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暗中打聽
“錦瑟，你去看看能不能想辦法讓我進去大牢看看。”
錦瑟略帶著為難的說著：“娘娘，此時風聲隻怕是有點緊張，要不咱們還是過了這一陣再去大牢吧。”
朱雀的臉色頓時就煞白了，她知道自己能夠去看張俊的機會就這一次的，若是不行，就要回到蜀國了。墨啟修如今已經對自己起了疑心了，要是再不抓住機會，哪裏還有那麽長的時日等著她去熬？
“錦瑟，不管你用什麽辦法，都要讓我去大牢一趟。銀子你從我的匣子裏拿就好了，要知道咱們馬上就要回蜀國了。”
雖然不知道為何朱雀那麽的在意一個小混混般的張俊，但是錦瑟知道朱雀是動了真情的。但是無關男女之情，具體是怎樣的一種深情，錦瑟尚未能夠體會明白。隻能應聲點頭，便走出去打聽張俊的消息。
打點了不少的銀子出去之後，才買通了各個門口的獄卒，叫他們不要亂說話。朱雀一身丫鬟的打扮就走了進去，找到張俊所在的牢獄的時候，看著他還安然無恙，朱雀的心裏頓時就輕鬆了許多。
走到欄杆邊上，看著張俊說：“所幸你還好，沒事。這樣我也能夠放心了，隻是過不久我就要回到蜀國了，回到那個關押著我自由的牢籠裏，那時候還不知道下次相見是猴年馬月了。所以張俊，你出去之後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四處漂泊流浪了。”
張俊笑著說：“放心吧，朱雀，不對，張俊應該叫你一聲娘娘的，雖然得知你進宮的時候我有那麽多的不情願，但是眼下能夠做的就是尊重你的抉擇。沒有我在你身邊保護你，你一定要學會在宮中自保。還有寒王，倘若真的是放不下，索性就給忘了吧，放了自己。”
朱雀難受的點著頭，她沒有想到自己的意念竟然將張俊一步步的推入了深淵之中，這次就算是免了死罪，但是一百個板子的重罰下來，還不知道會有多少的傷口。
“你還是不要掉眼淚了，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在你笑著的時候，如花。至少它曾經照亮過張俊一度黑暗的日子。多謝你，朱雀。”
聽著張俊的話語，朱雀更是抑製不住心中的難受，趴在獄中的欄杆上就抽泣起來。在張俊麵前，她就是一個姐姐的身份，想著要照顧他。畢竟曾經陪著她度過那段出走的日子的人，是張俊，而非墨啟修，更不是墨錦寒。
“娘娘，獄卒說時間已經到了，咱們該回去了。”
朱雀抬起頭，錦瑟急忙拿出了自己的帕子擦拭著朱雀臉上的淚水，張俊的心如刀絞朱雀沒有發現，還有藏在心裏許久的話語，都一並沉落了下去，連帶著朱雀轉身的時候再度垂下的淚。
慕凝芙已經去父王那邊請安說明了自己要回去的意向，越王除了交代了一些瑣碎的事情之外，更多的就隻有關懷了。
“凝芙啊，當初叫你遠嫁到蜀國去，父王心中也是充滿著歉疚，你母後更加是日思夜想的盼望著你回來。如今你好不容易回來了，父王又沒有多少時間來陪你，你會不會怪父王？”
慕凝芙之前還沒有感覺到父王對自己的愛，但是在快要離別的時候，人的情緒更容易的就流露出來了。握著父王的手，才發現不隻是臉上已經爬上了皺紋，還有這雙手，曾經贏得了越國的手，也已經滄桑了些許。
“父王，這些日子，你的操勞凝芙是知道的，隻恨自己隻是個女兒家的，不能夠幫著父王分憂，才是凝芙的不是。何來的怪罪之說？能夠當你和母後的女兒，凝芙已經覺著很慶幸了。”
越王看著已經很懂事的凝芙，心中甚是欣慰。比起慕鴻天和慕鴻夜來說，如今的慕凝芙倒是更加多了幾分擔當。隻是如他所言的那樣，她若不是女兒身，說不定越國的事情就不會幾乎全部的壓在他身上了。
“對了，楚國大皇子洛川景今早上就走了，他有沒有和你見麵？此次他前來，是因為楚國的大敵將近，楚國如今也是立足不穩的，今後隻怕還是要依靠著蜀國。凝芙你在蜀國的時候，幫著你兩位兄長多注意點那邊的形勢。”
越王的囑咐帶著些慕凝芙認為的功利性，但是說到底一切都是為了越國，為了兄長。慕凝芙在笑著看著父王的時候，卻突然間的想起了柔兮。母後那麽重視著她，還有她肚裏的孩子，將來孩子出世了，不知道母後會不會更加的溺愛著哥哥的孩子。
”父王，凝芙還有一事要和父王說。關於皇嫂的事情，雖說現在皇嫂身懷六甲，但是母後還是應該要用公正的眼光看待人和事，不能刻意的偏袒著。凝芙離開之後，還請父王多多照顧著母後一些，不要叫她太受冷落了才好。”
慕凝芙知道自己的話也是多餘的，因為在母後的麵前，父王本就是處於弱勢的。她更加無需擔心母後在越國宮中會受冷落，倒是自己，回到了蜀國之後還不知道要怎麽處理自己和墨錦寒之間的關係。
近日來，慕凝芙發覺墨錦寒似乎有事情瞞著自己。
從越王的大殿回去之後，墨錦寒在門口等著她。看著她出現了，淡淡的說著：“王妃是去哪兒了？是去見誰了嗎？”
慕凝芙去勉思殿之後，墨錦寒就收到消息了。慕凝芙可能還不知道自己被人跟蹤著，不隻是青龍，即便是慕凝芙已經刻意的避開青龍了，但是墨錦寒自然還是有辦法找人跟著她的。
“寒王不知道凝芙是去找誰了嗎？”慕凝芙的反問叫墨錦寒一時無話可說，因為他不可能將自己派人跟著慕凝芙的事情說出來。
看著墨錦寒啞語的樣子，慕凝芙頓時就有種想笑的衝動。幹咳了幾聲之後，就對著秀雲說：“秀雲，過來幫我告訴寒王今日我是去哪兒了。”
秀雲低垂著頭走了過來，輕聲說著：“回稟寒王，王妃是去了越王殿中，商量著要回蜀國的事情。”
墨錦寒冷笑著，他不是不知道慕凝芙今日是去勉思殿了，而在勉思殿中住著的人，正是早就容不下他的人，墨啟修。還有已經轉變了的朱雀，慕凝芙之所以會過去，若不是為了見墨啟修，就是要找朱雀有什麽事情。
在他的印象中，慕凝芙和朱雀之間的交集並不多。
“寒王，是否滿意了？得到了凝芙的如實相告之後，有沒有一種心滿意足的感覺？寒王是不是忘記了凝芙是王妃，不是你寒王府中豢養的鳥雀。”
墨錦寒怔怔的看著眼前的慕凝芙，往日裏她對自己都是恭恭敬敬，很謙卑的樣子。今日不知為何，竟然會這樣的無禮。桑圖走上來，適時的叫著墨錦寒進屋去了。慕凝芙對著秀雲說：“看吧，這就是寒王。”
秀雲不解的點著頭，慕青倒是掩嘴偷笑著。
夜幕來臨的時候，從勉思殿中過來的丫頭早就已經站在和慕凝芙約好的地方等著她了。慕凝芙到後院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了作為信號的那條手帕在風中揮舞著。
“怎麽？看見了嗎？”慕凝芙不動聲色地問著。
名叫研珠的丫頭說著：“回稟王妃，奴婢確實看見了娘娘帶著錦瑟兩人花了一筆銀子，進了大牢裏邊。不過隻是半刻鍾的時辰，就走出來了。”
“哼，果然不出我所料，她還是會想了辦法過去的。”
說完，慕凝芙就從袖中拿出了早就準備好了要交給那個丫頭的玉佩，放在了她的手中。研珠看著在夜色中還反射著微光的玉佩，眼前一亮，自己的冒險都是值得的。便連連的道謝了之後，慕凝芙看著她說：“你我見麵的事情，斷斷不能和他人說。記住了？”
“是，研珠記住了，一定不會泄露出去的，多謝王妃賞賜。”
“行了，你走吧。”
研珠正轉身要走的時候，被什麽重擊了一下之後，就倒在了地上。慕凝芙驚訝的看著倒在自己眼前的研珠，她隻是一個聽了自己的命令行事的丫鬟。
之間慕青從後麵跳了出來，看著慕凝芙說：“王妃這樣實在是冒險了，若是這個丫頭倒戈相向，王妃要怎麽辦？到時候隻怕是說也是說不清的了。”
慕凝芙還沒有恍過神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問慕青說：“她死了嗎？”
“沒有，隻是被打昏了。該怎麽處置王妃想好了嗎？”慕青從容的說著，似乎這樣的事情她已經是輕車熟路的了。
慕凝芙最後還是決定放過研珠一馬，慕青無奈的搖搖頭，從身上攜帶的香囊中拿出了一顆類似於藥丸的東西，塞進了研珠的嘴裏。
“那是什麽？”
“是凝香丸，可以封閉人暫時的記憶。這個丫頭明早上醒來的時候，就會忘記了今晚與王妃相見的事情。”
慕凝芙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所幸沒有因為自己叫別人喪失了性命。回去的路上，慕青不經意間提起的，關於寒王和桑圖在房間的對話，他們在計劃著什麽。慕凝芙緊緊的捏著自己的拳頭，墨錦寒他果然是有事情瞞著她的，甚至是他自己，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