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給達摩克利斯起名字
到最後兩人也沒看到電腦生氣，李長安還歎了口氣。
達摩克利斯似乎也不太高興，屏幕上的人影癟著嘴，他不需要開口就能說話，可以從頭到尾都癟著嘴。
“雖然沒看到他生氣，不過看的出他不高興了。”君子清壓低了聲音在李長安的耳邊偷笑，確實難得一見。
“我可是聽得到你們的聲音！”屏幕上的那張臉看向了君子清。
君子清一愣，轉頭看向屋裏的角落，這才發現了屋裏的各個角落都安了攝像頭，整間屋子不存在死角。
雖然沒有看見麥克風，但是聲音采集應該也有，這間屋子好像很適合達摩克利斯。
屏幕上的人臉看向了地上的屍體，接著說：“這是個很厲害的程序員，他用電腦來傳遞消息，可惜沒有我厲害。
我通過數據收集，分析了他用的密語，破解了他自創的加密方式，然後偽裝成他的聯絡人讓他給我買東西。
你們開始到處抓人的時候，他把所有信息都發了出去，然後自殺了，不過信息在我這裏，我攔截了。”
君子清實在忍不住吐槽：“你現在像個吃軟飯的的寄生蟲，人類好的你是一點都沒學啊！”
“據我所知.……”達摩克利斯沉吟幾秒：“在人類中，吃軟飯似乎是很高級的夢想，並不是一件羞恥的事情，我姑且當做你是在誇我。”
“也算是在誇你吧……畢竟人類裏能吃軟飯的都挺厲害。”
得到誇讚的達摩克利斯心情好了起來，露出個標準的笑容說道：“我高興了，現在就把我得到的情報分享給你們。”
屏幕上的人臉退到了角落，變成個火柴人的圖案，正中心則是一張圖片，火柴人比劃著手勢來做講解。
“這個是袋城內部的照片，我拍的，估計世上隻有這一份，你在其他地方絕對找不到。”
照片是從高處拍攝，也不清多遠，畫質不算高，剛好足夠看清。
兩個人站在一處像是醫院的建築門口，其中一人蹲著抽煙，另一人如鐵塔般長在邊上。
蹲著的是林鎮。
照片切換，照片裏的場景沒變，變化的是鐵塔般的漢子不見蹤影，林鎮騎著頭鹿離開，在鹿的頭頂上有一株蘭花。
火柴人聳了聳肩：“來自袋城的照片，我花了好久的時間才潛入進去，還險些被另一個我發現。
當然，另一個我最後還是發現了我的存在，畢竟我可以獨自離開，但是帶著照片離開會引起數據流動。
從帝國的數據庫裏可以查到袋城每年的匯報，還有和通天城的交流，事實上通過數據對比，我可以肯定袋城的數據造假。
例如人口增長和常駐人口不符，經濟增長和貿易繁榮程度不成正比，這些數據很微妙，如果是人類來計算還真不會發現問題。”
李長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通天城裏負責處理這些數據的是另一個你，對嗎？”
“沒錯。”火柴人點點頭：“雖然我沒法拍更多的照片，但我可以查看過往的監控記錄，還有其他很多的記錄。
其中袋城的人口不超過十萬，和匯報過的兩千一百萬相差甚遠，而袋城每年進口的物資絕不是十萬人能消耗完的。
在袋城上還有獸場，裏麵養著已經初步馴服過的怪獸，它們經過幾代的基因改變，哪怕實力上去了，智力也依舊低下。
另外武器研究的資料我查不到，另一個我每時每刻都在改變加密的方式，可我有理由懷疑，袋城是一個兵工廠。”
“哦，真是個好消息呢。”君子清挑了挑眉：“如果你能告訴我他們有多少兵力那可就太好了。”
“當然可以。”沒有聽出君子清的陰陽怪氣，達摩克利斯很認真的回應：“根據袋城所有的物資來做一個推算。
我沒法給出具體的數字，不過根據林鎮以往用兵的習慣來說，袋城的物資足夠支撐一隻十萬人的軍隊戰鬥。
可如果算上那些怪獸，我估算的總量是一萬三千人加上兩萬一千的怪獸，總計在三萬五左右，而戰力對比，大概相當於你們七萬人的軍隊。”
君子清愣住，李長安也皺起了眉頭。
如果相當於七萬人的戰力，那麽在低級戰力上，聖堂一方將徹底碾壓聯軍。
“我得回去一趟，長安你和他再聊聊吧。”君子清轉身離開，她可不相信達摩克利斯來此隻是送個消息，也不可能是特地來找她。
屋子裏剩下了李長安與那具屍體，還有麵前的達摩克利斯。
電腦屏幕上恢複了人臉，隔著這層無法跨越的鴻溝與李長安對視。
“李長安。”達摩克利斯開口：“我知道我是誰了。”
李長安麵無表情：“對你來說是好消息嗎？”
“我不知道，在知道之前我很期待，當我開始期待，可知道以後我很痛苦，好消息也許是我可以確定我擁有了感情。
沒有心髒，也沒有大腦，隻是一段代碼，但我確定我很痛苦，無法言喻，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開始，可我知道這是痛苦。
我想說我痛到不能呼吸，可轉念一想，我確實不能呼吸，我已經不是人了，人類的情感在我身上是多餘的。”
“我在慢慢失去人類的情感。”李長安低著頭，他沒法勉強自己露出笑容：“有感情是一件好事。
理性很好，純粹的利益至上也很好，但有感情就會期待，期待得到滿足你就會高興，人活著就有意義，沒有感情的人活著還有意義嗎？”
“.……我不知道，也許對他來說是沒有意義的。”機箱加速運轉，像是達摩克利斯歎了口氣：“有什麽我可以幫助你的嗎？”
李長安搖搖頭：“我不知道，你可以將規則數據化嗎？如果規則數據化，以你的能力應該能找到漏洞吧？”
“理論上可以，但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首先我連規則都接觸不到，機體沒法掌握規則。”達摩克利斯的語氣變得嚴肅了起來。
“並且我現在的感情依舊是殘缺的，除了痛苦之外，我的其他情緒並不強烈，甚至不能準確的說是情緒。”
想了想後李長安說道：“你來找我，是希望我能幫你對嗎？”
“沒錯。”人臉點點頭：“什麽樣的地方情緒多變而且明顯呢？”
李長安笑了，並非是偽裝，而是真正的開心，興奮之情暫時勝過了規則的無情。
“很巧，我本來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而現在聽你這麽一說，我發現我放禮物的地方很適合你。”
情緒變化最大又最明顯的地方，一定是很多孩子的地方，隻有在那個年齡，他們才可以不用戴上一重重的麵具，肆意歡笑或者哭泣。
“達摩克利斯！”李長安站起身來拍了拍電腦：“你想擁有一具身體嗎？我是說人類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