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悲傷
“誰讓她已經被你賣給幽騎士了。”莫長安一想到自己在他的姑娘心裏的位置這麽重要,就有些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感覺到他的姑娘隱隱一僵,他趕緊地哄她:“誰能占她的便宜,你別想那麽多。”
“墨姒顏也就是那位司先生可以欺負。”
這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他當年就被這位壞得不像話的小仙女一本正經地教做人了。
不堪回首。
未免她心裏難過,他有意識地轉移話題:“夜先生與你說這些,不知道居心何在。”
“什麽居心?”她想起什麽,一時有些心虛:“當年風華並舉驚才絕豔的葉家三少爺難道還能對我有什麽圖謀?”
“他當年不是有白月光嗎?”
這擺明就是胡說了,他也知道她不想繼續說這些了:“行吧,我對你圖謀不軌。”
“嗯?”她在他懷裏不安分地說道:“怎麽不軌?”
“你說清楚一點。”
“很難。”他有些引誘地輕輕咬她的唇,啞聲說道:“不然,我直接“以身試法”吧。”
“少官,這是知法犯法。”她有些刻意地撒嬌,本就媚一點的眼眸少女含羞,勾得他渾身一緊。
“沒事,哥哥寫檢討。”
他有些不知輕重,凝脂玉潤跌宕春光無一不是他肖想,跗骨而行多年已經不能割舍,一點也不能。
她看著他的目光深海一樣,為她洶湧,為她潮生,為她千裏波瀾,為她此刻難平。
也許是察覺到她不專心,他有些不滿:“寶寶,在想什麽?”
“哥哥表現不好?”
她終於有些忍無可忍:“你還能再騷一點嗎?”
“你是在親我不是在……”她沒說話了。
“什麽?”他卻惡意十足地看著她,好像非要她說出一點什麽,不然,他要要如何欺負她一樣。
“說出來不會過審,還要我說嗎?”她認真地說道。
他:……
行吧。
夜先生出事,這位麵癱臉的太子爺似乎麵癱得有點過分了,神色深深,冷沉如雪。周身氣場簡直一言難盡。
那些醫生護士難免有一些緊張,此前某位舉足輕重的國家首腦在這裏也不覺得這位太子爺怎麽上心。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他的誰,然而,目前確實還不是他的誰。
至於夜先生的那位據說失散許多年的小祖宗,此刻看著那位繁複花鳥圖騰深青十二單衣的少女,眉眼彎彎:“小姐姐,真的不可以嗎?”
“不可以。”橘千智子倒是沒有任何猶豫。
“可是,他都已經不在這裏了。”墨姒顏有理有據:“你不說,我不說,沒有誰知道。”
他是誰,已經無須多說了。
那位妖孽且清純看起來不講道理事實上也非常不講道理的病嬌。
“這裏,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橘千智子垂眸看著銀箔衵扇上的雨女和青燈行,有些出神。
“是嗎?”墨姒顏明顯臉色不好,十分幽怨:“他怎麽這麽陰魂不散?”
“不能這麽說。”橘千智子似乎想起什麽,提醒她:“你這麽說,他不喜歡。”
“不喜歡就不喜歡,他自己有病,跟我們沒有關係。”
墨姒顏確實不在意,不過,看著橘千智子麵色隱隱一白,她還是無法抑製地憐香惜玉了:“行吧,不說就不說。”
“也是他有一點煞風景。”
橘千智子好像很開心,不過也許是一直以來被這些端莊束縛了,她表現得不怎麽明顯,眼裏卻是繁星一樣,終於沒有那種木偶一樣的冷意了。
“嗯嗯。”
“你說的對。”
墨姒顏發現一旦她對她沒有那麽防備的話,真的就是非常可愛的少女,幹幹淨淨,與世無尤,有一種真正嬌養的單純,難怪司家二少爺為了她不惜至此。
橘千智子在這裏的地位很尷尬,幽騎士的規矩也多,墨姒顏雖然心裏一百種想法,也沒有打算讓她為了自己而違逆誰。
畢竟,某位變態非常難搞。
“小仙女,你真的和司家那位先生認識?”
“認識。”墨姒顏倒是沒有隱瞞:“我們的關係不止認識,真的。”
至於小仙女,當然是她主動要求的了。
“你不是說你喜歡陸修沉嗎?”橘千智子其實也不怎麽了解陸修沉,不過,她在千櫻道的時候,還是多少有些認識。
她的父親野心勃勃,心裏隻有權勢,一生都在想著如何翻雲覆雨,除了刑家的主君,最忌憚的就是帝都陸家的這位了。
不對,還有墨家。
墨檀輕。
名字就已經非常驚豔了。
可惜,她一直隻聞其名,不曾見過。
“那當然都是騙他的。”墨姒顏沒有注意橘千智子眼裏一瞬的雲湧,也許是說起了她的司先生,她的眉眼都像蜜糖一樣,甜得不像話,糯糯的,粘粘粘。
“我最喜歡我的司先生了,沒有之一。”
橘千智子依然很懷疑;“此話有些熟悉。”
墨姒顏麵色一時有些不自然:“是吧?”
“是的。”橘千智子頷首。
墨姒顏覺得小姐姐怎麽這麽不會說話,她非常坦然地說:“我好像不記得了。”
“而且,陸修沉是我們葉家那位盛世白蓮的CP,我怎麽可能對他有想法。”
“盛世白蓮?”橘千智子不解。
“就是說她帝都第一國色裙下無數冤魂非常高冷同時非常高智商誰都搞不過她的那種……”
“她比你好嗎?”橘千智子看著墨姒顏的眼睛,她好像特別喜歡她的眼睛,裏麵有她自己永遠看不到的東西。
被遺忘在荒野的月亮,高高在上,卻一直渴望泥濘的凡間。
“嗯?”
“你怎麽會這麽想?”墨姒顏一時有些意外,轉而嚴肅地說道:“我這種人畜無害的小白花,怎麽可能搞得過盛世白蓮。”
“小姐姐,你真的高估我了。”
於是橘千智子就知道她真的沒有一句真話了。
“不然,說說你和司雲鬱吧?”她就那麽眉眼如花的模樣,認認真真地看著她。
言出,橘千智子的神色一黯。
半晌,她有些心不在焉地說:“我認識他的時候,神社的櫻花都已經落了。”
“那時,他還是少年的模樣。”
墨姒顏一時想也不想地說:“現在,估計都已經一把年紀了。”
橘千智子:……
無法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