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去西北

  第二天,樓月珠來到縣城郵電局,正好在門口遇到許建武。


  有熟人好辦事!


  樓月珠把來意和許建武說了一遍。


  “收到的電報,第一時間整理好送出去了,如果有你的信,早就該收到了。”許建武說。


  樓月珠皺皺眉,難道趙雲成真沒給她發過電報?這臭男人,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建武叔,能不能幫我確認一下,我覺得是被落下了。”暗罵一番後,樓月珠還是選擇信任。


  趙雲成一定會聯係她的!她賭自己沒看錯人!

  許建武被她的固執搞得哭笑不得,指著自己滿當當的一行囊信件,說:“我還趕時間呢,咱們村的信都是我送的,不可能有遺漏,月珠丫頭,最近真沒有你的信……不對!昨天我不舒服,和別人換班了,沒準你的信是昨天發來的?”


  “代班的同誌是……?”樓月珠追問。


  “是個周省剛來沒多久的讀書人,估摸著不認路,送遺漏了。你和我進來,我幫你問問他。”


  樓月珠跟在許建武的身後,進了郵電局。


  許建武大聲嚷嚷,“馬大海!馬大海同誌!”


  “許同誌您叫我做啥?”馬大海推著黑框眼鏡走出來,

  許建武把事情的原原本本,和馬大海說了一遍。


  馬大海看了看樓月珠,反複確認:“怎麽可能沒收到!同誌,你可別拿我開涮,因為是我上班第一封信,我記得可清楚,已經送到許家村了!而且還是從西北來的加急電報,我不可能記錯!”


  趙雲成聯係她了!

  樓月珠先是雀躍,緊跟著是擔憂。


  加急電報?好端端的為啥用加急,難道趙雲成出事了?


  樓月珠心一沉,緊聲問:“我真沒收到信,同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馬大海不明其中原由,老老實實交代,“我把信給你的好姐妹了,她說會幫我轉交的。”


  “胡文麗?”樓月珠聲量拔高。


  “嗯!”


  馬大海看到樓月珠這個樣子,也有點擔心了。


  難道胡文麗沒把信件送達?該死!如果因此丟了他的工作,可怎麽辦!

  “你還知道電報內容嗎?”樓月珠嚴肅地問,接收到電報後,郵政局的員工一般都會寫下來。


  如果信交給了胡文麗,那多半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馬大海想了想,“記不太清了,那電報少說有一百來個字。我謄寫成信的時候,隻記得有受傷、不要擔心……這一類的字眼,噯!同誌,我還沒說完呢!”


  “說個屁啊!馬大海,讓你給我代個班,你就是這麽辦的?看我回來不收拾你!”許建武大聲批評,趕緊追上樓月珠,解決馬大海捅下來的簍子。


  馬大海也傻眼了,趕緊跟上去,他要去找胡文麗把信要回來。


  樓月珠回到村裏,第一件事,並非去胡文麗算賬。


  而是回家收拾行李,她要去西北看看趙雲成的情況!


  “小四,你咋那麽快就回來了……”樓老太迎上來詢問。


  “奶奶,我要去一趟西北!”樓月珠急匆匆答了句,就回屋收拾衣服。


  軍大襖、打底衫、鞋子……算了!不收拾了!帶足錢,去到西北再買。


  “咋突然要去西北?你別急啊,把話說清楚!是雲成小子沒給你報平安?”


  樓老太就擔心樓月珠是沒收到電報,一氣之下要殺到西北,找趙雲成問個清楚。


  “奶奶,趙雲成來了一封加急電報!但電報信件被胡文麗截走了。”樓月珠言簡意賅。


  樓老太聞言懵了,“這、這胡文麗咋能做這種不要臉的事!截電報?那問清楚電報寫啥了嗎?”


  樓月珠搖頭:“唯一能知道的,就是趙雲成受傷了!”


  樓老太雖然舍不得孫女剛回來就又出遠門,但孫女婿的安全同樣重要!


  她趕緊幫忙收拾東西,主要還是幹糧和換洗衣服要帶。


  樓月珠有神府空間,吃的壓根不用操心,但她還有事情要辦,索性由著老太太收拾東西。


  和奶奶打了個招呼,樓月珠出了門,去豬圈找了宋無衣和李美滿,交代她們要負責好豬圈的事,尤其是那幾頭剛配了種的母豬。


  然後又去吳麗娟家裏,請她這段日子繼續幫忙看顧小賣部。


  緊跟著還去了張家,請張德水擔任‘保鏢’一職,不要讓人用武力欺負了樓老太。


  這些請求,大家夥都欣然應承。


  交代好最近要辦的事,樓月珠急匆匆趕回家。


  許建武正在樓家門口,疾言厲色地訓斥馬大海。


  “信呢?”樓月珠仍有希冀,但願胡文麗沒毀了信件,她要知道最詳細的事。


  可天不遂人願,馬大海囁嚅回答:“文麗同誌說一不小心,把信掉到火堆裏了……”


  樓月珠閉了閉眼,忍耐自己的殺意。


  冷靜片刻後,寒著嗓音說道:“馬大海同誌,我看你跟胡文麗關係不錯,請你幫我轉告她,等我回來,就立刻去砍了她那雙多手多腳的雞爪子,讓她洗幹淨等我!”


  強烈的戾氣,讓許建武和馬大海渾身一震。


  他們有一種直覺,樓月珠不是開玩笑的,她是真的要宰了胡文麗!


  當晚,樓月珠買了去西北的火車票。


  這是她第一次坐這個時代的火車。


  人擠人的,半個小時後總算來到了自個兒的位置。


  行走的過道上,全是大包小包的蛇皮袋。


  好似個個乘客都生怕帶少了行李,會對不起自己花的7塊錢車費。


  樓月珠在車廂連接的地方站了很久。


  眼瞧著乘客們用行李把火車空隙的地方塞滿。


  才艱難地突破重重行李障礙,來到自己的位置。


  這個時代的人,大多數都很守規矩。


  組織安排啥,他們就做啥!


  乘車也是一樣,哪個位置是他們的就坐哪個,沒有占座的現象。


  上車就開始脫鞋摳腳丫的人,倒是有不少,幾乎三分之二的乘客都脫了鞋。


  車廂裏充斥著腳丫子的味道,酸的臭的都有,樓月珠被熏得頭暈。


  她的位置旁邊,躺著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的女同誌。


  一見到樓月珠捂著腦袋,昏昏沉沉的模樣,就從包裏掏出一個小盒子遞過來。


  “丫頭,暈車啊?來,抹點薄荷膏就沒那麽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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