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罐子和梅子糖

  “妹妹,哥哥很想你。”看著軟軟綿綿的少女,樓珩開始不正經了。


  “誰是你的妹妹?”


  樓珩好像看不到她的眼睛裏的嫌棄,嗓音沉沉:“沒有良心。”


  “哥哥對你不好嗎?”


  “不要廢話!”


  墨姒顏靜靜地看著他,說道:“你不是說有事情嗎?”


  “我想你不是事情?”樓珩有些漫不經心,狐狸一樣的眼睛有一種刻意的勾引。


  “不是。”墨姒顏沒有表情地說道:“你再這樣不正經的話,我們就沒有什麽可以說了。”


  “嘖——”樓珩意味不明:“你怎麽和司堇聿一個樣子。”


  “以前多麽可可愛愛。”


  我還是喜歡小甜甜。


  “這一點好像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怎麽沒有關係?”樓珩正正經經:“我是你的老師。”


  “嗯——”墨姒顏目光有一些審視:“你記住這一點就可以了。”


  你是老師,不是老公。


  “你好像在暗示什麽。”


  “好好說話。”墨姒顏依然臉色不好的樣子。


  “現在不是?”樓珩有些探究:“你平時在司堇聿的麵前一副純的不像話小白花的樣子,怎麽在我的這裏這麽囂張。”


  “是不是說明——”樓珩一頓,有些慵懶地說道:“我對你而言不一樣。”


  “是的。”墨姒顏一時眉眼彎彎,一字一字地說道:“不一樣的不要臉。”


  “其實不需要這麽強調。”樓珩倒是淡定:“比較一下司堇聿這麽悶騷,我不是坦蕩一點嗎?”


  小仙女:我好像被調戲了。


  “坦蕩?”


  墨姒顏的眼神非常懷疑:“你可能對坦蕩有什麽誤會。”


  “真的。”


  樓珩一哂:“哥哥這麽坦蕩地喜歡你,難道不是?”


  “不是。”墨姒顏非常鹹魚的樣子,說道:“我希望老師可以自重一點。”


  “你現在這個樣子非常不矜持。”


  “沒有事的話,我——”


  “怎麽,老師了解一下自己的學生這麽過分?”


  “不過分不過分,一點不過分。”墨姒顏看到了玻璃罐子裏的滿滿的梅子糖。


  “出息。”樓珩似是一嗤,輕輕勾了一下玻璃罐子上的白色蝴蝶結,漫不經心,眼神暗了一點。


  “Hannah小姐姐怎麽可以這麽好!”少女眼裏都是星星,很開心的樣子。


  “老師不好?”


  “沒有沒有——”你怎麽可以這麽逼。


  當然,墨姒顏表麵依然眉眼彎彎,很乖很乖的樣子:“沒有誰比你好了。”


  “說謊。”樓珩嗓音一沉。


  “你要是這麽理解,也不是不行。”我除了司先生誰也不會哄。


  少女眼裏隻有玻璃罐子和梅子糖。


  “這麽喜歡?”樓珩看著少女眉眼彎彎的樣子,不知道怎麽,突然很想知道這是什麽味道。


  不就是梅子糖嗎?

  注意到樓珩的眼神,墨姒顏非常謹慎地看著他:“幹什麽?”


  “這是我的。”


  “如果不是我,你難道指望它自己出現在這裏?”樓珩看著墨姒顏,神色淡淡。


  墨姒顏想了一下,認真地說道:“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如果你可以答應好好說話的話,我就給你——”墨姒顏非常不舍的樣子,軟軟儂儂地說道:“一顆。”


  “好好說話?”


  “比如?”樓珩薄唇一勾,他的唇色深一點,朱砂一樣的顏色,妖孽十足,像是一種天生的引誘。


  “閉嘴。”墨姒顏一本正經。


  樓珩:……


  我沒有男主會嗎?

  “伯爵小姐自殺了。”樓珩突然說道。


  墨姒顏的神色明顯一僵。


  “誰?”


  “準確地說,伯爵小姐和她的騎士。”樓珩緩緩說道。


  “怎麽可能。”墨姒顏喃喃說道:“她不是已經忘記了嗎?”


  她想起了滿山的薄荷凍糕,紫色薰衣草裏的白月亮一樣的房子,綠野上的古堡,蜜桃雪山一樣漂亮的伯爵小姐。


  還有,她的Anais姐姐。


  “說不定,她根本沒有忘記。”樓珩想起了什麽,神色一沉:“顯然,她說謊了。”


  “伯爵小姐自己騙了自己,同樣,騙了你們。”


  “charles管家的話其實半真半假。”


  “不過,他終究追隨他的伯爵小姐。”樓珩這樣說道:“這樣已經很好了,對於他們而言。”


  事實上,伯爵小姐一直記得她的伯爵不喜歡自己。


  墨姒顏依然有些怔怔,不知道為什麽,梅子糖有一點澀澀的味道。


  “那麽,關於——”


  “關於伯爵的那些罪行,自然需要公諸於世了,ANTIBES需要一個真相,不止是這些被伯爵殺害的少女。”


  “不過,Laurent公爵出麵,保留了伯爵小姐的體麵。”


  “她的哥哥?”


  “不錯,就是他的哥哥。”樓珩說道:“雖然這位公爵和自己的妹妹關係不好,關鍵時候,還是可以相信一下。”


  “伯爵小姐不喜歡她的哥哥。”


  “是的。”樓珩很肯定:“然而她依然還是Laurent的小姐。”


  墨姒顏想象不到,玫瑰一樣的伯爵小姐,為什麽這樣枯萎了,安安靜靜。


  她想象不到,怎麽樣的一種安息,可以體麵。


  明明,她不需要這樣。


  “那麽,Anais和Sylvie怎麽樣了?”


  “伯爵小姐寫了一份遺囑,Sylvie是伯爵爵位的繼承者,包括她的財富。”樓珩想了一下,說道:“不過,她在遺囑裏麵申明了一點,Anais如果願意,可以繼承她的古堡。”


  “永遠屬於她和她的子女。”


  聞言,墨姒顏似乎有些意外:“真的?”


  Sylvie是伯爵唯一的血裔,她的母親是修女Elodie這件事估計誰都知道了,否則不會有這麽一份遺囑,那麽,為什麽伯爵小姐要怎麽安排。


  “我們推測,這是由於Anais的姐姐。”


  “Lise?”


  “伯爵真正喜歡的隻有她,而且,她非常喜歡白色的鳶尾。”樓珩說道:“她很特別。”


  像是將軍喜歡他的少女一樣。


  “對了,還有一件事。”


  “什麽?”墨姒顏有些心不在焉。


  “IAU官方已經證實了委員會前任副主席Robin確實存在學術罪名,他的實驗數據的確屬於不法來源。”


  “同時,IAU官方已經在新聞媒體公布了這一事實。”


  “不可能。”墨姒顏雖然不理解Robin,不過她相信他的職業素養,他是一個真正的科學工作者。


  “事實上,我和你的看法一樣。”樓珩垂眸,緩緩說道:“然而,你一定不知道,他對此表示沒有意見。”


  “情況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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