
女人彎下腰來，大口大口地呼著氣，她覺得自己的肺都要出來了。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她卻沒有力氣再站起身，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喬明洋蹲下身來，用手輕佻她的下巴，迫使她的眼神直視自己，“你可以去喜歡其他人，但是，你唯獨不能喜歡喬東陽。”
女人揚起嘴角，眼神卻暴露出她內心的恐懼。
她雙手顫抖著，害怕把對方逼急了會做出更多讓她無法承受的事情，唯一能做的，隻有報之以輕笑。
喬明洋確定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了，拍拍褲腿，站起身來。
他整了整身上的襯衫，又添了句，“以後別在家裏化這麽濃的妝，太醜了。”
-
喬東陽在喬家耽誤了一些時間，再出來時，外麵的路燈已經亮了。
他看了下手機時間，以最快的速度開車回家。
剛出電梯，他正好看到顧華搖站在他家門口按門鈴。
聽到電梯的聲音，顧華搖順勢扭頭來看，見到喬東陽，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去，又抬起頭，佯裝淡定地站著。
喬東陽笑了，原先在喬家的不愉快一掃而光。
“阿搖，你找我？
顧華搖不想表現出自己不耐煩在家等他給自己發消息，又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是來找他的，沉寂了一下，點了點頭。
“今晚魯爺爺回老家帶孫子了，年夜飯就我們倆。”
顧華搖一驚，抬起頭看他，“啊？那我還是回家吃吧.……”
“爺爺提前把食材準備好了，你要是回家，可就浪費了。”
顧華搖想了想，確實浪費糧食不好，況且一想到要自己做飯吃年夜飯，未免太過心酸，還是‘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喬東陽開了門，迎她進來，才注意她手裏提著兩個袋子。
“這是什麽？”
“這是……”顧華搖一時語塞，頓了頓，“這是給爺爺.……和你的新年禮物.……就當是之前的餐費！”
顧華搖想盡量表現得不太明顯一點，但說完這些話，自己卻滿臉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