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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欲蓋彌彰

  “寒王,桑圖看見了慕青姑娘從皇府那邊回來,急急匆匆的就趕著進了王妃的房中。似乎是提到了關於蜀王的事情。”


  桑圖知道墨啟修向來就是墨錦寒心中的硬傷,因此在說完了之後就噤聲,不再說下去了。瞄著墨錦寒的時候,桑圖發現這次他並沒有預想的那般,憤怒的如同失了控製的獅子。反而是異常的冷靜,從容。


  過了好一會兒,墨錦寒的口中才吞吐出一句話。


  “既然如此,就隨了他去吧。王妃的事情,咱們何時能夠插上手的?她總是有著自己的想法,我猜不透。”


  “寒王何時竟也有這種閨中情思了?”桑圖隻敢輕聲的問著,原本是沒有期盼著能夠得到答案的,墨錦寒卻再次給了桑圖一個意料之外。


  “何謂閨中情思?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情,隻是一個字,卻是耗費了多少人多少的心思?桑圖你可曾有過一個叫你牽腸掛肚的人總是在心頭,時不時的糾纏著你?”墨錦寒說著這話的時候,心裏想的都是那張一樣的臉。


  不分晝夜的在不知名的時刻就爬上心頭,即便是夜涼如水依舊能夠叫他有所依戀。她還在的時候,墨錦寒不曾體會到那種揪心,在知道她已經不在的時候,就算是隻能對著一張與她相似的臉,那朱唇還有粉頰,不論穿什麽衣裳都要與眾不同的她。隻要知道還能夠看見,就已經足夠了。


  桑圖不願意說的事情,終究還是要說出來。吐之為快,今日不說,還是憋在心底,連個說的機會都沒有。


  看著眼前的墨錦寒,和往常不一樣的是除了風度翩然之外,還多了幾分柔情。想必也是因為王妃吧,這段時日在越國的生活,旁人並未察覺,然而身在墨錦寒身邊的桑圖卻是看的一清二楚的。雖然寒王表麵上對王妃冷淡,但是心裏卻是多了些在乎。


  至少也不像最初的那般抵觸了,果然還是要日久才能見人心。


  “寒王,桑圖雖然沒有辦法理解牽腸掛肚的感受,但是天人永隔的痛處桑圖還是略懂幾分的。寒王有所不知,在服侍寒王之前,桑圖隻是宮中的一個卑賤下人。那時候在宮中遇上一個同鄉,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事情了。”


  “一個叫珠翠的女子,她同為宮人。但是卻經常被主子欺侮著,隻是因為她長著一張頗有姿色的臉。那位主子害怕珠翠搶了她的風采,便三番幾次的想著法子要發落她。宮中是非多,珠翠不願意承受著折磨,便跳進了荷花池溺死了。”


  墨錦寒的嘴唇輕微的顫抖著,不知為何,此時聽著桑圖說起這些陳年舊事,他隻是覺著非常的難受。就像是自己的親身經曆一般,他太明白一個人說出了積壓在心裏的話是什麽樣的滋味。


  桑圖哽咽著繼續說了下去,他和珠翠原本說好的,有朝一日期限滿了,二人就相約要出宮,過著普通百姓過的日子。誰知道就是因為一念之差,珠翠就先他一步走了。


  “寒王,桑圖不知道寒王心中所念之人是否還在不能觸及的世界,但是珍惜著眼前的才是要緊的。切莫到了再也沒發挽回了,才發現其實就在身邊。”


  墨錦寒點了點頭,桑圖是為著他好,他明白。隻是要真的是隨心所欲的生活,有多麽的艱辛?特別是在這樣的亂世之中,要想著安身立命,已經實屬不易了。


  “王妃她說了過多久回蜀國嗎?”


  待到自己的心已經緩緩的沉靜下來了之後,墨錦寒問起了桑圖關於回蜀國的事情。算起來,近日也快要到朱雀的生辰了。隻是今年怕是不能都在她身邊道一聲祝賀了。她如今儼然已經是宮中的受寵妃子了吧。


  想到這點,墨錦寒輕笑了一下。女人果真是有那麽的嫌貧愛富?攀附權貴的麽?朱雀不像是那種人,若是那樣的話,這麽多年的共處豈不是白費了嗎?


  桑圖想起了之前王妃透露給他的是,待到天氣回暖一些了再回蜀國。如今繞翠宮又突然的就遇上了無端的大火,還不知道會不會有所更改呢。


  “回寒王,等王妃傷勢好了之後,寒王還是自己過去問吧。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寒王自己的身子,大概是當時救王妃的時候,被大火灼傷的地方有些感染了,因而引發的高燒。不過大夫說了,隻要寒王好好靜養著,很快便好了。”


  桑圖說著,就幫著墨錦寒撚好了被子,退下去了。這些事情本不該是由他一個男人來做的,隻是墨錦寒不適應被其他的奴婢侍奉著,所以隻能桑圖來做。


  慕青在門邊等候著的時候,看著走出來的桑圖,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倒是叫慕青好奇著。


  “桑圖,今兒個怎麽不見你精神振奮了?平日裏你都是最有精神的啊。”慕青調侃著桑圖,即便桑圖要比她年長幾歲,但是還是想要逗一下他。


  這個好像是延續著之桃的作風了,之桃不在了,什麽都要她親自來打理。以往還不知道之桃每日所做的事情竟然有這麽多,慕青之前隻是覺著之桃每天就是很好玩的樣子,偶爾和她們開開玩笑,嬉皮笑臉的就過去了。


  現在看來,對她而言原來是這麽難。


  桑圖走到慕青的身邊,坐在她的一旁。雙手交疊著放在膝蓋上,這樣的情景倒是似曾相識的。


  “慕青姑娘很少會這般調皮啊,之桃姑娘不在了,你也不讓人省心了不成?”


  說起之桃,慕青本不想承認自己就是想要和之桃一樣的和周邊的人相處著,才會那樣的。但是還是被提起了,慕青的頭就低垂了下去。看著自己的腳尖,想著的卻是柔兮的那幾隻信鴿,還有秀雲。


  “怎麽?有心事?最近寒王和王妃這邊的事情也不少,確實也是有點辛苦你了。但是為了自己的主子辦事,還是應當的。王妃今日是不是叫你出去了?”


  桑圖刻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想著要從慕青的嘴裏問著什麽。他隻是覺著奇怪的是,王妃怎麽會對柔兮有興趣?否則就不會將慕青悄悄的打發過去了,還有她們在房間裏的對話。


  慕青猶豫著是否應該對桑圖如實交代,畢竟那是王妃叫她保守秘密的,若是說出去了,豈不是不忠?隻是現在若是不說,對桑圖,就是一種無義。


  看著慕青欲言又止的樣子,桑圖苦笑著自顧自的說著:“無妨,若說是為難,大可以不必說出口的。桑圖都明白。”


  “不是的,桑圖。其實王妃隻是叫我去一趟皇府,觀察著看看皇妃近日和哪些人交往甚是密切。說實話就是皇妃的為人並不像我們表麵上看見的那樣的,我親眼所見她欺負著王後賜給她的宮女秀雲。”


  慕青說完之後,還特意看了一眼慕凝芙的房間,聽著是不是有什麽動靜。所幸是沒有,這才放心。看著桑圖迷茫的樣子,慕青就覺著好笑。笑著笑著便不自覺得想到了青龍,拿著身上帶著的那塊青龍玉佩,慕青神遊了。


  “怎麽?慕青姑娘沒有給他回信麽?”


  上次送信的就是桑圖,但是當時他竟然忘記了要讓慕青姑娘想辦法回信了。這次看著那塊玉佩,才知道原來青龍的心裏,慕青的地位早就已經超越了知己的地位了。因為年輕,感情來的都是隆重的吧。桑圖在心裏感歎著。


  “恩,還沒有。卻不是因為沒話說,而是不知該從何說起。不知他在蜀國怎樣了?咱們的歸期又是何年何月?”將玉佩放進了身上佩戴著的錦囊中,慕青起身就欲往裏走,她還要進去看看慕凝芙是否已經按時吃藥餓了。


  “好了,那麽慕青就先進去了。桑圖應該也沒有那麽多閑暇在這兒聽我嘮叨吧?”桑圖看著慕青爽朗的笑,還真的是個善良的好姑娘。不知道青龍是否有福氣?希望天隨人願吧。


  慕鴻夜因為在宮中無聊,就來到了慕凝芙的住處。這回他換了一身衣裳,是製衣房新做的。而且花樣也是母後幫著他挑選的,他就是想要在慕青的眼裏留下一個不同的印象。說不上是為何,他總覺著想要再見她。


  深褐色的腰帶,束著的是深藍色的錦袍,上麵還有細碎的流蘇花紋。一對劍眉中夾雜的是豪放,還有那雙和慕鴻天類似的眼睛,裏邊放射的光芒就像是能夠直接透視了人的內心。隻是慕鴻夜一說話,就暴露了他的不羈和慕鴻天的儒雅,有多麽的格格不入。


  “凝芙,你怎樣了?好些了沒?”問候著慕凝芙的時候,還特意的瞟了一眼一旁伺候著的慕青。她已經沏好了茶放在了慕鴻夜伸手可得的地方,慕鴻夜沒有拿過茶來,卻是看著慕凝芙說著一番沒有來由的話。


  慕凝芙笑著,看著眼前的二哥。和平日裏有些不同,但是還是沒有改掉本性。他眼中的轉悠就已經透露了他的不自在,再看看慕青,正低著頭沒有直視慕鴻夜。慕凝芙已經明白了幾分,卻不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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