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無法舍棄
小均的話讓墨璃夜猛地一怔，抱著淩宇晴的手收得更緊。仿佛是在等待下定一個決心似的。
小均當然看出了墨璃夜眼中的為難。氣惱地歎口氣，仿佛是在責備自己說出這個太過於讓人為難的決定一般。畢竟對於墨璃夜而言，這是一個很難下定決心的事情。在墨璃夜的眼中，淩宇晴就是他的一切。他怎麽舍得讓她進入這種狀況之中？
恰在這個時候，淩宇晴痛苦的呻吟再次出口，雙手繼續胡亂地掙紮著。墨璃夜見狀，眸色一沉，按下身旁座位的一個按鈕。將車子前後隔開，隨後將淩宇晴隴進自己的懷中，“宇晴，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幫你的。我不會讓你依賴著那種東西生活的。”
他怎麽舍得？怎麽舍得讓淩宇晴就這樣毀在自己的手中？
“阿璃，救我……阿璃……”淩宇晴根本不知道墨璃夜在她耳邊說什麽。甚至不能判斷自己身邊是什麽人，隻是潛意識中覺得這個人應該是墨璃夜，也必須是墨璃夜。
淚水掉的更凶了。毒癮的侵襲讓淩宇晴徹底失去了自控意識，再加上那仿佛又千萬隻螞蟻在啃咬著她的心的那種痛苦，讓淩宇晴整個人都仿若置身於一個緊密的環境之中，那種快要被掠奪呼吸的感覺讓她幾近崩潰。
“救我……好痛……”
“宇晴！”聽到她的痛吟聲，墨璃夜更加的慌張，連忙伸出手來抱住淩宇晴。淩宇晴也順勢攀上他的肩，一口咬了下去。
巨大的痛楚讓墨璃夜要緊了牙關。愣是一聲不吭的接受著淩宇晴給予他的痛楚。如果這樣可以減輕淩宇晴的負擔。他願意替她承受這一切。
下定決心之後，墨璃夜由著淩宇晴在他的肩上肆意妄為。隻是抱住淩宇晴的手越發的用力，更加不願意鬆開。
淩宇晴的淚水順著臉龐滑落，隨之掉在墨璃夜的脖子上。那股溫熱之後的冰涼感讓墨璃夜再次感到心疼。一直堅強的臉上也跟著劃過一絲淚痕。
墨璃夜一直想讓淩宇晴對她屈服，一直想讓淩宇晴對他求饒。這一次，淩宇晴終於在他麵前軟弱了，無助了。他卻不能幫助她。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痛苦，看著她呻吟，看著她聲聲祈求自己。
可恨的是，他居然什麽都不能做。除了看著，還是隻能看著。
眼睜睜看著她痛苦。
如果可以，他甚至以往淩宇晴永遠如同以前那樣驕傲自信。沒有絲毫的猶豫和不快。
“宇晴，告訴我，究竟是誰？這樣傷害你？”
宇晴……宇晴……宇晴……
淩宇晴昏暗的腦袋中仿佛隻剩下了這一個聲音。仿佛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一遍一遍地喚著她的名字，溫柔而纏綿。
宇晴……
宇晴……
她好想回答。卻發現根本沒有絲毫的力氣，張開嘴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努力地想說話，卻還是一個字都蹦不出來。當新一輪的痛楚和那種仿佛被螞蟻爬過的難耐的癢痛爬上來的時候，淩宇晴終於受不了的狠狠咬緊牙關。
她不知道自己咬到了什麽，隻知道鼻腔裏全是那股熟悉而容易讓人沉迷的味道。
痛苦的感覺像熱浪一樣拍打過來。淩宇晴咬得更緊。漸漸的，嘴裏散開了一絲絲的血腥味。淩宇晴忍不住皺緊了眉頭，貪婪地啜飲著這令人作嘔，讓她卻十分著迷的味道。
“乖……”
耳旁，仿佛又響起了那個男人輕聲地安慰聲。
就好像很多年前，他們才彼此認識和喜歡的時候。他總是那樣溫柔地說著，讓她乖，讓她聽他的話。
可是一切的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夜少……”
小均剛拉開門，看見的，便是淩宇晴赤裸著雙臂，緊緊地攀附在墨璃夜的身上。肩上殷紅的血液順著淩宇晴下口的地方緩緩向四周散開。將墨璃夜那件潔白的襯衣染得鮮紅。有著一股妖豔卻也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感覺。
墨璃夜緊皺的眉頭也在聽到小均的話時舒展開來，大掌輕輕撫摸著淩宇晴的後背，“宇晴，乖，我們到家了。馬上就會沒事了。”
墨璃夜的話似乎都已經失去理智的淩宇晴十分受用。原本像是發了瘋地咬著墨璃夜肩膀的女子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果然緩緩鬆開了墨璃夜的肩。
墨璃夜欣喜地笑了笑，卻沒有維持多久。
因為淩宇晴在鬆開墨璃夜的同時，也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撐於力氣一般。雙目緩緩合攏，身體無力地倒在墨璃夜的懷中。再也沒有一點力氣。隻有額頭上細密的汗水表明了她剛才確實在和病痛苦苦掙紮。
因為小均在電話裏已經向洪紫堇說清楚了狀況，所以墨璃夜抱著淩宇晴上去的時候，洪紫堇已經準備好了藥物。
墨璃夜剛把淩宇晴放下來，洪紫堇便替淩宇晴打點滴。語氣中同時帶著一股輕顫，“少爺，你知道是誰嗎？”
洪紫堇的問題讓墨璃夜沒有辦法回答。
他不知道！
他什麽都不知道！
不知道從那晚之後，她便經曆了什麽；也不知道是誰這麽大膽，居然給她注射毒品。
他簡直不敢想象，如果他在晚一點找到她，她會被折磨成什麽樣子。她會變成什麽摸樣。
“阿璃……阿璃……”已經陷入昏迷的淩宇晴依舊不死心地在空中胡亂地揮動著手，隻是想要抓住墨璃夜的手。可是怎麽揮動，還是找不到他。“阿璃……阿璃……”
墨璃夜看著這一幕，不由感到心酸。傷心地伸出自己的手，緊緊地抓住淩宇晴的手。放在自己唇邊輕輕吻了吻，才緩緩開口，“乖，我在這裏。不要亂動了。”
“少爺，淩姐姐她因為毒癮所以思維有一些混亂。我在她的藥裏加了安神的藥。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洪紫堇看著此刻的墨璃夜，那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墨璃夜。頹敗地仿佛失去了一切一般。
尤其是在看到墨璃夜肩上的傷時，她的心忍不住狠狠跳了一下，“少爺，我先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吧。不然……”
“我沒事……”
墨璃夜的一句話，讓洪紫堇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心裏卻是十分自責。淚水也忍不住跟著掉了下來。
“對不起，璃夜哥！”洪紫堇紅紅的眼眶中全是懺悔和痛苦，“如果……如果我不跟著樂姨一起騙你，悄悄地送淩姐姐離開。淩姐姐也不會經曆這些事情。都怪我，都是我不夠細心。你罵我吧。你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