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麽這就是家暴!
“你愛怎麽想怎麽想吧,反正我說不過你!”蘇音果煩躁地扒了扒頭發。
她第一次發現這男人要真的想跟她吵,自己根本就吵不過他!
不耐煩地說完後,她轉身想走。
“等等,話還沒說完呢,你不許走!”
賀宸伸手就要去抓蘇音果。
蘇因果卻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突然轉過身來。
賀宸的手來不及收手,一下子向她胸口推去,沒有防備的蘇音果就這樣被他推到了地上。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
蘇音果在地上坐了半天,才猛地反應過來,難以置信地瞪著賀宸,大聲說:“你推我?你居然推我!”
從小到大,他從來沒碰過她一根手指頭,他現在居然會推她?
蘇音果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本來前麵她就一直在強忍著委屈,這會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哇哇大哭起來。
“賀宸,你特麽這就是家暴!你這個滾蛋家暴男,我討厭你,以後再也不要理你了!”
蘇音果狠狠地跺了兩下腳,抹著眼淚向樓下跑去。
賀宸盯著她離開的背影,垂在身側的手緊攥成拳,眼底飛快閃過一抹心疼,但很快又恢複了一副冷漠的樣子。
“走就走,你這樣的女人我真是伺候夠了!”
他看了眼自己的手,咆哮著一拳砸在天台的欄杆上,轉身攜著一身戾氣大步離開了天台。
賀宸剛離開沒多久,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從牆角的陰影處走了出來。
那人拿出手機迅速撥了個號碼出去,然後對電話那邊低聲說:“您放心吧,現在蘇因果已經和賀宸鬧崩了,隻要賀宸不在中間幫她,那件事我就有十成十的把握!”
電話對麵的人聲音陰冷,警告意味十足:“別忘了,你已經失敗一次了,要是再失敗一次,你知道後果是什麽!”
那人立即說:“您放心吧,這次我不會失手了。”
“好,那我就再相信你最後一次。等事成之後,我會把錢打到你賬上,到時候別忘了查收。”
電話對麵的人說完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而那人也將手機揣回兜裏裝作若無其事地下了樓。
“他推我?他居然推我?嗚嗚嗚……他凶我罵我還不夠,現在都開始家暴了!”
病房裏,蘇音果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這日子沒法過了!離婚!我要跟他離婚!”
祁宇眼睛一亮,嘴上卻溫柔地說:”小果子,你別生氣了,別為了那種渣男氣壞了身體。”
“祁宇,謝謝你,幸好有你在我身邊,否則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蘇音果淚汪汪地看著祁宇。
她梨花帶雨的樣子,讓祁宇心口不禁微微一窒。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想擦掉蘇音果眼角的淚水,蘇音果卻不動聲色地避開了他的手。
祁宇看了眼自己摸空的手指,心裏有些黯然。
但很快他又打起了精神,既然蘇音果要跟賀宸離婚,那就說明他還有機會。
蘇音果趴在蘇老爺子的床邊,繼續哭訴:“爺爺,你快點醒過來吧,您要是再不醒過來,我就要被賀宸那隻狼崽子給欺負死了!嗚嗚嗚……”
“蘇小姐這是怎麽了?”
孫護士端著給蘇老爺子測溫的托盤走進來,看蘇音果哭的正歡,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事,就是剛跟他老公吵了架……“
祁宇話還沒說完,蘇音果已經撲過去抓住了孫護士的手,一腔憤怒地說:“孫姐你不知道,我老公他居然家暴我!我從小到大都沒被人動過一根手指頭,他居然敢家暴我……我要跟他離婚!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蘇音果嘴裏哭訴著,抬手摸了把鼻涕眼淚,然後又抓住了孫姐的手。
孫姐趕緊從旁邊抽了張濕巾遞給蘇音果,溫和地勸道:“蘇小姐,別哭了,再哭眼睛都要腫了……”
“腫就腫吧,我老公他都會對我家暴了,我哪還顧得上眼睛腫不腫……”
話雖然這樣說,蘇音果還是從孫護士的手裏接過了那張餐巾紙,捏在手裏繼續說道,“唉~說起來我那老公可是當初被我給撿回家的,也算是我的童養夫了。沒想到我爺爺剛一出事,他就對我是這個態度,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就是一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她哭訴的聲音特別大,就連在外麵走廊上來往的人都聽到了。
“蘇小姐,你看開點,別氣壞了身體,我去給其他病人量體溫了。”
孫護士替蘇老爺子測完體溫後,逃難一樣急匆匆地離開了病房
祁宇走過去將病房門關上,無奈地看著蘇音果歎了口氣:“行了,人都走了,別演了。”
蘇音果猶豫著看了眼門口。
“放心吧,這家醫院的隔音效果非常好,隻要房門一關,外麵就什麽都聽不到了。”
聽到祁宇這麽說,蘇音果才放下心來,眼淚說收就收,就跟水龍頭一樣。
她將手裏捏著的餐巾紙小心翼翼地疊好放進口袋裏,又從桌上抽了一張,擦了擦眼角未幹的淚,這才好奇地問:“祁宇,你是怎麽看出來我是在演戲的?”
祁宇無奈地說:“你演的也太過了,隻要是熟悉你的人,就知道你肯定是在演戲。”
“糟了,那其他人會不會看出來?”蘇音果一臉緊張。
“放心吧,不了解你的人應該是看不出來的。”他淡淡地說。
畢竟她剛才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看起來是真的傷心欲絕極了,將一個被丈夫家暴的妻子演的是入木三分,一般不熟悉她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來。
他是跟蘇音果高中在一起三年,自認為對她還算了解。
蘇音果不是個愛抱怨的人,遇到事喜歡悶在心裏一個人扛。
看她對孫護士那一通歇斯底裏的抱怨,跟個怨婦一樣,才猜出來她是在演戲。
如果是在演戲,那賀宸家暴,還有要跟他離婚的事,是不是也是假的呢?
不過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祁宇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問:“說吧,你在搞什麽鬼,為什麽要在孫護士麵前演戲?”
“不隻是孫護士,我是在演戲給醫院裏所有的人看……”
“你是懷疑在蘇爺爺醫療設備上動手腳的是醫院裏的人?”
祁宇不愧是能做調查組長的人,腦子稍微一轉就想明白了。
“不隻是醫院裏的人,還有在門口守著我爺爺的調查人員,我統統都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