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在太空裏出現了無數個虛有名，無邊的太空裏現場解釋了什麽是人潮人海。
隻不過打到現在，聖堂已經清楚這無數人裏隻有三個，是真正具有戰力的，其他的不過是迷惑的手段。
準確點來說，每一個都可以是真的，在虛有名出手的瞬間才能夠確定是真是假，這個活了快百歲的老頭實際上奸詐無比，虛虛實實讓聖堂也捉摸不透。
然而聖堂沒有短板，她的強大就在於麵對任何對手都不會有明顯的弱點，哪怕能被找出一些弱點，也不會是致命的。
無論近戰遠程，控製治療，還是物理或者精神傷害，聖堂不僅全會，還能對同樣的攻擊做出防禦和反擊。
“這是曆史上出現過最強的神靈吧？”攻擊的間隙裏，虛有名還有空發問，他的聲音從每一個分身的口中響起。
一氣化三清，這其中有三個真身，其他皆是幻象，聖堂的念頭越多，看到的幻象也就越多。
聖堂笑道：“曆史上？你是想套我話對嗎？至少在我知道的曆史上並沒有神靈出現過，第一次出現神靈就是白虎和波塞冬。
神靈的出現遠比你想象的要困難，這需要對神靈有一定的信仰，帝級怎麽可能隨便信仰別人，也就隻有四海帝那種廢物了。”
幾大勢力各有心思，其中四海帝和人類的最為不同。
人類和怪獸的仇恨持續的不是末日後的三十年，應該說從古至今都是如此，除了馴服以外，兩者從來沒有共存。
既然被人類統治也是統治，作為神靈的牧場也是統治，它為什麽不選擇神靈呢？
聖堂在不知道有神靈之前，她的想法簡單，殺死原初，取代原初，這個世界隻需要一個至高神，那就是她。
但自從猜測有神靈之後，聖堂的想法變了。
神靈高高在上，將世界作為牧場，她為什麽不能成為其中一員呢？反正對她來說這世界本也就是個牧場。
林鎮與賀小笑的目的又相似，他們都不喜歡神靈，無論是原初還是世界之外的。
不同的是林鎮認為這個世界應該由製定好的規則來運行，靠著沒有感情的人工智能來判斷對錯。
一切基於製定好的規則，又有身體植入的芯片監督，不會錯判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公平公正。
賀小笑則不想將這種權利交給其他人，她也不想信任什麽人工智能和芯片，就算是死亡也分檔次。
殺一人是死刑，殺兩人也是死刑，後者不就是賺了嗎？既然殺人都是死刑，臨死前他說不定還想帶上幾個。
世界樹的種子可以讓一個人死上多次，無論凶手對無辜人做了什麽，都可以完美的在凶手的身上複刻。
更何況除非有人可以拔除世界樹的種子，否則死去的人都可以在世界樹裏重新複活，還有什麽比這更好的事嗎？
人們要做的隻是向賀小笑獻上忠誠，衷心的成為她的子民，用他們的力量去供養世界樹，總有一天世界樹的枝幹會撐起這個世界。
到了那天，外頭的神靈再也無法窺探到裏麵，更無法進入這個世界。
嚴格說起來，賀小笑的計劃最實際，也最誘人。
如果將每個人的計劃放到明麵上，讓人們來投票選擇，賀小笑恐怕會成為得票最多的那個人。
畢竟人們會覺得自己沒有放棄的權利，他們總是被別人決定著人生。
也是因為這樣，李長安和其他人才沒有了和解的餘地，他知道沒有絕對的平等，可他希望普通人與強者之間有著相對的平等。
強者無法為所欲為，普通人也有自己選擇自己未來的權利，人們的命運不會被一個或多個意誌所決定。
明明是一個擁有超凡力量的社會，人們卻活的比之前還累，有各種各樣的東西在限製社會的發展。
超凡者的力量難道隻能用在戰鬥？應該有更多適用在生活上的可能。
虛有名下意識的看了眼遠處，在幾千裏外李長安與地藏的戰鬥震碎了空間，方圓三四千裏都被破碎的空間籠罩。
在虛有名的心裏，林鎮和李長安的想法其實有可以協調的地方，但奈何兩人之間已經是見麵不會憤怒的仇恨關係。
隻有你死我活，不會再有其他多餘的情緒。
瞬間的恍惚而已，再回過神來虛有名發覺聖堂帶來的壓力大增，無垠虛空裏的觸手連著幾次擦過了他的真身。
戰鬥到現在，聖堂差不多快要摸清虛有名的出手節奏，離找到虛有名的真身不遠了。
他們的戰鬥快要分出勝負。
——
“你們不打算去幫幫李長安嗎？我看他快被打死了。”賀小笑的體表上長出了翡翠般的枝幹，她與世界上逐漸合為了一體。
失去了叛神者的體質，賀小笑感覺到了虛弱，帝級的身軀比叛神者的身軀要弱不少。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不像是身體的強度下降，更像是劇烈的運動之後提不起力氣。
身體虛弱得讓她想要躺下休息一會兒，沒有了任何安全感，總覺得什麽時候就會倒下。
阿修羅依舊不知疲倦的在進攻，刀光連綿如雨，他加快了出刀的速度，雙臂承受不了力量的爆發，體表一塊塊的爆開，雙臂血流如注。
稍落後幾步的地方站著君子清，她在半空中寫寫畫畫，看上去似乎是在寫賀小笑的名字。
“長安不需要我們幫忙，需要我們幫忙的是你。”君子清停下動作舒了口氣：“是你自己解開樹種，還是我來？”
賀小笑閃開刀光，瞅準時間擲出了手中的岡格尼爾洞穿了阿修羅的肩膀，但手臂上也中了一刀，傷口沒有血液流出，可以看見裏麵有藤蔓樣的東西在跳動。
“我還以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賀小笑深吸口氣，露出笑容：“我可以隨時離開這裏，你們留不下我。
我們聯手吧，一起先殺了那尊神靈，我可以共享研究成果，比起你們，神靈對我的誘惑力更大。”
成為神靈，她的計劃就真的無懈可擊，不過她很可惜自己殺不了地藏，地藏的實力遠強於她。
如果李長安能夠殺死地藏，那代表她在李長安麵前也是死路一條，以兩人之間的關係，李長安不可能放過她。
現在有君子清攔著，李長安會顧及到那些被種了樹種的人，可如果君子清沒了，李長安大不了殺個上百人。
她相信李長安真的敢，也真的會這麽做，李長安是他們每個人出力‘造’出的怪物，隻不過怪物失控了。
“你不想選就算了。”君子清搖搖頭。
她的指尖溢出了血來，在虛空裏凝聚成一個個字。
——
寒風停在極北的院子外，連香坐在一張搖椅上，膝上坐著女孩李香蘭。
“現在君子清要走向賀小笑了，她是白澤，當她知道對手的名字和對手的一切，就可以做到短暫的控製對手。
長安和地藏打的太快了，我說不過來，不過現在看上去是平手，但是地藏快輸了，他打不過長安的。”
連香帶著笑，聲音輕輕的，為女孩講著在天外發生的戰鬥。
李香蘭仰著頭，她依舊習慣性的揚起嘴角，隻不過如今要自然了許多，滿臉充滿的看著連香。
“姨，這麽遠你也能看到嗎？”
輕輕揉了揉女孩的腦袋，連香點點頭，聲音溫柔。
“以前不行的，不過剛剛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