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墨璃夜的質問
淩宇晴這般祈求的話語，江昱霖還能說得出拒絕的話嗎？
轉移開視線，江昱霖推開白嘉熙對他的鉗製，看著淩宇晴開口，“木林森的事情，還有五年前的事情，我會立刻幫你去調查。但是你答應我，不要出事。”
“八哥……謝謝你。對了，五年前那件事情，你可以從韓烈那邊下手，順便再查一查月秦非。現在韓烈的一切都被蔚然哥接手了。或許你調查起來會簡單很多。”
“好。記住你答應我的事情。把自己保護好。還有，四哥和五哥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我想，她們倆看著你，我會放心很多。”
傾城和絕色要回來了？
淩宇晴下意識地用手護住自己的腹部。看來她必須在傾城和絕色過來之前將這件事情處理好。既然是留不住的東西，那就讓它安靜地離開。這樣子，或許她會好過一點。
……
淩宇晴以為在這些事情上，她做事還是會很果斷的。可是當這些事情真的來了的時候。她才知道到自己做不到。
當她從冰冷地手術台上爬起來的時候，她整個人幾乎都快要崩潰了。
不知道是如何將自己的衣服換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手術室的。
似乎，全身的力氣，都在被這件事情耗光了。全身都動彈不得。
淩宇晴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雙手捂住臉，淚水無力地跌落，就像是五年前的那個夏望淩一樣，無力地看著這個世界所有的絕望和冰冷侵襲進自己的身體。
嗒嗒嗒！
皮鞋拍打在地麵時發出沉悶地響聲。從遠處漸漸飄進，最後停在了淩宇晴的麵前。正在暗自神傷的淩宇晴並沒有發現，依舊捂著臉，全身都微微地顫動著。
“哭？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譏誚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失望，在她的耳畔響起。往常那個沉悶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諷刺和冷漠，仿佛是所有的相信到了這一刻都變成了嘲諷。
諷刺他是有多傻，到了這一刻，還是這麽相信她。
淩宇晴怔忪地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似乎不敢相信此時站在她麵前的這個人是真的。
“阿璃……”
墨璃夜仿佛沒有聽見她的聲音一般，伸手扯過她手中的手術通知單。在看到上麵淩宇晴的簽名時，冷笑一聲，“淩宇晴，當初的讓人打掉薛盼萱肚子裏的孩子時，薛盼萱問了我一句話，如果是你有了我的孩子，我會不會也那麽堅決。我當時猶豫了，可是現在，你幫我拿到了答案。”
自嘲的聲音在淩宇晴的耳邊回響，仿佛淩宇晴做了多大的壞事一般。卻隻有這一刻，淩宇晴是那麽的肯定，她和墨璃夜之間，總是有那麽多的，解不開的，不能觸碰的雷區。明明知道不能去，可是兩個人都固執到一定要闖過去看一看才甘心。
但是往往，那個結果都是讓人十分痛苦和失望的。
“墨璃夜，你怎麽來了？”淩宇晴冷笑一聲，下意識伸手護住自己的腹部，仿佛那裏麵的小寶貝一直不會失去，永遠不曾失去一般。可到了墨璃夜的眼中，卻是那般的諷刺。
“我來看看，你有沒有把它處理幹淨。”
墨璃夜的語氣再度恢複到冷冷的地步。仿佛不是在談論自己的孩子要不要離開，而是在討論，這碗水要不要倒掉一般。
其實淩宇晴並沒有刻意去隱瞞這件事情，所以墨璃夜能追到這裏來，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也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以為，憑他的本事。他會很快就知道的。可是偏偏到了現在他才知道，偏偏到了現在他才來。
在她最需要他的支持和幫助的時候，他在那裏？
在她絕望地快要死掉的時候，他又在哪裏？
一定是在月秦非那裏吧？
就如同五年前一樣，一點差別都沒有。
他不相信她，他拒絕她，他讓她失去了一個又一個的親人……
可是偏偏她卻很傻，總是一次又一次地給他找借口，可是又比任何人都清楚，那隻是借口。僅此而已。
“墨璃夜，真是不好意思，你來晚了。”淩宇晴冷笑著站起來，她不要再相信這個男人了。永遠不要了，“墨璃夜，你怎麽不早一點呢？隻要早半個小時，你知道嗎？隻要半個小時。你的孩子就還能和你做最後的道別呢。”
“淩宇晴，那也是你的孩子，你怎麽就這麽狠呢？”
“我狠？”仿佛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大的笑話一般，淩宇晴語氣中滿滿地都是不屑，“我再狠，又怎麽能跟你這位大少爺比呢？你不是也無數次讓那些冰冷的器械，奪走了你孩子的生命嗎？你現在跟我講狠？你是不是該先檢討一下你自己？”
“淩宇晴，是不是一定要和我鬧，你才會滿意？”
“墨璃夜，是不是一定要逼得我走投無路，你才會滿意？”淩宇晴以同樣的語氣反問著墨璃夜，隻是那其中包含著太多的失望和後悔，“我曾經，用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去等待，卻發現最後什麽都等不到。所以，那些現實告訴我，等待隻是為了浪費自己最昂貴的東西而已。有的東西，甚至不配得到等待。就像這個孩子，他不配！”
淩宇晴譏諷的話激怒了墨璃夜，沒有任何的言語，墨璃夜一手我成拳，重重地向淩宇晴砸去。可是在快要觸碰到淩宇晴的臉時，又將手移開，重重地落在了淩宇晴身後的牆上。
看著墨璃夜氣急敗壞的做法，淩宇晴冷笑一聲，“墨璃夜，我一直在想一個文藝。你一直說，你很愛夏望淩，可是我不懂。為什麽你那麽愛她，還會一次又一次地親手將她推開呢？”
這很諷刺，不是嗎？
淩宇晴輕笑一聲，伸手推開墨璃夜的身體，快步向醫院樓下走去。
孩子，對不起。剛才媽咪怎麽可以那樣說你呢？
你是上天賜予的最後好的禮物，如果真的要等待一樣東西。沒有什麽會比等你更值得的。
淩宇晴一邊捂住腹部，一邊在心底默念，想要將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告訴他。
原來到了最後，還是舍不得啊？所以才會在動手術的前一秒離開。雖然不能又太久的時間，但是她還是希望可以和這個孩子多相處幾天。即使隻有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