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亂撞屬於交通事故
戰淵推測得不錯,他們的位置距離海岸已經不遠了,一路都是幽深的暗河,視野依然很黑,他必須非常謹慎,時時刻刻提防某些意外發生。
還有,他的背上一直說自己很安分不會影響他但是一直都在影響他的小仙女。
戰淵其實很清楚,這是他的原因。
墨姒顏真的很乖,一直安安靜靜,他可以感覺到她雖然不自在,不過真的就是她說的那樣一個字都不說。
一種嬌嬌怯怯的純,幹幹淨淨。
他在她的眼睛裏麵看到了星河瀚海,看到了皎皎明月,看到了一山春色,看到了一夢浮生。
看到紅塵,看到來生。
看到他。
他終究對她不忍了。
彼時,看著水上晨曦,看著藍色的海岸,看著被時間侵蝕的青白色的岩石,他有些沉啞地說道:“墨姒顏——”
“嗯?”像是有些懶,少女的嗓音雖然濃甜,卻有些敷衍一樣的漫不經心。
“你不要占我便宜了。”
“嗯?”她其實差一點就睡著了。
“下來。”戰淵看著深海,神色暗暗。
暴雪已經停止了,也許地勢的原因,他們的位置沒有積雪,不過依然可以看到被冰雪覆蓋的南山,還有一樣冰雪剔透的ANTIBES古老的建築。
“已經出來了?”
戰淵看著她有些呆呆的一張臉,暗示一樣地說道:“怎麽,舍不得走了?”
簡直惡意滿滿。
然而,墨姒顏不知道這位上官的真實想法。
嘖——
這麽賣萌真的好嗎?
可愛,想……
想什麽?
什麽都不許想!
墨姒顏看著這一張依然毒舌的麵癱臉,雖然很想粗暴一下,不過考慮到他一直背著她,她決定善良一點。
誰讓我是宇宙第一小仙女。
“走吧——”
言出,戰淵轉身,看到墨姒顏依然在原地,他不禁一哂:“怎麽了?”
“我告訴你,現在撒嬌沒用了。”
不想走也要走。
是的,這位上官覺得不能慣。
雖然,他剛剛一直很喜歡她在他的背上那麽乖那麽軟的感覺。
“不是……”墨姒顏覺得難以啟齒:“有些麻了……”
戰淵終於不毒舌了。
這是一個問題。
他似是有些尷尬,其實他有辦法,不過這種辦法不論墨姒顏是不是答應他也不會這麽幹。
真的,沒有辦法。
“你不要這種看著廢物的眼神!”墨姒顏察覺到了他的眼神,一時暴躁了。
“這是你自己說的。”戰淵的目光有些沉。
“難道不是?”
絲毫不覺得自己不講道理的小仙女眉眼灼灼,一副囂張的樣子。
“你說是就是吧。”戰善善說得沒錯,一旦對上小姐姐,不是你的錯也是你的錯。
她們說太陽是正方形,就一定不是三角形。
“什麽叫我說是就是?難道你就不是?”
這就是你說的可奶可鹽?
戰淵看著彼時“元氣滿滿”的小仙女,覺得自己被鹽到了。
他們在距此不遠的山崖下麵看到了薑副官,還有臉色非常不好的許慵。
當然,臉色不好這是針對誰,墨姒顏已經看出來了。
“這麽看著我幹什麽?”
“你們上官是清白的,不相信你可以檢查一下。”
“真的。”
“冰清玉潔。”
“難道這麽一晚我就把他染指了?”你在侮辱女主?
“你們上官奉旨單身難道我就不能守身如玉?”
許慵全程黑著一張臉,至於薑副官則是背景了。
他覺得自己不配有正臉。
“胡說什麽?”戰淵終於說話了。
“你覺得我冤枉他了?”墨姒顏和許慵確實不對付,在她被他當嫌疑犯一樣帶到這裏就已經如此了。
誰讓他不知道尊重一下小仙女?
“不是——”戰淵在自己的部下麵前一向一視同仁,公私分明,墨姒顏對於他來說確實不一樣,不過,他不會因此就這麽“偏心”……
“許慵什麽都沒說,你就生氣了?”
“他都已經寫到臉上了!”
“真的,他就是懷疑我對你居心叵測!”墨姒顏覺得許慵其實和Robin差不多,都是覺得沒有誰配得上我的上司(學弟)你們這些紅顏禍水過分了。
“那你有沒有對我居心叵測?”
“沒有!”墨姒顏一時緊張:“當然沒有!”
等等!
不會我不小心表現出了一點點很吃這張臉的意思?
我喜歡的明明是口嫌體直的高嶺之花!
“既然沒有,你這麽當真幹什麽?”戰淵說完,走到一邊。
見此,薑副官趕緊上前,匯報一下目前的情況。
墨姒顏和許慵一時麵麵相覷,互相嫌棄不過就是誰都不想落到下麵了。
“什麽情況?”戰淵看著在許慵麵前努力高冷一點的墨姒顏,不由一哂。
薑副官察覺到了什麽,但是沒有說。
我的上官終於小鹿亂撞了!
“昨晚意識到不對的時候,我已經吩咐了周正和A組一起查看這裏的部署,收到幽騎士和CI的消息,我第一時間帶著B組到了你們的位置,不過——”
說到這裏,薑副官似乎覺得有些艱難。
非常猶豫。
“怎麽了?”戰淵了解自己的部下,如果不是情況特殊,他不會這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而且,他剛剛一直看著墨姒顏。
難道,司堇聿出事了?
戰淵雖然和這位帝都的資本扛把子在一種對立,不過,平心而論,他很了解這位司家的繼承者,暗黑不測,生而詭譎,矜冷自持,永遠高高在上,注定的主宰。
他其實不覺得有誰會碰司堇聿。
畢竟,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司堇聿和陸修沉,就是紅塵靡靡寸土寸金的帝都食物鏈上的終端。
“我們到了那裏,幽騎士和CI的那些雇傭軍已經一個不留了。”薑副官想到當時自己看到的那些,依然心裏一寒。
那位表麵看起來雲端白雪一樣一塵不染的貴公子,原來,還有那麽暗黑嗜血的一麵。
薑副官看過了種種生死,不是沒有特別血腥特別殘忍,甚至特別惡心,然而,目睹了這位司先生如何雲淡風輕消遣一樣,他知道終究還是他自己年輕了。
這就是真正的carry全場了。
他是暗黑的君主,主宰生死。
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當時真的很想當場去世一下。
“一個不留?”戰淵當然不懷疑薑副官的話的真實性,不過,一個不留這種說法真的有些粗暴了一點。
畢竟,那是幽騎士,西方的地下皇者,還有世界賞金第一的CI雇傭軍。
“就是這樣。”薑副官的麵色還有一些不鎮定,戰淵的話讓他想起了當時的修羅場。
“具體我不知道怎麽說,不過,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還有一點——”薑副官想想,說道:“這位司先生現在好像有些不對。”
“怎麽了?”
“他的腦子……”意識到自己也許褻瀆了這位暗黑係的資本爸爸,薑副官換了一種委婉的說法:“他的精神好像有些問題。”
當然,這是許助理的意思。
當時,他就在一邊,看著這位表麵非常社會精英的總裁助理非常不淡定地吐槽:“我的上司好不容易搞定了小仙女,結果他現在把她忘記了?”
“完全不記得自己已經名花有主了?”
“不過,他竟然記得我?”
“如果小仙女懷疑我和盛世美顏的上司珠胎暗結怎麽辦!”
“不對,珠胎暗結好像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麽?”
“暗通款曲?暗度陳倉?”
“這是什麽虐戀情深的劇本!”
“垃圾!”
“一直甜甜甜就行了這麽狗血幹什麽!”
“我是墨魚CP的書粉我不答應!”
“一人血書求我的上司醒醒!”
“喜歡小仙女的大佬那麽多,這樣下去他不是要被始亂終棄了?”
“陸修沉一定等著繼承他的初戀!”
“啊!我的白月光沒有了!”
……
以上。
薑副官現在非常懷疑許助理的常春藤學曆是不是真的,不然,難道這位聖際集團的總裁爸爸的人事標準就是聒噪?
許助理:我不是聒噪我就是話多一點罷了.jpg
“精神出現了問題?”戰淵想到了當時冰霜下麵那一張資本十足的權錢臉,很難想象,那麽詭異,那麽冰冷,他依然像是神一樣,清冷出塵,不食煙火。
戰淵實在沒有辦法把這麽教科書級的男神和精神問題聯係到一起,雖然墨姒顏時不時吐槽這位司先生金枝玉葉少爺病有時候非常不可理喻……
“你們看看就知道了。”薑副官也是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
“你們看到那位管家了?”想起了地下室那些少女標本,油畫一樣,戰淵不由眉目一沉。
“是的,當時他和那位Laurent家的少爺在一起。”薑副官覺得如果稱呼IAU執行委員會前任副主席是不是特別侮辱。
他不知道戰淵他們在南山上的古堡具體發生了什麽,不過,根據那位少爺陰沉的臉色可以推斷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戰淵倒是不覺得Robin會包庇這位管家,畢竟,當時的情況誰都看得出來,他對於管家包括他們Laurent伯爵小姐的罪行雖然遺憾,不過,似乎不準備對此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