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出牆
太子爺VS垃圾二世祖——
今天的太子爺依然在努力地假正經。
莫長安看著戰淵的官方麵癱臉,暗搓搓地笑得一臉猥瑣。
馮夢山那個虛偽的老東西,大概不知道,他的獨子已經得罪了他十分想巴結奈何一直沒機會偶遇的戰家太子爺。
進入臨時指揮所,馮宗元猶自不解氣,很是頤指氣使:“我告訴你們,識相的話最好放了本少,不然的話,休怪馮家下手無情。”
“信不信,隻要我一句話,就可以除了你們的軍籍。”
此前丟了地圖,周晉和張褚也不知所蹤,馮宗元隻能憑著大概的記憶,帶著蘇臨惜和鄭莞朝北而行。
索性遇上了北107地標點的人,憑著馮家在帝都的地位,那兩個傳媒學院的學生直接讓出了地圖。
隻是,馮宗元沒想到,等不及他在蘇臨惜的麵前刷好感,他們就被帶到了這一處隱秘的指揮所。
他不知道這裏負責的是誰,隻是,他表明自己是馮家的少爺之後,對方依然沒什麽好臉色。
蘇臨惜和鄭莞在他身後,平時目中無人嬌滴滴的世家女,此刻不知是不是害怕,有些唯唯諾諾。
莫長安覺得,順眼了許多。
論起囂張,誰也沒有他的程程又賤又可愛。
不可一世的二世祖馮宗元看到戰淵的第一眼,下意識收斂了氣焰。
世家子弟再不濟,識人的本事都不差,戰淵雖則不發一言,隻是那一身不斂的王者之息,卻是霸道又冷厲,一看便知是上位者。
雖則年輕,卻是不容小覷。
“墨姒顏拿了你的地圖?”戰淵顯然不是耐心的人,沒打算跟他廢話。
“不是拿,應該說是偷。”馮宗元重點強調偷,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畢竟,他丟的不僅僅是地圖,還有臉。
“地圖上,寫了馮宗元三個字?”戰淵神色一冷,那雙雪山鷹隼一般的深眸看著馮宗元,透出三分肅殺的味道。
莫長安:……
長官他又在假正經。
看看這個護短的樣子,好像那是你的小仙女一樣。
不!要!臉!
莫長安暗自腹誹,發現馮宗元也是一臉僵硬。
“繼續。”
戰淵此言一出,馮宗元就算不忿,也隻能憋一臉,然後將近兩日的所有事情一一複述。
“說重點——”戰淵一手敲著鍵盤,調著數據庫的資料。
“重點?”馮宗元顯然有些不解。
莫長安暗忖這麽笨是怎麽活到七十二章的,然後出聲提醒:“與墨姒顏有關的都算。”
馮宗元:……
這種時候能不能別那麽騷!
老子不吃糖!
馮宗元心裏MMP,麵上卻是不動聲色,對上戰淵的目光,認真又安分。
五分鍾後,他總結說道:“自從她拿了地圖,我就沒見過她。”
原本還打算伺機報複的馮宗元心裏十分複雜,鄭莞跟她說那是一個草包私生女,蘇臨惜對她也頗有微詞。
誰知道,有些人表麵上看起來軟糯好欺負,其實後台比誰都硬。
馮宗元:臉疼。
墨·戲多·真的軟·小仙女:講真的,我的後台,全世界都想叫爸爸。
“當時,你身邊還有誰?”戰淵的眸光微冷,像是審視。
馮宗元心下一沉,莫名地腿軟:“還有跟我同係的國防生,周晉和張褚。”
“查一下——”戰淵此言,卻是對著一邊的機要秘書。
“好的。”那人應是。
此間,便隻剩下敲鍵盤的聲音。
因為戰太子爺的煞神氣場,馮宗元呼吸有些緊,那種壓抑,即便是麵對他那位戰功彪炳的祖父都不曾有。
鄭莞和蘇臨惜此刻也是有點慌,有一個說法:花容失色。
兩人對戰淵有印象,物電學院的那位教官,後來臨時換人,戰淵雖則看起來不近人情,冷得有點過分。但是,因為那一張俊美無儔的臉,粉他的女生不計其數。
當然,不包括她們。
那個男人的危險性,不亞於任何人。
“戰隊長,從我們目前的數據來看的話,張褚是帝都學院14級的國防生,至於周晉,他的消息無從查起。”另一邊,機要秘書說道。
“你說什麽!”馮宗元明顯不信,說話有些幹巴巴的:“張褚,他是14級的國防生?”
“不錯。”
莫長安略微一想,便知道馮宗元是什麽意思。
他稍稍側眸看一眼張褚的資料,目光在那張一寸登記照上定格三秒,然後了然:“確實不像某些人,顯老。”
以張褚那張臉而言,裝嫩也是輕而易舉。
雖然冷了些,卻分明很養眼。
莫長安想到這裏,不動聲色地看一眼戰淵,禁不住暗忖:難道,冷著一張臉比較耐看?
察覺到他的眸光,戰淵倏地抬眸,眼神不言而喻:“腦子不要可以給有需要的人。”
莫長安避之不及,結結實實受了一個眼神殺。
馮宗元顯然也意識到所謂顯老是什麽意思,看向莫長安的時候難免有些不陰不陽:“你說誰?”
“某些人。”莫長安煞有介事。
戰淵他不敢懟,馮宗元卻不必忌諱。
“某些人是誰?你把話說清楚。”馮宗元本來一直憋著,幾次三番在蘇臨惜的麵前丟臉,他難免有些心浮氣躁。
“你這麽激動幹什麽?”莫長安一臉莫名,不由低笑一聲:“你不會對號入座吧?”
馮宗元:……
說實話,有這個打算。
“莫長安——”戰淵長眉略微一皺,聲調冷冽入骨。
“到!”
“聒噪。”
莫長安:……
馮宗元:……
行吧,誰讓你是太子爺。
對於幾人之間的暗湧,蘇臨惜眼觀鼻鼻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一邊的鄭莞看著莫長安,卻是有種欲語還休的味道。
她一直屬意沈先黎,深藏於心,說不上是不是喜歡,就是覺得,沈先黎那種天之驕子,應該是她的男人。
所以,她一邊看不慣墨姒顏占著準沈少夫人的位置,一邊又嫉恨葉嬌人可以贏得沈先黎的心。
鄭莞不算多剔透的人,卻有一個長袖善舞的母親,她的母親與她說得最多的,就是學會忍。忍人之所不能忍。
如果不想髒了手,就要用最幹淨的方法。
是以,她一直等。
隻是,沈先黎身邊的女人一直沒斷。
至於莫長安,或許無關乎家族利益與私欲,僅僅,隻是她少女心的一個意外。
鄭莞做了很多沒腦子的事,清醒,或者不清醒。直言看上莫長安的那一次,卻是唯一一次,她不僅動了腦子,也動了心。
是以,莫長安拒絕的那一刻,她所有的盛氣淩人,都有那麽些色厲內荏。
戰淵看著幾人各懷鬼胎,薄唇略微一勾,淡淡說道:“查查張褚當年怎麽退的學。”
“還有,除了馮宗元,周晉此前接觸了帝都大學的誰。”
另一邊,墨姒顏悠悠轉醒,發現自己陷在暗繡牡丹秋冥圖的錦被裏,手裏還抓著錦帳上的白玉流蘇。
眼前,古色古香,一切如舊。
除了,暗影裏那個男人。
觀其輪廓,從眉骨之下顎,無一不優雅,冷淡又從容,應該是一個長得不錯的男人。
隻是,那身氣息,夾雜著淡淡的血腥,還有一種疏而不散的安息香,有些滲人。
“怎麽不說話?”那人的聲音像是刻意掩飾一般,有種詭異的沙啞。
墨姒顏沒說話,明眸灼灼地看著那人。
她心裏隱隱有一種猜測:此人,應該就是周晉和風語忌諱不已的主上。
見她不語,那人也不介意,隱在暗黑裏的手無聲一拈,仿若回味著剛才軟玉溫香的觸感。
輕輕一嗅,就是屬於少女粉膩膩的氣息,讓人上癮。
“你是誰?”最終,還是墨姒顏敗下陣。
那人不說話的時候,存在感一點不減,反而有種令人窒息的冷低壓。
尤其,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視線像是枯井裏的鬼,凝望你眼裏的深淵。
那種感覺,有點毛骨悚然。
“暫時,不能告訴你。”
墨姒樣覺得自己大概是沒醒,她竟然從那人的話裏聽出一種縱容又無奈的味道。
隻是,怎麽可能。
死寂之中,她想到一點:“我們認識嗎?”
這一次,那人沒說話。
墨姒顏一手勾著白玉流蘇,想了想,軟聲說道:“你不說話,是不是默認?”
少女的聲音很甜,糯得不像話,她掩飾得很好,那人卻依然聽出了一絲絲的緊張。
他料想她此刻的眼眸,應該很奶。
“嗯——”他發出一個單音節,沉沉一笑。
墨姒顏迅速過了一遍自己認識的人,發現腹黑的很多,禽獸也不少,所以,這個單選題真的不好做。
而且,她不確定那人所說的認識,是不是單方麵認識。
“張褚?”她咬咬唇,很輕很輕地問他。
沒反應。
“周晉?”
依然沒反應。
“雪隱?”
很好,這次有反應。
那人倏地欺身而下,安息香一刹逼近,他冷沉的眸死死盯著她,冰冷的指骨抵著她的下巴,低啞的聲音,像是惡鬼的喘息:“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