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世界是牧場
所謂的神靈站的很高，很顯然他們並不喜歡和普通人站在一個高度。
李長安也不知道說起這些神靈的時候該用‘祂’還是‘他/她’，麵前這位波塞冬和原初完全不同。
至少在見到原初的時候，李長安不會覺得自己像吃錯了東西一樣反胃。
沒有任何緣由，在見到的那一瞬間開始渾身肌肉抽搐，他從未見過這些神靈，可身體就像擁有記憶似的，第一次見麵就覺得厭惡和惡心。
身體裏的每個角落都發出了憤怒的聲音。
【撕碎他們！什麽狗屁神靈，殺了！】
他是如此的渴望將眼前的兩位神靈撕成碎末。
波塞冬金色的眸子仿佛看穿了李長安的一切，他的臉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白虎，這個小家夥的身上是不是有祂的味道？
雖說本來就是祂創造的，可你不覺得這個氣息過於濃重了嗎？”
“大驚小怪。”白虎晃著腦袋緩緩走到了李長安的麵前，居高臨下，抬起右手的爪子落在了李長安的頭頂上。
爪子像是鋼刀，從李長安的頭頂劃到他的下顎，留下一道可怖的傷疤，從始至終李長安都不曾躲避也不曾反抗，隻是盯著白虎的雙眸。
白虎將沾有李長安血液的爪子湊到鼻子前聞了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確實是祂的味道，你看我的爪子在被腐蝕。”
“喔~”波塞冬挑了挑眉：“那家夥果然還是想反抗，所以我說這個世界很有意思，僅僅作為牧場似乎有些浪費，再說了我的牧場太多了。”
“比起這個.……”白虎低下腦袋湊近看著李長安，不悅道：“這小子是嚇傻了嗎？”
也就是在這時，李長安的腦海裏響起了原初的聲音。
“殺了他們，必須要殺了他們！李長安，如果你不想你珍視的一切被毀滅，那就必須殺了他們！決不能讓他們活著回去！”
李長安如夢初醒，有些不好意思的抹了抹嘴，憨笑道：“不好意思，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流口水。”
哪怕你不說，我也正有此意！
“你在挑釁一位神靈？算了，反正你本來就要死。”白虎冷哼了一聲，鼻腔裏噴出一股白氣，白氣落在李長安的身軀上，扯下大片的血肉。
就在同一時間，明明有機會躲避的李長安張開了嘴，一口咬在了白虎的下巴上。
在白虎震驚之中，李長安一甩腦袋扯下了一塊白虎的血肉。
相較於白虎龐大的身軀來說，這約等於人類被螞蟻咬了一口，身為神靈的威嚴受到了挑釁。
“螻蟻！”憤怒的虎嘯聲震碎了空間，在李長安的身軀上留下密密麻麻的裂痕。
可李長安似乎感覺不到疼痛，隻是將口中的血肉嚼碎，白虎的毛發如同鋼針，每一口都發出令人牙酸的鋼鐵摩擦聲。
“好吃！”李長安咽下了口中嚼碎的血肉，發出猖狂的笑聲：“這就是神靈？最美味的食材而已。
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麽東西，不過一看到你我就開始反胃，可我又恨不得一口一口把你吃幹淨，你說好笑不好笑！”
利爪拍向了李長安，白虎從最開始的厭煩到憤怒，他要了結這個該死的螻蟻：“我會撕碎你的一切！”
“隨你撕。”李長安帶著笑意，眼睛片刻不移的盯著迎麵而來的利爪，在臨體的瞬間腳下一轉，近乎貼著利爪轉到了白虎的頭顱下方。
渾身力量集中在左臂，皮膚下一條條肌肉繃緊如平那是，手臂的毛孔滲出了鮮血，李長安笑容猙獰，出拳！
無法形容的恐怖力量集中在了一點上，白虎仰起了腦袋砸落在半空之中。
李長安深吸一口氣，開始消耗力量，將最開始的折斷的左臂複原。
身體裏的肌肉與骨骼盡數崩斷，又在下一瞬間重新長好，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強壯。
當李長安一口氣吐出，身體和剛剛完全不同，近四米的高度，虎背熊腰，身軀上肌肉虯結，像是粗壯的樹根糾纏在了一起。
本還寬鬆的長褲此刻緊繃在充滿爆炸力量的大腿上，上身赤.裸，他如同一塊完整的大理石雕刻而成。
這是李長安從未展現過的姿態，將身體裏所擁有的能量全部爆發，不考慮撤退，隻為了在短時間內擁有衝出的爆發力量。
他不知道有什麽理由，總之在麵對這兩位所謂的神靈時，他的內心無法平靜，恨不得將兩人撕成粉碎。
這種仇恨像是刻在了他的精神之中，李長安找到了自己誕生的原因。
也許叛神者的出現，就是為了對付所謂的神靈！
而現在李長安也懶得去思考原初到底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屈辱、憤怒、痛苦.……種種情緒湧上了李長安的心頭，不知從何升起的滿腔戾氣要宣泄。
冥冥之中，李長安覺得自己找到了答案，這些古怪的情緒，來自於那位創造叛神者的存在。
白虎翻身躍起，他的怒火顯化成了實質，麵對區區一個螻蟻，竟然被一拳打翻，這是奇恥大辱。
“堪比星辰的身軀！”波塞冬嘖嘖稱奇：“我可以確定，這個小家夥確實是【初始之作】的作品。
我一開始就說了，祂創造的不可能是普通的人類生命，肯定有什麽深意，現在看來，這完全是針對我們的武器。”
李長安轉過頭來歪著腦袋咧嘴大笑：“看起來你好像更強一點？”
波塞冬攤開手聳聳肩：“我沒這麽說，不過你可以這麽認為，這個世界沒有庚金，對白虎不太公平，但這個世界可是有海的。”
虛空化海，波塞冬張開手站在了海上，他並不掩飾自己傲慢，看似溫和的目光帶著輕蔑。
千分之一個刹那之後李長安的拳頭砸在了波塞冬的胸膛上，眼看著波塞冬炸裂成漫天水霧，海麵上又升起了一個波塞冬。
第二個、第三個.……轉瞬間無數的波塞冬出現在了李長安的眼前。
無數個波塞冬發出了相同的聲音：“小家夥，大海永存，神靈不死，你恐怕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神靈吧。”
李長安沒有理會，反而轉頭看向了邊上發愣的四海帝，神秘兮兮的壓低了聲音：“你聽到了嗎？屍體在說話。”
如果說之前還有疑惑，但現在四海帝可以確定，李長安真的是個瘋子。
在這種時候還能笑的出來，這家夥根本不懂麵前站著的代表了什麽，所謂的原初根本不是神靈的對手！
當獻祭完成，作為奉上祭品眷屬，四海帝有資格知道一些真相，比如原初在逃避著神靈.……
大海翻滾著湧成了持盾與矛的巨人，一尊尊巨人遮蔽了蒼穹，他們持著蔚藍色的長矛刺向了李長安。
李長安穿梭在長矛的暴雨之中，仰頭笑道：“喂，那個波塞冬，你知不知道別人怎麽稱呼我？他們叫我叛神者！”
無數的長矛之中有一根脫穎而出，刺中了李長安的胸膛，將他挑上半空。
“哦？”波塞冬抬起手放在耳邊做聆聽狀：“你剛剛說什麽來著？真是可愛的小蟲子。
你的資質不錯，我允許你成為我的侍衛，跪下，向我獻上你的忠誠，敬畏我！”
“敬畏你？”咽下喉間血，李長安抬手劈斷長矛，他像是聽到了天下最可笑的事。
身下白虎展翅而來，利爪撕開了李長安的胸膛，但爪子還未抽回就被李長安抓在了手中。
堪比李長安腰粗的利爪被他抱在了懷中，一聲脆響後其中一根爪子斷成了兩截。
無論是長矛留下的傷勢還是爪痕都無法愈合，可李長安不管不顧，一頭撞向了白虎。
原初的聲音不知從哪裏響起：“沒有鏡子也有尿吧，你也不照照自己配不配，李長安，三個小時殺不了他們，咱們可就一起死了！”
一道半透明的光幕從天而落，將李長安與兩位神靈一同罩在了其中。
“天地被封鎖了啊。”波塞冬喃喃兩聲，目光穿透光幕，光幕外一名少年和一名青年半蹲在空中，身邊有一頭鯨魚與一條蛇。
李長安一記頭槌逼開白虎，伸展雙臂掄圓砸下，嗤笑道：“三個小時看不起誰呢！”
“波塞冬，殺了他！”白虎憤怒無比，這個世界缺失了庚金的力量，加上附體在一個不完整的生命上，他最多隻能動用百分之十的力量。
波塞冬歎了口氣：“好吧，比起遊戲的勝利，我本來更想要收個侍衛，牧場我已經太多了。”
海水上湧，重重水柱成了牢籠，將李長安困在其中，李長安的拳頭砸在牢籠上，力量沉澱進海中，不曾泛起波瀾。
牢籠開始縮小，水流往李長安的身上纏去。
通天塔下，虛有名抬著頭，從那小小的洞口往上看去，搖了搖頭不無譏諷的自言自語：“這片海可容不下他啊，神靈……真是諷刺。”
一滴血落入海中不會改變海洋原來的顏色，所以李長安投身入海，他的血液染紅了這一片汪洋。
蔚藍色的巨人像是被火焰侵染，開始一點點的融化，血色的汪洋上燃起了火焰。
“凡存在，必有意義，我被創造出來的意義就是成為武器。”李長安仰躺在海水之中，任由自己的血液從身體裏溢出。
“你們口中的螻蟻，從誕生那天起就在等著你們的到來，現在你們終於來了.……嚐嚐螻蟻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