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腎闕之症
小女孩在扯著哥哥的衣角，她潛意識裏認為穀夜是好人，也相信穀夜的話。
可是，哥哥不開口，她不敢說話了。
男孩卻是對她微微搖頭，戒備心很強。
“好，你不跟我走也行。你妹妹生病，這你知道的吧？”
穀夜有些無語了，敢情自己做一番好事，還需要耐心啊？
女孩的嘴唇有些發紫，還有雙目深陷，眼眶中不滿了血絲。加上渾身上下，被一股淡黑色的陰氣籠罩，這是虛寒之症。
女孩的腎氣紊亂，陰陽失調，腎闕之症。用現在醫學來說，那就是有尿毒症。
“我。。。我知道。”
男孩沒想到穀夜竟然看出了妹妹的病，不由得有些驚訝。
“我能治好她。”
修煉之人，動了惻隱，便很難放得下了。穀夜都沒想到，自己想要出手相助，竟然還需要勸對方，讓對方願意接受自己的幫助。
“真的？”
聽到這話，男孩眼神頓時一亮，緊緊地盯著穀夜。
穀夜點了點頭，笑道：“什麽狗屁尿毒症？在我看來，不就是陰陽失調而已嘛。”
“大哥哥，可是醫生說，我這個病，要換。。。換什麽，才能好。”
這時小女孩也探出頭來，不過她卻是滿臉的不信。
就是因為這個病，他們兩人才會給繼母給趕出來的，因為醫療費太高了，而且還是醫不好的那種。
“換什麽？換腎？狗屁，我給你紮幾針，吃幾服藥，包你活蹦亂跳的。”
穀夜沒想到這麽小的孩子，也知道換腎的事情了。
隨即一想，疑惑地看向男孩，問道：“你們被趕出家門，就是因為。。。”
說著，穀夜的手指指向了小女孩，臉上開始有些憤怒了。
為人父母，生而育之。這是千古之道。
“你們父親呢？怎麽不管你們？”
繼母不疼，總該還有親生父親吧。穀夜看著小男孩，一字一句地問道。
男孩的臉色變了，似乎隻要提到他的父親，是一種忌諱。
“我爸爸，也跟我一樣的病。”
男孩沒有回答，女孩開口了，聲音有些悲切。
不過，似乎想到了什麽，轉而滿是希冀地看著穀夜，問道：“大哥哥，你真的能醫好我的病嗎？”
穀夜神情變得很是嚴肅，用力地點了一下頭，說道：“我可以。”
“那。。。能不能把我爸爸也醫好？顧阿姨總是哭，總是罵我爸爸，罵他拖累了家裏。。。”
說到這裏，女孩的眼淚刷刷地往下掉，男孩連忙將妹妹摟進了懷裏。
女孩的話，讓穀夜怔住了。
不對，穀夜看過兩個孩子的麵相，父母宮都是安然無恙。如果這兩個孩子的父親也患病了，通過他們的麵相，穀夜沒道理看不出來的。
“你說的爸爸，是你們親爸嗎？”穀夜試探地問了一句。
“是啊。。。”
“不是。。。”
兄妹兩人同時開口回答，隻是，兩人的回答，卻不一樣。
“哥，你說什麽？”
男孩的回答，不僅穀夜愣住了，小女孩也愣住了，扯了一下男孩的衣服，不解地看著男孩。
男孩稚嫩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副悲戚之色。
“其實，那不是我們的爸爸，我們都是爸爸領養回來的。”
看著自己的妹妹，男孩滿是心疼，緩緩地說道：“妹妹，其實，他們都不是我們的父母。我們是在孤兒院，被爸爸領養回家的。”
“不，我不信，爸爸那麽愛我們，怎麽可能？”
女孩呆住了，拚命的搖頭，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
穀夜明白了，隻是，此刻，他真的不知道怎麽安慰女孩。
或許是經曆了不少的苦難，男孩似乎更加懂事，知道的也更多。
隻是，如此年紀，怎麽要承受這麽重的悲傷呢？
“是的，所以我才帶著你離開。爸爸病很重，需要花很多很多錢。你又病了，也要花很多很多的錢，爸爸跟新媽媽承受不起的。”
男孩緊緊地抱著妹妹，沉重的語氣，讓穀夜都有些聽不下去了，扭過頭，看向了廟宇正中的那座蒙塵的神像。
“為什麽？哥哥，我們沒有爸爸媽媽嗎？”
女孩不停地哭泣著，哽咽著問著。
“有，他們還是我們的爸爸媽媽，隻是，我們應該讓爸爸活下去。”
男孩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是堅定。
可是，為了爸爸，就放棄妹妹，男孩的心，猶如刀割。
“嗯，哥哥，我不怕生病，隻要爸爸能夠好起來，我生病就生病，沒什麽大不了的。還有，哥哥，我已經不疼了。”
女孩哽咽著，邊說便掙脫哥哥的懷抱，揚起那嬌小的小腦袋，咬著牙，反過來安慰哥哥。
穀夜看著這倆兄妹，久久未語。
真情的流露，還是倆個小孩童，穀夜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來，小妹妹，你過來給我看看，我給你把下脈。”
好一會之後，見兄妹倆已經平靜下來了，穀夜這才蹲下身，朝小女孩招了招手。
如果不是此刻靈海之內，一絲靈力都沒有，穀夜都不需要號脈，隨時都可以給她治病了。
醫術對於鬼穀子來說，那是信手拈來而本事。比起現在的西醫靠儀器檢測，不知道要強多少。
把了一下脈後，確定了跟自己觀察的一致，穀夜才重新站了起來。
看向男孩，穀夜神情認真地問道：“要不要跟我走？這個你們自己決定，我不強求。我現在沒有力氣幫她醫治，需要回去休息。你們商量一下，告訴我，我到門口等你們。”
說完，穀夜轉身走出了破廟。
這種事情，穀夜不喜歡強求，當年在鬼穀的時候，他也從未強求過任何弟子。
來到破廟外麵，穀夜找了個比較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微微閉眼休憩。
今天耗盡了靈力，穀夜有一種虛脫的感覺。
就在這時，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趙小姐，怎麽啦？”
來電的正是他之前找來幫忙處理糟老頭那邊的事情的趙小妍，穀夜接通後，直接問道。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才說道：“小穀先生，你讓我處理的事，涉及到一個死人，所以。。。所以警察需要找你錄一下口供。”
“哦。好的，不過我現在太累了，能不能晚點去？”
現在穀夜隻想著趕緊回家，好好睡一覺，渾身的無力感，讓他哪都不想去。
“不行，請你馬上回到案發地點，協助我們。。。”
這次電話裏傳出來的，不是趙小妍的聲音，而是一個洪亮的男人的聲音，而且，口氣不容置疑。
“對不起，我真的沒精神，我需要休息。如果你們確實需要現在就找我，請到我家裏來吧。”
說完，穀夜直接掛了電話。
站了起來，轉身看向破廟，正準備轉身離開，就看到兩個嬌小的身影，從廟裏麵走了出來。
“大哥哥，我們跟你回家。”
說話的是妹妹，臉上還帶著淚水，卻是笑得很天真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