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起因
“子，你應當有所猜測，我應該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灰發男孩放下茶杯，撇了一眼穆仁，似笑非笑。
已經到了揭開迷霧之時，穆仁自然不會扭捏，輕輕一點頭。
男孩見此，神情不變，接著道:“我了解你的心思，即使你這一路上不聞不問，仿佛什麽也不關心，隻是你的遮掩太明目張膽了。”
見穆仁一臉悻悻然，他也不再深究下去，沉默了半響後，男孩的神色變得恍惚，嘴中輕語:“你猜的沒錯，如今，我們這群人也不算是這顆星球的人，被曆史遺忘，被神明拋棄。”
灰發男孩的語氣沙啞悲涼，仿佛能讓人身臨其境，可是男孩語出驚人，不得不旁聽的穆仁有許多猜測。
我們？
顯然類似於男孩這樣的人還有許多，隻是穆仁不知道他們在哪裏。
而且遺忘，拋棄，還有‘神’等等，更是讓穆仁浮想聯翩。
這時，灰發男孩再次開口了。
“曾幾何時，我們的先祖也是這星球上的一部分，隻是他們妄想窺探宇宙的秘密，借此獲取永恒。”
這番話再次讓穆仁感到震驚，借宇宙來達到永生？這不止是方夜譚，更是癡人夢吧。
灰發男孩見穆仁滿臉驚訝，也是一臉黯然，自嘲道:“對的，沒錯，沒有人覺得這是可能的，可是，神父賜予的力量，日漸膨脹的欲望讓他們迷失了方向，失去了對宇宙的敬畏之心，最終，他們也遭到了懲罰。”
這時，穆仁注意到了一個字眼，不由地呢喃自語了出來:“神父賜予的力量？”
灰發男孩一愣，解釋道:“那時，地球上隻有一個文明—根達亞，而我們就是文明的衍生，而因為擁有這種偉大的力量，我們堅信著我們是神明的子嗣。”
穆仁對這種法嗤之以鼻，隻是隨後，他眉頭一皺，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道:“難道是……三眼文明？”
聞言，灰發男孩點了點頭，算是讚同穆仁的法。
隨後，他漸漸陷入回憶，雙眼開始迷離，緩緩道:“那時，先祖們被這股生的巨大力量遮蔽了雙眼，妄想以博大，控製整個蒼茫宇宙，當年沒有一個人相信他們能夠做到，可偶然一次，他們似乎研究出了可以掌握宇宙永恒的方法，那就是—維度。”
這番話，直接讓沉思的穆仁驚呼出了聲:“維度？這怎麽可能？”
在穆仁的所了解知識領域之內，“維”是一種度量，是科學家為了更方便地研究宇宙而產生的概念詞，按理，維度是虛無飄渺且不可捉摸的，又怎麽能夠像實物那樣被人類掌握呢？
對於穆仁的驚訝，灰發男孩仍麵不改色，語氣平淡，道:“是的，通過維度，而且我所的‘掌握’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而是以概念為基礎上衍生的。”
“什麽意思？”
這個法，倒是讓穆仁心生疑惑，感到好奇。
“簡言之，就是媒介，一個讓概念意義上的虛無縹緲轉換成實際上可以捉摸的東西。”
這個解釋很簡單，穆仁自然理解，可，這個媒介真的存在嗎？
他覺得這是無稽之談。
見穆仁的神情變化，灰發男孩猜的到穆仁的想法，也沒有在意，笑道:“這個媒介在現在是不存在的情人，而在根達亞文明也就是三眼文明時期，卻並非是紙上談兵。”
聽此，穆仁眼前一亮，對啊，他生於現在，思維停滯在如今的科技化時代，有時，轉變一下思維方式，許多問題其實也並非是子虛烏有。
“那時，先祖們通過上賜予的神力，耗費無數了時間，終於找到了這個媒介—介石。”
穆仁通過男孩的話語，內心的好奇如燎原之火，一發不可收拾，仔細聽著男孩的點點述，生怕錯過了什麽。
“在發現了這個媒介之後，祖父們欣喜若狂，認為介石就是打開宇宙，得到永恒的鑰匙，當他們對族人們講出這個好消息時，雖然還是有一部分人不信，可他們的呼聲也逐漸升高，有了更多的追隨者。”
“之後，祖父們通過研究介石發現，介石中的一種成分竟然和他們本身的超自然力量屬於同一本源，這更是讓他們堅信，這是神父為他的子民留下來的鑰匙，打開永恒的鑰匙。”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進行著，通過介石，祖父們成功進入了新的一個維度，名為奇界，隻是那裏不是永恒的堂，而是通向滅絕的大門，並且那裏存在著一個種族——奇族，一個以科技為發展的文明種族。”
“可，當時祖父們以為他們來到了神明的家鄉，與奇族溝通，交往，互相學習，可僅僅是奇族在學習三眼文明的超能力，而三眼種族擁有這種超自然的神之力，自然就瞧不上奇族那種以外物強大自身的科技知識力量，而一力破十會是三眼人的自信之本。”
“可奇族隱藏的很深，掩飾的很好，直到數百年之後，祖父們這才發現原來奇界根本不是神父的家園，再次商議後，準備依靠介石，繼續尋找永恒的秘密，可奇族經過幾百年的暗地研究，通過根達亞族人死去後的屍體做成百上千次實驗，終於，他們得到了神力，於是，他們真正的陰謀展露了出來，他們要獨吞這種神力。”
“在祖父他們準備離開奇界的重要關頭，奇族偷襲了根達亞種族，在雙方力量對等的情況下，祖父他們瞧不上那些科技力量成為了致勝關鍵，結局可想而知，根達亞種族分崩離析，有的投降為奴，有的四處逃竄於奇族的各個角落，躲避奇族的追殺，而更多的，已經死於那場戰亂。”
灰發男孩到這裏，聲音也是有些梗咽，眼角盡是條條血絲。
穆仁可以想象，那場種族大戰是有多麽地悲涼，結局令人絕望，畢竟，生命隻有一次，沒了，就沒了以後。
過了半響，灰發男孩的情緒逐漸穩定，深呼吸了一口氣後，望著穆仁道:“而我，也算是逃離戰亂的那一批三眼人吧。”
到這裏，灰發男孩的目光黯然，滿臉自嘲:“在奇界的百年時光之中，部分三眼族人已經習慣了那裏的生活，甚至在那裏定居安生，而我便是其中之一。”
“那場戰爭還沒有開始前，我對奇族的科技力量十分感興趣，在兩族互相交流學習的過程中，我的腦海裏突然生起了很多很多特別奇妙的想法，甚至算得上異想開，我想安心研究這些靈感，於是，我和妻子安居在了一片山脈之中，不問世事，直到大戰爆發，我的三個年幼的孫子以及剛出生不久的孫女就找到了我們，我才知道了一切。”
唉。
穆仁輕歎了一口氣，灰發男孩講到這裏，之後要發生的事情，他也可以大致猜測到。
那部分幸存的三眼人，要複滅族之仇。
三眼人臥薪嚐膽，放下曾經的驕傲，學習奇族的科技，了解奇族的曆史，甚至，創造出比奇族更先進的科技力量，可，一個後來者，想要後來居上，這難度，太讓人無力而絕望。
而這時，穆仁也算是真正了解了灰發男孩的身份和來曆，以及目的。
他甚至確定男孩身上擁有那種能夠橫跨宇宙維度的‘媒介’—介石。
隻是，一個更大的疑惑再次困擾著穆仁，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麽是自己？？
難道，真的男孩所，自己身上有什麽奇特之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