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不需要我表白了
“這個問題很簡單。”一直被忽略的薑副官終於有了台詞:“我的傾國傾城貌美如花回眸一笑亂芳華六宮粉黛無顏色的上官。”
蘭·不配上位·爵:……
我是弟弟。
同樣都是直男,怎麽你的求生欲這麽不一樣。
蘭爵不知道說什麽了。
我浪費了表情。
他想。
薑副官的上官,不就是那位戰家的太子爺?
我還是年輕了,竟然相信了小仙女的套路,實在有一點不厚道了。
蘭爵下意識地看著伯爵小姐。
晚輩這麽一副嚶嚶嚶的模樣,伯爵小姐倒是淡定:“Lance,你好像很幽怨?”
“當然!”這位年輕的公爵非常委屈:“Sophie伯爵小姐,你怎麽不提醒一下?”
“求偶屬於自然競爭,我沒有任何立場幹預不是嗎?”伯爵小姐神色認真地說道:“親愛的,這是你自己眼神不好。”
“我不是你的親愛的!你的親愛的一直都是Anais!”這是真的委屈了。
“你根本不喜歡我,你喜歡的也是Anais!”
對此,伯爵小姐非常冷靜:“你知道就好。”
蘭爵:……
心如止水.jpg
也許真的被打擊了,這麽妖孽的一張臉竟然有了一種楚楚可憐的味道,梨花一枝春帶雨。
伯爵小姐覺得不忍直視:“Lance,你的表情能不能不要這麽禽獸。”
“親愛的,你現在這麽毒舌真的好嗎?”蘭爵感覺自己已經看破紅塵了。
果然,我追不到Anais姐姐不是我的原因。
“這不是毒舌,這是讓你含蓄一點。”伯爵小姐暗示性地說道:“畢竟,你已經得罪了這位上官,而他沒有計較。”
“Lance,不是誰都這樣善良。”
“如果你冒犯的不是他,或許就不一定了。”
“不是,我怎麽就不含蓄了?”蘭爵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樣說不上得罪,真的。”
“至於,是不是善良——”蘭爵非常鎮定(裝的)地看著這位麵癱臉的上官,沉沉說道:“我們就不要這麽說瞎話了吧。”
他的眸色有些瀲灩,有些疏懶,風流蝕骨。
這位年輕的公爵覺得自己不能輸了,騷一點就行了,難道這位上官還可以跟他一較高下?
他不能這麽不要臉吧?
淡定!
一定要淡定!
這是雄性的戰爭,一定不能娘。
蘭爵不知道自己此刻多麽做作,就像孔雀一樣,非常刻意:“Anais,你覺得我怎麽樣?”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Anais直視他的眼睛。
蘭爵確實有讓少女淪陷的資本,不論地位,還是外表,他就像地獄深淵的花一樣,明明危險,卻讓她陷在他的陷阱,不能自己。
Anais知道自己已經萬劫不複了。
他不是單純的少年,很早很早已經知道如何哄小姐姐了。
她想,她不是不喜歡,就是不知道如何被他喜歡。
地位顯赫的公爵,怎麽可能如一而終?
他身邊的鶯鶯燕燕她根本沒有辦法,而且,她不能讓他知道自己自私,公爵的眼裏有權勢有深海,有風雲有浮華,怎麽可能隻有她。
Anais一直清楚,她不可能獨占他。
而她,一旦不能獨占,寧願不要。
是的,不要他。
她一直告訴自己不要輕易淪陷。
Anais一直在塵埃裏,蘭爵對於她而言,就像明月一樣,她不會扶搖直上,不懂如何借青雲,他也不會落下,星河滿地。
他們,注定不在一個平麵,沒有交集。
蘭爵看著她神色淡淡,不禁一怒:“你真的喜歡薑副官?”
“喜歡他也不喜歡我,為什麽?”
“我哪裏不如他?”
“Anais你必須說清楚,不然——”
“不然怎樣?”Anais直直地看著他。
掩飾自己的妄想,她已經可以很自然了。
她不想讓他知道,他就永遠不會知道。
我的月亮,你要永遠高高在上。
“你別這麽看著我。”他會忍不住。
此刻不會有誰知道,這位年輕的公爵內裏已經千瘡百孔了。
我在世間風流,卻為了你一再孤獨。
墨姒顏曾經在蘭爵的眼裏看到一種仿佛亙古的死寂,藍色蓮花一樣燃燒了,她覺得自己一定錯了。
蘭爵在她眼裏,一世風流,千年風騷,看起來實在不是那種為了誰甘願收斂自己的樣子,浪蕩,隨性,沒有羈絆。
紅塵留不住,白發不須年。
她一直覺得蘭爵不會有唯一,唯一是你,唯一愛你,唯一有你。
如果她在這裏,看到蘭爵此刻求不得的樣子,一定知道自己錯了。
不是不愛,隻是,他愛的不是他的。
世間,總有誰讓你沒有辦法。
“我能把你怎麽樣!”蘭爵知道自己需要冷靜一點,不過,看著Anais這麽不在意他發現自己根本不能冷靜。
她為什麽不喜歡我?
為什麽?
他心裏一根弦已經繃不住了,一旦斷了,他不知道還能不能理智一點,不要為了得到她而不惜任何。
求求你看看我吧。
他想。
Anais的眼裏沒有他,他可以容忍,不過,他不能容忍Anais的眼裏有其他的雄性。
不是他,誰都不行。
蘭爵不甘心自己等了這麽多年,依然輸了。
我一直小心翼翼,害怕自己嚇到你了,不過,你現在好像已經嚇到我了。
是的,他在害怕。
他害怕自己永遠不可能得到她了,那麽,他根本沒有辦法想象自己會做出什麽。
他的理智不理智,都在她的這裏。
蘭爵這麽多年一直沒有回來,就是因為Anais,他擔心自己一旦看到她就會想要,要她喜歡他,要她在意他,要她想他,要她要他,要她為他輾轉,要她為她甘願。
要她自此滿目春野都是他,要她自此寂寂流年都是他,要她自此生死是他,白首是他。要她時時刻刻是他,歲歲年年是他。
何時何地都是他。
蘭爵知道,如果他看到Anais一定不能掩飾自己的貪婪,對她,他一向沒有保留。如果不能得到同樣,不對,千百其一的喜歡他都會甘心,俯首為臣。
可惜,他的Anais根本不喜歡他,他走不到她的心裏,甚至,去不了她的眼裏。
我還活著,除了你,不是為了誰。
他在帝都看了靡靡聲色,看了脂粉金堆,看了千年紅粉,看了一瞬滄海,看了濃墨山河,看了淡淡浮生。
卻沒有一種理由,讓我沉淪。
隔著山海,我也沒有離開你。
親愛的,我不需要表白,但是,世間任何一花一雲一朝一暮都已經知道我喜歡你了。
“是的,我不能把你怎麽樣,不過,薑副官就不一定了。”他說。
突然被cue到的薑副官:……
我的善善一定覺得我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