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的生活我做主

  保羅手裏端著一杯由純正魯哇克咖啡豆手工打磨的咖啡，坐在寬大的沙發上，眼神卻不由自主的避開父親的盯著他的目光，透過寬大的玻璃幕牆，似乎在觀賞著窗外那鬱鬱蔥蔥的帶著一絲薄霧的山林。


  自從被父親從警局接到這處位於舊金山郊區叢林中的豪宅中，保羅就意識到，這一次，父親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在讓他隨著自己的性子在來了。在大腦中高速思考如何才能從這個冷酷而又嚴峻的父親手下掙脫出來，成為此刻保羅唯一的想法。


  看著眼前不作聲的兒子，拉裏心裏是又愛又怒。輕歎口氣，拉裏隨手按下旁邊的中央控製開關。立刻，寬大的玻璃幕牆無聲的由透明變成了白色，同時，房間裏的乳白色燈光自動打開，調整為最適宜眼睛的光度。


  “好了，保羅，我的兒子，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能和我好好聊聊嗎？”


  “父親……不是我們不和你聊天，是你不給我們這個機會！”


  拉裏尷尬的笑了笑，“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在提了，世界不斷在發展，我們也要不斷向前看，對嗎？”


  “……父親，看看這個房子，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這麽奢侈啊！但是，這樣的生活，你認為是我和母親想要的嗎？有些東西，還是沒有怎麽變！不是麽！”


  “好了，不說這些讓人不開心的事。”拉裏疲倦的掐掐頭，緩緩道：“我知道你一直在逃避我，沒有我這個父親，你一樣也能打開一片天地，對嗎？你的性格一直和我很像，真的很像，但現在的社會和我那個時候不一樣了，不是有能力，有付出就能夠成功的。現在，沒有外界的支持，很難做成大事，我們的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


  看著欲言又止的保羅，拉裏擺手道：“讓我說完，本來，你這麽想打拚，我想了想，未償不是好事，讓你多接受一下這個社會真實的一麵，也許對你來說是好事，也許會改變你的一些想法，但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來，看看這個！”


  拉裏隨手從身旁的文件夾中抽出一疊資料，遞給保羅道：“看一下，看我有沒有記錯的地方！”


  保羅狐疑的打開文件，隨手翻開，看了幾頁後，保羅的臉色變的是越來越難看，呼吸的氣息越來越重。


  “啪”的一聲，那疊厚厚的資料被保羅狠狠的砸在桌了，散落了一地。


  “這是什麽意思？我“親愛”的父親大人，你保我出來就是為了這樣羞辱我嗎？”保羅麵色扭曲的盯著拉裏道。地上一張張散落的紙上，清楚的照片顯示出保羅被人一次次痛毆的情景。


  “羞辱？我就那麽喜歡看我的兒子在別人麵前受辱嗎？”拉裏也不由得提高了嗓門：“保羅，我的兒子，到現在，你還沒有明白你需要什麽東西嗎？你還沒有明白我為什麽這麽做嗎？放心，我一直派人在你身邊保護你，但他也受到我的嚴令，除非你受到生命威脅，不然，他是不能對你施以援手。”


  “你……在監視我？”保羅無力的跌坐在沙發上。


  “不是監視，是保護，你是我拉裏.埃利森的兒子，怎麽可能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這次的武鬥事件我已經知道全過程了，相信那個跆拳道的棒子聰明的話，不會來找你任何事，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你怎麽知道他們會放手，那些棒子一向都是眥睚必報的小人，不可能就這麽輕易的放過我的！”


  “哼，以他們和當地警局的關係，如果在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後，還有這個膽量的話，那我還真佩服他們了！”拉裏冷笑道。


  “……”保羅一時無語。


  “告訴我，兒了，經過這件事，你的內心的真實想法，你不是說過，你要做一個正直的人嗎？”


  “……力量，我要力量，絕對的力量，這個世界不公，那我就以這個力量來做點改變！”保羅閉眼回想起自己受到屈辱的那一幕，不由得從嗓子裏低吼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兒了，你成熟了。”拉裏非常滿意保羅的表現，一個對權力，力量沒有**的人，在這個非人的社會裏，很難生存下來。


  “來，兒子，坐這。”拉裏少有的拉著保羅的手，讓他坐在自己的身邊。慈祥的望著這個比他還高半個頭的兒子，拉裏頭一次感覺到虧欠兒子太多了。


  “保羅，還記得你十幾歲的時候，我帶你開噴氣式飛機進行飛行表演的事嗎？”


  “當然記得，下來的時候你被媽媽一陣好打！”保羅眼前一亮，嘴角不由的微笑起來：“那時，所有認識你的人都說你瘋了，嗬嗬！”


  “是啊，那時候，我們在一起，很快樂，保羅，這些年，讓你受苦了，爸爸有時候做一些事也是身不由已，現在，我老了，真的有點撐不下去了，隻想過以前的那種美好的生活！”


  “真的？爸爸？”保羅驚喜道：“我們一直在等你回來，我在等，媽媽也在等！”


  “是真的，以前你一直不成熟，我硬撐著，現在你終於長大了，我也可以放心，所以，我手裏的攤子事也能安心的交給你！”


  “什麽攤子？難道是……”


  “當然是甲骨文了！除了你，誰還有資格接手這家公司！”拉裏一臉驕傲道：“接手後，你想要的力量，權力，全都會有，我會幫你引見一些這個世界權力尖峰上的人物，從此以後，沒有人，可以小視你，我的兒子，保羅.埃利森!”


  保羅目瞪口呆看著一臉霸氣的父親，小聲道：“父親，你……好象會錯我的意思了！”


  “嗯？什麽會錯意？”拉裏一頭霧水道。


  “誰說我要接你的班了？你的公司是你的，我沒興趣！”


  “那你剛才要力量，權力的，怎麽回事？啊？不接我的班，你哪來的權力？沒有權力和金錢，誰會認得你是誰？最後，還不是被人欺？”


  “父親！！！”保羅騰的站起來一聲大喝！

  “好了，我不說了。”拉裏好象老了10歲一樣跌到沙發上，瞪著有些微紅的眼睛盯著保羅道：“那你給我說，你怎麽得到你所謂的力量？”


  “那是你絕對理解不了的……”保羅臉上透露出一股狂熱和堅毅的氣勢，雙眼炯炯有神的看向父親：“我不但親眼看到，也親身感受到了，那是一片新的天地，雖然我無法描述出我的感受，但我知道，我一生的夢想就要實現了，那是一片新的世界！現在，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能改變我的想法，父親，我希望你也不要阻止我！”


  望著保羅看向自己的那雙不太友好的眼光和一臉的堅絕，拉裏頹喪的癱坐在沙發上，從這一刻起，以自己對保羅的了解，這個世界上，恐怕已經沒有人能改變他現在的想法。


  “在保羅目前的狀態下，和兒子發生衝突極度的不明智，也許時間能慢慢改變他的想法。”想到這裏，拉裏指了指麵前的沙發道：“我隻是說說我的看法而已，保羅，我有說過不讓你學習功夫的話嗎？坐下來好好說，看看你現在的態度，是和爸爸說話應該的嗎？”


  遲疑的看了下拉裏，保羅緩緩的坐下道：“爸爸，對不起，剛才我有點衝動了！這裏我向你道歉！那麽，現在，我能聽聽你對我學習的功夫的看法嗎？”


  “這渾小子，竟然敢給老子下套？”拉裏心裏暗怒，但臉上還是和藹可親的看著保羅歎道：“這個，以你現在的身份，讓爸爸很為難啊，必竟，你不是普通人，保羅，你要知道，你的出生決定了這輩子你不可能象普通人那樣生活，在將來，會有很多事，是你不想做但必須做；有很多人，是你不想交，但必須交的。套用你經常所說的那句華夏話來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對於你的選擇，真的讓我很是困惑，給我幾分鍾，讓我好好想想，可以嗎？”


  “這個臭小子，雖然已經決定暫時放開他的生活，但不能讓他覺的來的太容易！”在保羅焦灼的目光裏，拉裏裝出一副沉思的樣子沉默不語。


  長時間的沉默，終於就要在保羅按奈不住的時候，拉裏長歎一聲，深深看了一眼麵前一臉焦灼的兒子，不緊不慢道：“保羅，你是成人了，有權利選擇自己的路，但你不能否認你和普通人是有區別的，對嗎？”


  保羅凝重的點點頭。


  “所以，保羅，雖然你是我的兒子，我尊重你的選擇！”看著一臉狂喜的保羅，拉裏不緊不慢道：“但是，我同意你的選擇是有條件的，如果你能答應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放開你手腳！你隨時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什麽條件？”剛剛從大喜中還沒回過味來的保羅強壓住內心的激動急切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會附加一定限製的，如果你不這麽做，你就不會是拉裏了，我的父親，說吧，隻要你同意我的選擇，什麽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拉裏小小的窒息了一下，暗暗苦笑，端起麵前已經有些微涼的咖啡喝了一小口壓抑住內心的不舒服，道：“也沒什麽，第一，我給你三年的時間，以你看到的所謂新世界證明給我，我想，三年，以你的才智，應該有所成就吧！第二，你所謂的習武我放開，但同時，現在你要部分接手公司的生意，當然，不會幹擾你的學武時間，一個月抽幾天出來陪我打理下公司，見下客戶，有問題嗎？”


  保羅難以置信的看著拉裏：“這些就是你的條件？”


  “怎麽？覺的少了，要不我在加點？”拉裏微笑道。


  “那算了，時間對我來說還是越多越好……爸爸，謝謝！”


  拉裏動作一僵，少有的露出微笑，拍拍保羅的肩膀道：“很久沒有聽到你這麽有感情的叫我爸爸了，好好去做你想做的吧，成功也罷，失敗也罷，爸爸永遠在這裏等你！”


  “來，陪爸爸下幾盤棋，自從你搬出去後，到現在都沒和你在下過，看這次我怎麽好好收拾你！”拉裏拉過保羅的肩膀走向旁邊的茶機。


  “得了吧，就你那水平！”保羅反手搭在父親的肩膀上：“等著被吃掉皇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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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落日的餘輝透過緩緩打開的高大落地窗，將一片金黃色灑在正在酣戰的父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