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對他動心了
蘇音果一直在公司裏忙到了入夜時分,才從公司大樓裏走出來。
剛走到樓下,她就眼尖地看到樓下的路邊停著一輛眼熟的勞斯萊斯銀魅。
下一秒,車門打開,賀宸從車上走了下來。
他來這裏做什麽?
蘇音果胸口一窒,頓時停住了腳步。
賀宸上身穿著一件黑色襯衣,下麵是黑色西褲,外麵套了件黑色的長風衣,顯得身形越發修長挺拔,如果黑夜中的吸血鬼,優雅而神秘,還帶著一絲嗜血的味道。
他站在公司的台階下,仰起頭看向站在台階上的蘇音果,眼中似乎有細碎的星光閃過,但轉瞬又淹沒在黑暗中。
黑夜中,兩個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就這樣對視著。
他們沒有看見,就在街道的另一邊,此刻正有一輛蘭博基尼Veneno緩緩停在了路邊。
傍晚的時候,蘇音果給白震發了信息,說要在公司處理工作,不回去吃晚餐了。
白震不知道為什麽,心裏一動,竟鬼使神差地讓自家出事做了吃的,親自開車給蘇音果送了過來。
他伸手拿起餐盒,默默地看了一眼。
他白震什麽時候變得也會給女人送晚餐了?
但他很快就安慰自己,這全都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理所當然進行的感情投資。
隻有讓蘇音果愛上她,才能從她嘴裏得到自己想要的。
白震正要推開車門,目光卻透過車窗向外看去,看到蘇氏樓下的一幕。
賀宸和蘇音果,他們一個站在台階上,一個站在台階下,似乎在對視,一句話都沒說,卻給人一種他們正在用眼神糾纏的錯覺。
白震深褐色的眸子一下子冷了下來,他不悅地抿了下唇,將要去開車門的手收回來,伸手從褲兜裏摸出了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夜風中,蘇音果的手機響了。
蘇音果低頭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閃爍的名字,猶豫了幾秒,還是接起了電話。
“你在哪裏?”白震的聲音。
蘇音果語調自然地說:“我還在公司裏,有什麽事情嗎?”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又緩緩地開口:“和誰在一起?”
蘇音果不冷不熱地說:“我一個人,你要是沒什麽事我就掛了,我這邊還有很多工作沒做完。”
她剛一說完,就聽到白震將電話掛了。
故斷電話後,她也沒當回事,直接關機,將手機丟進了包裏。
在車裏看到這一幕的白震,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陰沉。
他那雙幽深犀利的深褐色眸子,緊緊地鎖在蘇音果身上。
她不但撒謊騙自己,還直接關了手機不理他,還真是完全不把他這個未婚夫放在眼裏!
看來前幾天她故意跟自己表現的很親熱,全部都是裝出來的!
白震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盤上,胸口翻騰起一陣陣磅礴的怒氣。
而賀宸,從始至終,一直靜靜地聽著站在台階上跟白震打電話的蘇音果。
直到蘇音果關機後,他才黑眸微微一眯,開口問道:“為什麽要撒謊?”
蘇音果將目光從手機上抬起來,直直地看向賀宸,吐出兩個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怕白震會誤會我們。”
賀宸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瞬間攥成了拳頭:“你怕他會誤會?大小姐,你是不是對白震動心了?”
對白震動心?她嫌自己命太長了嗎?蘇音果差點脫口而出。
幸好她還有理智,將到了嘴邊的話給生生咽了下去。
既然已經決定了不再拖累賀宸,就要心再硬一點,狠一點,讓他徹底對自己失望!
想到這裏,蘇音果抱臂環胸,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賀宸,不耐煩地說:“對,我就是對白震動心了。那又怎麽樣,跟你有什麽關係?”
“你不能喜歡白震……”
“我喜不喜歡白震跟你有什麽關係?”
蘇音果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別忘了,你已經是我的前夫了,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你管不著我!”
“大小姐,我知道你還在為我跟你離婚的事生氣,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有些事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誰說我為離婚的事生氣了?我覺著離婚了很好,我又可以恢複自由自在的生活了。賀宸,你還是不要再自作多情了,我都說了,自己根本就不喜歡你,你怎麽聽不懂人話呢!”
蘇音果撂下這段狠話後,一步步從台階上走了下來,眼神一直看著前方,連個眼角餘光都沒有施舍給賀宸,就好像真的對他一點都不在乎了一樣。
事實上,剛才那些絕情的話,就像一把雙刃劍,不僅上了賀宸,還將她自己的心給割爛了。
原來傷害自己愛著的人,是如此的痛苦。
當初賀宸跟自己離婚時,想必心裏比這會的自己還要更痛苦吧?
就在和賀宸擦身而過的時候,蘇音果下意識抬手按了下自己的胸口。
賀宸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也不說話,一雙黑眸直直地看著她,眸光幽深,仿佛大海一樣,深不見底,裏麵像有什麽東西要將人吸進去一樣。
被這樣的目光盯著,蘇音果全身不自覺地顫抖起來,眼神完全不敢跟賀宸對視,怕被他看穿自己所有的偽裝。
看著眼神拚命躲閃的蘇音果,賀宸突然無聲地勾了下唇角,然後緩緩鬆開了抓著她胳膊的手,語氣也變得輕鬆起來:“好,大小姐,你願意喜歡誰就喜歡誰,從今往後,我不會再幹涉你了。”
盡管是她想讓賀宸放棄自己的,可真的從賀宸嘴裏聽到這句話之後,蘇音果卻覺著心痛如攪。
賀宸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蘇音果臉上每一絲細微的表情,當看到她眼底拚命壓抑,卻還是泄露出來的痛苦時,心髒猛地一揪,細細密密地疼了起來。
他家大小姐這個小傻瓜啊,說謊的技術那麽差,全都表現在臉上,先前他到底是怎麽被她騙到的,還以為她真的不喜歡自己了。
她分明就是還喜歡自己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她似乎一直都在拚命地想要推開自己,難道真的跟自己和兒子猜測的一樣,她真的想要去做什麽危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