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爺爺怎麽了?
蘇音果挽著祈宇的胳膊走進婚宴大廳。
大廳裏,已經得知她身世的祈賀白三家家主一起看向蘇音果。
賀老爺子和白老爺子,眼中的貪婪怎麽都遮掩不住。
至於祈麟,他的眼神很奇怪,熱切又癡狂,似在透過蘇音果看著其他什麽人一樣。
祈宇察覺到他們的目光,拉著蘇音果在最後麵的酒桌上坐下。
他們剛走下不久,就見賀老爺子率先站起來,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賀老爺子走到蘇音果麵前,一臉慈祥地看著她,笑著說:“音果啊,不管怎麽說,你也曾經是我的兒媳婦,怎麽能在這裏坐著。走,我帶你去主位上坐。”
蘇音果站起來,笑著拒絕了道:“賀伯父,不用了,我坐在這裏挺好的。”
她尊稱賀老爺子一聲伯父,就是在暗示賀老爺子,她跟賀宸已經沒有關係了。
賀老爺子臉色一僵,“音果啊,我知道阿宸和你離婚這件事,是他做的不對。不過他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你能原諒他……”
“離婚的事,我和他都沒有錯,隻不過是造化弄人罷了,您不必放在心裏。”
蘇音果淡淡地說完,話鋒一轉,繼續說道,“隻是既然他已經選擇了白晚清,我希望他以後不要再跟我有任何的糾纏了。”
她一副不想再和賀宸有牽扯的樣子,讓賀老爺子覺著非常遺憾。
要是他能早一點知道蘇音果就是易靖的女兒,他說什麽也不會讓賀宸跟蘇音果離婚的。
二十年前,易家雖然垮台,但仍有大筆財富在國外,隻有易家的繼承人才能取出來。
蘇音果是易靖的女兒,也是易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隻要有她在手,何愁拿不到她手裏那份易家的財富。
賀老爺子不死心地勸道:“音果啊,你看你還有沒有跟我家阿宸和好的可……”
“賀伯父,今天可是令郎和我妹妹結婚的大好日子,您卻在這裏勸我妹夫的前妻跟我妹夫和好,這是不是有點不夠妥當?”
賀老爺子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被從旁邊插進來的漫不經心的聲音給打斷了。
祈宇看到白震走過來,臉色微微一沉,眼神染上了幾分敵意。
白震仿佛沒感覺到祈宇的敵意一樣,深褐色的眸子一直盯著賀老爺子。
賀老爺子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急忙向他解釋:“我勸音果跟我兒子和好,是想他們繼續做朋友。白賢侄,你可別想歪了。”
“哦~”白震故作恍然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是我誤會賀伯父了。不過既然都已經離了婚,還是不要繼續做朋友了,否則對彼此都是一種傷害。你說是嗎?蘇小姐……”
白震笑非笑地看向蘇音果。
“的確,我這個人心眼小,既然已經離婚了,就沒辦法做朋友了……“蘇音果笑著回道。
見賀老爺子還想說什麽,蘇音果搶在他開口之前打斷了他,“賀伯父,還請您幫我給賀宸帶個話,就說我恭喜他結婚,希望他能跟白小姐白頭到老,永結同心。”
賀老爺子見白震和祈宇都在,蘇音果又對他有點抗拒,知道就算再繼續待下去,也沒辦法改變蘇音果的主意,隻好點了點頭,向主位上走去。
等賀老爺子走後,祈宇上前一步,將蘇音果擋在自己身後,眼神冷冷地射在白震身上,咬著牙低聲問他:“白震,你到底把史密斯醫生藏到哪裏去了?”
“想知道史密斯醫生在哪裏?”白震緩緩說道,明明是在對祈宇說話,目光卻似有若無地落在蘇音果身上,“很簡單,隻要某人答應到我身邊來,我自然會讓史密斯醫生給她動手術。”
某人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祈宇一把揪住了白震的領子,咬著牙狠狠地說:“白震!你這是趁人之危,真是一點風度都沒有!”
白震抬手將祈宇的手從領子上拂開,冷笑了一聲:“我本來就不是什麽君子,趁人之危又如何?再說了,有風度又不能當飯吃!更不能幫我得到想要的人。”
他的目光一直若有似無地落在蘇音果身上,語氣裏帶著三分挑逗,七分挑釁。
“你……”祈宇臉色一變,被白震的無恥氣的說不出話來。
這時,周圍已經有人發現這邊的動靜,向這邊看了過來。
“你跟我來,我有話要跟你說。”祈宇掃了眼四周射過來的目光,低聲對白震說了一句。
白震輕蔑地斜了祈宇一眼,“抱歉,我沒什麽話要跟你說。”
“是嗎?”祈宇已經恢複了冷靜,不緊不慢地說,“白家這幾年私下裏可沒少幹違法的勾當,我手裏已經掌握了大量的證據。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手裏的證據到底是什麽?”
祈宇這話一說完,白震臉色也變了。
他們兩個人冷冷地對視著,蘇音果仿佛聽到空氣裏傳來劈裏啪啦的火花聲。
最終,白震敗下陣來,冷冷地說:“好,我倒要聽聽你手裏到底握著什麽底牌!”
說完,摔先向婚宴無人的角落裏走去。
祈宇細細地叮囑了蘇音果一番,讓她千萬不要亂走,在酒桌上乖乖等著,他馬上就會回來。
蘇音果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誰知,祈宇和白震剛離開沒多久,一個服務生打扮的人就匆匆地走了過來,對蘇音果低聲說道:“蘇小姐,白小姐請您到新娘休息室裏一趟,說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您。”
白晚清都要跟賀宸結婚了,找她還有什麽重要的事?
不過不管是什麽事,白晚清想跟她說的,都一定不會是什麽好事!
“抱歉,我不能……”蘇音果拒絕的話剛說了一半,那個服務員突然湊近她,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音量,小聲說道,“白小姐說了,要是您不去見她,說不定就再也見不到蘇老爺子了。”
服務生邊說邊攤開右手,在他的掌心裏靜靜躺著一塊手表。
蘇音果一看到那塊表,杏眼就一下子瞪圓了。
那是爺爺一直戴在手腕上的手表,是她小時候送給爺爺的生辰禮物,就連爺爺被人陷害被調查組帶走的時候,都沒舍得把它給摘下來。
為什麽爺爺的手表會在這個服務生手裏?
“她把我爺爺怎麽了?”蘇音果咬著牙問,聲音稍微有點大,四周有人狐疑地看了過來。
服務員小聲地提醒她:“蘇小姐,請您不要激動,更不要驚動旁邊的人,一個人跟著我走,這樣您才能見到一個完好無損的蘇老爺子。”
事關爺爺的生命安全,她不能不去!隻是又要連累祈宇為自己擔心了。
蘇音果看了眼不遠處還在跟白震說著什麽的祈宇,默默地在心裏說了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