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就得有個乞丐樣
賀宸離開後,加快腳步向停在另一邊路上的房車走去。
他急著去讓人安排帳篷的事,然後換身衣服繼續回來當啞巴哥,也就沒有看到蘇音果一直站在原地,一雙沒有聚焦的杏眼癡癡地‘望’著他離開的方向,直到徹底聽不到他的腳步聲了,才黯然轉身摸索著回去坐下。
靠牆坐下後,她聽到身邊沒有一點動靜,啞巴哥不知道去哪裏了。
在她坐的地方有個紙包,還是溫熱的,蘇音果摸索著拿起來聞了一下,是燒雞的味道。
啞巴哥沒有吃雞,他把雞留給了她。
蘇音果心裏一暖,打開紙包小口小口地撕著雞肉吃了起來。
從小爺爺就教育她吃飯要細嚼慢咽,就算是餓極了,也不會狼吞虎咽地吃東西。
四周的乞丐看著她吃雞,饞的直咽口水,卻不敢上前。
先前那幾個調戲過她的乞丐,被人帶走再回來後,都被揍成了豬頭。
最近都沒怎麽吃過帶油水的東西,蘇音果剛吃了一條雞腿就吃不下去了。
她將雞重新包好,準備等啞巴哥回來之後讓他吃。
“喲~我說這個乞丐怎麽看著這麽麵熟啊,原來赫赫有名的蘇家大小姐啊……”
就在這時,一道尖酸刻薄的女聲突然在蘇音果耳邊響起,“怎麽,賀少和白大少都不要你了?還是他們把你玩完後,就把你像丟垃圾一樣地給丟到這裏來了?!”
謝瑤雙手叉腰,趾高氣昂地站在蘇音果麵前,一雙丹鳳眼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謝遙是謝家大小姐,也是蘇瀾的閨蜜,蘇音果的大學同學。
因為蘇瀾一直在中間挑撥,所以謝瑤一直都很討厭蘇音果,還經常有事沒事地針對她。
謝瑤性子囂張跋扈,智商卻有點欠費,這些年來經常被蘇瀾當槍使自己卻不知道。
上次在謝老爺子的壽宴上,她被蘇瀾從中挑撥,故意刁難蘇音果,結果卻被蘇音果當場反擊丟盡了麵子。
那次宴會之後,謝瑤心裏就徹底地記恨上了蘇音果,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報複。
今天,她和幾個朋友一起出來逛街。經過天橋下的時候,無意中瞥到坐在牆角處的蘇音果。她覺著有點眼熟就走過來看看,沒想到竟然見到了蘇音果。而且蘇音果不但瞎了,還成了個乞丐。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既然今天被她給碰到了,她就要好好教訓教訓蘇音果,正好出出心裏憋了很久的那口惡氣!
蘇音果一聽那尖酸刻薄的聲音就知道是謝瑤,沒想到她剛落難,牛鬼蛇神就統統找過來了。
她眼底閃過一抹厭惡,懶得應付謝瑤,將手裏的紙包放在地上,閉上眼睛想要休息一會兒。
“你怎麽不理我?”被無視的謝瑤一下子就火了,“你一個瞎了眼的臭乞丐居然敢無視我?”
她走過去狠狠一腳將蘇音果放在地上的紙包給踢飛了,油紙包在空中飛了一圈,又落在地上滾了一圈,燒雞從裏麵滾了出來。
謝瑤冷笑著嘲諷道:“嘖嘖,蘇音果,你一個乞丐日子過的還不錯嘛,居然還有燒雞吃。說吧,這又是你在天橋下勾搭的哪個野男人給你的?!”
蘇音果終於睜開了眼,她用一雙沒有聚焦的杏眼,冷冷地‘盯’著謝瑤說話的方向,“謝瑤,我勸你把嘴巴放幹淨點,小心死後進拔舌地獄。”
凡是生前喜歡毀謗侮辱別人的人,死後要墮入拔舌地獄,被鬼使把其舌頭拔出來,用釘釘住,以示懲戒。
謝瑤見蘇音果說她死後會進拔舌地獄,氣急敗壞地衝過去照著地上的燒雞一連踩了好幾腳,才停下來對蘇音果說,“乞丐就得有個乞丐樣,那麽好的燒雞你可不配吃,想吃燒雞你就得吃別人踩過的!”
她用手一指地上被踩粘的燒雞,輕蔑地對蘇音果說,“臭乞丐,過來,把地上的雞給我舔幹淨!”
蘇音果靠在牆上,輕蔑地冷笑了一聲,就把臉瞥向到了一邊。
蘇音果都變成一個瞎子和乞丐了,居然還敢鄙視自己?謝瑤整個人都被氣壞了。
她惡狠狠地給身邊圍著的幾個人使了個眼色,那些人立馬壞笑著圍了上去,伸手就要去抓蘇音果的頭發。
遠處賀宸派來守著蘇音果的人都快急壞了。但他們得到的命令是,隻要蘇音果不吹響哨子,他們就不許上前打擾在,於是隻能站在不遠處幹著急。
吹哨子啊!
快點吹哨子啊!
他們在心裏拚命地嘶吼著。
然而蘇音果明明感覺到了有人將她圍起來,還是不慌不忙地坐在原地,就好像根本不把那些人放在眼裏一樣。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一個男人的手快要碰到蘇音果的頭發時,一隻有力的大手突然捏住了那個男人的手,隻聽‘哢嚓’一聲,那人的手腕被捏斷了,那人立馬發出了一聲慘叫。
“啞大哥,是你回來了嗎?”蘇音果驚喜地叫道,將原本已經從懷裏逃出來的水果刀,又默默地揣回了懷裏。
啞大哥?
謝瑤愣了一下,向來人看去。
但她看到男人的臉時,忍不住震驚地瞪大了眼。
“你,你不是……”
還沒等她將話說完,一枚匕首已經悄無聲息地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謝瑤頓時嚇得花容失色,一句話都不敢再說了。
蘇音果看不見,她隻聽見幾聲慘叫聲,四周就恢複了安靜。
賀宸給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立即將謝瑤,還有她那些狐朋狗友都給拖走了。
“啞大哥?”她忍不住問了一聲。
下一秒,她的手被人輕輕地握住,男人用手在她掌心裏一字一劃地寫道:“沒事了。”
“謝謝你,啞大哥。”
蘇音果道謝,並沒有問謝瑤等人怎麽樣了。
隨後,她一臉難過地說,“對不起,你留給我的燒雞,都被謝瑤給踩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