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合作愉快

  身心不明不白苦受了數月折磨，這一刻，委屈，憤怒，恐懼伴隨這一聲大吼一泄如注。


  穆仁呼哧著大氣，眼神警惕地望著路口的那個灰發男孩，雖穆仁這一個月的折磨得到了釋放，可，麵對這個詭異夢境裏的孩，他還是忍不住全身戰栗。


  氣氛突然冷淡了下來，男孩了一句話後，似乎又變成了夢境裏的模樣，沉默不語，笑容可掬。


  雙方一動不動的盯著彼此，流動的空氣好像也被這般情形感染，變得凝固不滯。


  突然，一陣不知何處吹來的冷風打破了讓人窒息的冰點。


  穆仁微閉雙眼，深吸一口氣，嘴唇幹裂，道：“吧，你來找我，有什麽目的？”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三顧閻羅門。


  言語的直截了當，讓男孩古井無波的稚臉有了些震驚，不過轉瞬即逝，仿佛是一夢幻覺。


  男孩沉默了下來，似乎在整理思路，片刻後，他，開口了。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奇界之麵，奇族欲染指奇界之心，人族苟延殘喘，當人族消失殆盡之時，奇界之心也會被奇族所攻擊，屆時，生命能量流動不平衡，造物黑洞衍生，萬物化為烏有。”


  男孩的語氣平緩，仿佛述一件平凡到極致的事情，若不是穆仁見識到了這男孩的詭異，否則，他現在一定會認為自己遇到了神經病。


  此時的穆仁眉頭一皺，這男孩話文縐縐的，有些古人的腔調。


  而他到的一些術語，比如奇界，奇族，比如奇界之心，都讓他百思不知其義，倒是那偏現代化的文學術語—黑洞，他，能夠理解。


  這古代與現代結合的言語，讓穆仁對男孩的法持半信半疑的態度，畢竟，隨著現代科技的發展，越來越多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現象比比皆是，所以，穆仁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在穆仁暗自思考男孩言語的可信度時，男孩同樣在觀察他的麵部表情。


  見穆仁的臉上並沒有什麽其它的神色，他暗自點頭，接著道：“宇宙源於一點，名為奇，奇點爆炸，時空推演，產生萬物，自然，萬物不見，奇點再現，這時，舊文明如東流之水，一去不複返，新文明便在新大爆炸之後累累繁衍，到時，你我便不再是你我。”


  這些法，對於專修於文物理的高材生穆仁來，並不難理解，隻是，他的眉頭緊皺，看向男孩的目光中，迷惑也越發濃鬱。


  男孩，到底是誰？

  這番話，到底要表達什麽？

  最主要的，是男孩來找他的目的，究竟為何？


  而男孩這番話的第一句—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八個字，也是讓穆仁十分驚訝，因為一個月前，那篇關於宇宙維度的論文，他提到過這個明顯不科學的詞。


  如今，這個周身充滿神秘及詭異的男孩再次重提，甚至用這個不科學的詞，來作為這番科學意味濃烈的言論的引領，難道，這八個字，有什麽特殊之處？

  這一切雲雲種種，穆仁找不到答案，甚至起因。


  而，他。


  把目光望向了那個男孩，這次，不是恐懼。


  而是，好奇。


  見此，男孩微微一笑，似乎對穆仁的行為感到滿意，開口道：“我想，誰都不希望悄然泯滅於曆史的遺塵之中，甚至，那都不算是曆史，因為，曆史好歹可以有個不大不的名字，而奇點再現之後，誰都不會被銘記，你，甘心嗎？”


  甘心嗎？

  穆仁捫心自問，如果，這神秘男孩的是真的，誰會甘心呢？

  “你呢？”


  穆仁搖了搖頭，問出了到現在為止為數不多的一句話。


  這子，挺滑頭的。


  男孩抿嘴一笑，輕輕搖頭，算是回答了穆仁的反問。


  男孩的誠懇讓穆仁嘴角一笑，內心深處對男孩的恐懼倒是變淡了許多，至於，男孩這番有些駭人聽聞的言論，可信與否，他的心中有了答案。


  他靠著牆壁，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衣上的灰塵後，緩緩走到了男孩麵前，定眼看了一下這男孩，發覺除了那頭上的幾縷灰發讓他有些老成，其餘和其他十三四歲的男孩並無特別之處時，倒是愣了愣。


  片刻後，穆仁搖頭一笑，伸出了右手：“合作愉快。”


  這番情形，同樣使得男孩愣神了幾許，看著青年臉上那真誠的笑容，平靜的目光似乎多了些什麽。


  隨即，他同樣伸出了右手，回以一笑：“合作愉快。”


  有時，聰明人之間的交談挺簡單的。。


  不過，這次來自這不知名胡同街道之中的交談，卻沒有那麽簡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