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神性的綻放
世界很大,追殺一個隻知道逃離的雙字王很難,可如果這個雙字王正好送到臉上,李長安還是有信心殺了他。
濕婆掛在李長安的拳頭上。
一般來說人和人之間很少用‘掛’這個字眼,大多用在撒嬌上。
不過隨著李長安一拳打穿了濕婆的胸膛,手抓著濕婆的脊柱,掛字也就理所當然了。
濕婆想逃離,旺盛的求生欲在催促他趕緊反抗,但一條條血線像活物一樣鑽入了他的四肢百脈,最先被攻克的就是大腦。
“我說了我喜歡他,多麽英武的男人啊。”
“不,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口中再一次同時發出不同的聲音,接著所有的生機斷絕。
一條條血線將濕婆的身軀消融,然後被李長安吸收彌補自身的空缺。
分散出去的力量得到了短暫的補充,李長安的身軀裏發出陣陣石塊撞擊的脆響,飽腹感升起又退去。
李長安已經很久沒有真正的吃飽過,他想不起上一次的飽腹感是什麽時候,實力越強,饑餓感越旺盛。
叛神者一直在渴求補足,缺乏的太多,所以難以滿足。
作為剩下的最後一個叛神者,李長安已經明白了那位初始之作到底想做什麽,可正是因為知道了,才明白前路渺茫。
無知是幸福的,知道的越多越感覺到無力,想要破局還需要一個契機。
“你一通算計該不會就為了殺個濕婆吧?”聖堂在不遠處冷笑,當然是笑自己手下的愚蠢。
本來李長安已經受了不輕的傷,又分攤出了生命力,傷勢不曾愈合,可因為濕婆的出現,現在李長安的傷勢開始慢慢好轉。
在李長安恢複傷勢的時間裏,他看上去完全沒有設防,但聖堂知道李長安在等待,如果聖堂敢在這個時間偷襲,李長安拚著不恢複也要來一次換傷。
一開始聖堂還在嘲笑李長安的愚蠢,可現在她發現是自己陷入了李長安的節奏裏。
如果火力全開不設防,那麽李長安或許會隨時收回分攤出的生命力,來和她傷換傷。
了解叛神者的人都知道不能和叛神者傷換傷,所以當聖堂開始猜測李長安有其他後手時,她變得猶豫。
李長安沒有回答聖堂的問題,這是針對聰明人的陷阱,想的越多越容易犯錯。
三天的時間,先讓聖堂猶豫,然後在前兩天消磨她手下的力量,爭取出更多的力量來對付聖堂。
所有的計劃都圍繞著以上展開。
誰都想碾壓對手,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聖堂沒有等待李長安回答,她隻是在說話的期間將【大自在天】和【無垠虛空】靠近李長安,再次呈現包圍之勢。
握緊了手中的刀,李長安大步向前,兩個界域的邊界在相互摩擦碰撞,他想要穿過就要付出血的代價。
大自在天內的手臂在同化所有的物質,任何東西都可以成為一條新的手臂,李長安的血肉也感覺到一陣陣刺痛。
無垠虛空的觸手每一次鞭撻,都會帶來遍布身軀每個角落的痛楚,痛楚會一層層相疊,總有一擊會壓垮理智。
單純的力量無法壓製李長安,聖堂開始以數量壓迫,拖的越久對李長安越不利。
李長安不慌不忙,他抬起刀往前劈去,破開了空間,接著邁步走入了虛空之中,空間愈合,他消失在了聖堂的眼前。
下一刻,聖堂的後頭有空間破裂,李長安從空間裏走出,他用這種方式避開了界域的碾壓。
“你怎麽做到的?”哪怕是聖堂也同樣訝異,難的不是破開空間,而是精準的找到自己出來的位置。
在虛空之中沒有方向,誰也不知道自己出來時會是在什麽位置,可李長安精準的跨越到了聖堂的身後。
回應聖堂的是耀眼的刀光,刀光如瀑,衝垮阻擋在刀鋒之前的觸手,以至強的力量破開一條生路,他與聖堂之間毫無阻礙。
李長安一步邁出,空間發出陣陣不堪重負的擠壓聲,他的刀一往無前,直指聖堂的頭顱。
這七天來承受的惡意,養出了破顱一刀!
距離太近,刀尖鋒芒太盛,聖堂隻來得及抬起手擋在自己的眉心之前。
掌心在接觸的瞬間消失不見,刀尖上仿佛有一個黑洞,粉碎一切,然後湮滅。
這一刀最終還是沒有刺入聖堂的眉心。
破碎的掌心裏伸出了無數隻觸手,觸手糾纏在李長安的刀柄上,讓聖堂的身體跟著李長安的刀走。
你進我退,達到了相對靜止。
隻見聖堂的眉心開裂,似乎有股無形的力量在往她的眉心鑽去。
李長安眉頭微蹙,他是戰鬥的狂人,卻也知道一刀不中就該放手的道理,手臂一震,將最後的力量震向聖堂,自己抽刀後退。
力量透入了聖堂的頭骨,可這幾個彈指的時間裏已經足夠聖堂做好準備,她的身軀同化成大自在天,大幅度豁免了這次的傷害。
她受傷了,可她還是活了下來。
“抱歉,我忘了她有一條手臂已經沒了。”原初在李長安的身邊歎了口氣,祂在剛的瞬間也認為聖堂已經死定了。
過度的興奮讓祂也忘了,聖堂有一條手臂在窺視初始之作時付出了代價,現在的那條手臂本質上是一片縮小的無垠虛空。
破開無垠虛空,力量就不夠斬殺聖堂,不破開無垠虛空,力量甚至無法作用到聖堂的身上。
李長安在無奈之中做出了最合適的選擇。
聖壇的眉心有著一個無法愈合的傷口,像一隻豎眼,猙獰無比,配上了她傾城的容顏又多了幾分妖異。
“差一點。”聖堂臉色蒼白,一半是被嚇的,另一半則是身體的重傷,但她再也不會給李長安接近的機會。
“是原初幫助你在虛空裏定位的吧?我早該想到你們會接觸,可那又如何,這樣都殺不了我,天命在我!
李長安,我承認我畏懼了,你的成長太快太快,在剛剛的戰鬥裏你至少該死去一次,可你還是撐了過來。
你忍著不暴露自己和原初的聯係,從虛空裏走出給了我一刀,和波塞冬一戰還找到了擊碎神性的方式,讓我受傷無法逆轉。
再給你一點時間,你還不知道會走到什麽高度,如果你不死,你會成為我的噩夢,可你終究沒有神性,所以.……”
聖堂揚起了嘴角:“來感受一下神性的解放!”
好似有一股力量從聖堂的體內迸發,如同一場無形的空爆。
整座戰場的方向被瞬間逆轉。
本要躍起的人趴到了地上,被對手一腳踩爆了頭顱。
俯身的人高高躍起,撞上了對手的刀,身首異處。
想要抬起左手格擋,卻抬起了無意義的右手,被人一拳擊碎了頭骨。
轉身逃離卻撞入了敵人的懷中。
聖堂麾下的軍隊此刻才真正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