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皇上大怒
金鑾大殿上，墨啟修嚴肅的端坐在上麵，臉色已然是被剛才來報的官員給氣的發青了。回想著剛才那個官員所言，對他在蜀國的威信以及聖上的顏麵都是何等的打擊？
明霜，禦史大人，居然在民間散播著說他害死了蜀國第一美人葉妙璃的流言，雖然墨啟修心中已經覺著是有愧的，但是要是讓天下的百姓都看清了當今聖上的麵目，豈不是失信於天下了？
“來人，給我去禦史大人府上，軟禁了府上所有人。包括皇後。還有著人去把明霜給我抓到刑部去，打入地牢。”
他恨的是柳如眉居然會以這樣的手段來逼他，他恨的是有人會威脅到他的君主霸業。這個關頭，是不能出錯的。墨啟修比誰都清楚得民心的重要性，所以他才要狠狠的處罰明霜，以免她繼續在外邊風言風語的蠱惑人心。
正在墨啟修閉門不見來上奏的官員時，慕凝芙進宮了。當太監通報的時候，墨啟修還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她怎麽會又來見他了？莫不是因為知道了關於大夫人的事情，還是她會有什麽精辟的見解？
傳召了之後，慕凝芙深吸了一口氣。她又要麵對墨啟修那張臉了，隻是這次進宮再見的時候，他似乎是蒼老了些。想來應該是國事太操勞了吧，不過他已經不是自己應該愛著的人了，操勞之事應該關心的是柳如眉不是自己。
“參見皇上。”
墨啟修聽著慕凝芙的聲音，已經把剛才的憤怒全部給忘掉了。語氣也是緩和了下來，沒有朝著慕凝芙大發雷霆。叫下去了所有伺候著的丫鬟，走下來，和慕凝芙平視著。即便是不同的人，那麽他多看幾眼也不為過。
“皇上，臣妾這次前來隻是為了要求換啥很難過早日做好決定，讓我帶著寒王盡快的回越國。近來發生的事情有點多了，知道皇上心情不佳，隻是想家的心思太迫切，還請皇上體諒。”
墨啟修看著慕凝芙的臉，一點笑容都沒有。換做以前葉妙璃對他，從來就是笑臉相迎的。不管他心情是佳還是不佳，都是那麽的熱忱。隻是那個時候，自己絲毫不懂去珍惜一份暖心的關懷。時至今日，身邊竟然連個知心話都沒有。
“寒王妃未免太過急切的想要回去了額，當下的形勢對我蜀國是不利的，據來人的回報，他們說你們越國準備和楚國聯手，將來攻打我蜀國，是麽？”
“皇上問錯人了，一介女流哪裏懂得那麽多的大事？隻是偶爾玩弄一下針線活，女工之類的罷了。”
慕凝芙知道墨啟修的用意何在，就是想讓她回去越國之後，探出當下越國的兵力以及軍事的部署情況。倘若一個人整日的就在尋思著如何躲避著，防備著別的國家會不會前來攻打，那麽生活豈不是太少的情趣了。
當初葉妙璃怎麽就看上了墨啟修的人?說打底還是因為認錯了人，看錯了的是當初那個把她救出了賊窩的男人，那個夜晚讓她安心的男人。曾以為是絕對不會後悔的事情，如今細想來，還是會有不盡的遺憾。此生難道就這樣了嗎？
慕凝芙輕笑著。
“不知道寒王妃的肯定會覺得王妃隻是一介女流之輩，最多就是個越國的公主，知道王妃的隻怕就不會那麽認為了。王妃其實還是很非凡的，不是嗎？”
說這話的時候墨啟修慢慢的靠近了慕凝芙的耳根處，嗬氣使得慕凝芙身上都在發麻。便躲避了一下，墨啟修知道她是不願意讓自己親近的，是自己不顧君主的形象了。於是整了整身上的一襲龍袍，走上了金鑾殿的寶座上。
慕凝芙不說話了，可是他卻要因此為難她一番。
“寒王妃不說話了？”
“皇上既然已經那麽認定了，何必還要聽臣妾的詭辯？”
墨啟修鼓掌稱好，慕凝芙一臉困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一直就很是享受著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這麽多年了，還是沒有變。
想起了大夫人的事情，本來還想著順道就給大夫人求情的，但是當聽見慕凝芙提起了明霜的時候，墨啟修的臉色就變了。
“朕的事情，不需要王妃來關心。”
“既然這樣，也罷了，皇上不要誤會，臣妾隻是與大夫人有過一麵之緣，並不是要幹涉皇上的生活。”
慕凝芙感覺自己每次進宮見墨啟修的時候，都有種壓抑的感覺，並且讓她快要窒息了。隻是想著盡快的離開這個牢籠才好，還是寒王府比較安穩。讓她夜裏很少輾轉難眠，無夢安睡。
“王妃去意已決，看著寒王的麵子也是不能不準的了，那你們就擇日啟程吧。”
於是就提筆書寫了一封過邊關的書信，交予慕凝芙。慕凝芙雙手接著，作揖行禮之後，就告辭了。在走到門邊的時候，她本還想著要回頭看他一眼，隻是心裏有另外一種聲音對她說著，不行。縱然是因為同情墨啟修目前的滄桑，那也不行。
推開門，外麵的陽光趁勢就鑽了進來，一束光灑在了墨啟修的臉上。為何與她說話，心裏會不自覺得緊張起來？
禦史大人府上，正被墨啟修派來的侍衛給團團圍住了。滴水不漏就是他們奉命行事的原則，所以就連柳如眉在內，都沒有機會逃出去。隻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娘親被抓走了，而且在讀聖旨的時候，是說要把明霜送進地牢。
那是蜀國最嚴厲的牢獄，沒有人想要被送進去。娘親必定會經受不住的，盡管柳如眉的哭喊聲已經在整個禦史大人府上蔓延著，但是她平日裏的作風，得不到下人的同情。隻有倚梅還是在她的身邊，安慰著她。
“娘娘，你不要這樣子，等我們找機會回宮了，還有機會跟皇上求情救出大夫人的。”
“倚梅，娘親要被送進大牢了啊倚梅，我們眼下可怎麽辦才好？”
此時的禦史大人已經是頹然的坐在了地上，剛剛還在想著他請奏著要回鄉下的事情已經得到了皇上的許可了，還想著的天倫之樂。在他下了決心還是要帶著明霜回去的時候，她已經變成這樣了。
“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步步相逼，明霜怎會變得瘋癲？”
秋夕在一旁因為挺著大肚子，不方便蹲下來安慰禦史大人，隻好難受的跟著他們在外麵站著。最後還是因為體力不支，先被下人扶著送回去了。
明霜仍然是不知情的狀況，已經是什麽都不知道的了。她還是碎碎念著，墨啟修還有柳如眉的罪行，以及自己是如何去殘害葉妙璃母女的。周邊的人都已經知道了大夫人的罪行，還有當今聖上墨啟修的包藏禍首。
民怨四起，都圍著當初的第一美人葉妙璃覺著可惜。還有些老人說著“女怕嫁錯郎啊”，也有人說“是葉妙璃自身頗有幾分紫色所以目中無人，遭人恨了。自古紅顏禍水”之類的。當慕凝芙回來的時候，經過於是大人的額府上，想起了當日夜裏禦史大人對自己說的那句“你很像我的一個故人。”
可見大人心中還是有著娘親的，即使當初他並不和葉妙璃很熟絡，但是在慕凝芙的心裏，禦史大人對感情的態度還是專一的。所以他不值得讓自己記恨，她應該恨的就是柳如眉還有墨啟修，明霜的罪行是必然會定罪的，不需要她去煽風點火。
墨啟修對於危及到自身的事情，特別的敏感。慕凝芙盡管是換了一個身份，然而對他的了解尚在，沒有改變。
禦史大人府上的侍衛看著是寒王妃來了，為首的最先對著慕凝芙行禮了。
“起來吧，不知道你們在這兒是不是奉了皇上的旨意？”
“回稟王妃，的確是皇上叫我們過來看守著府上的所有人的。”
想必看這陣勢，墨啟修是要打算除掉明霜了嗎？如果真是這樣，禦史大人會肯嗎？相伴多年的人，可是到了府裏之後，慕凝芙就沒有疑惑了。
聽說明霜已經被押送去了地牢之中，禦史大人這時候還在院子後麵喝悶酒，夫妻情深也不過如此。何況是沒有那麽多的深情，讓他來回報她的一片癡心。
柳如眉正紅腫著一雙丹鳳眼，看著慕凝芙走了進來。此刻她已經忘記了當初是多麽的憎恨著慕凝芙的，走上前去就是哭著要慕凝芙救救明霜。
“王妃，你不是有機會見到皇上嗎？目前我是出不去的了，麻煩你去告訴皇上，放了我娘親啊王妃。”
看著柳如眉當下的樣子，慕凝芙感覺心中有了某種成就感。柳如眉，你當年的付出換來的不過就是墨啟修的厭倦，還有你守著猶如冷宮的春華宮，又有何用呢？如今失去了明霜這個出主意的人，這個慫恿你的惡行的人，看你還如何在這裏囂張得意。
“皇後娘娘，臣妾人微言輕，怕是幫不上你的忙了。明日我即將啟程回越國，皇後娘娘，咱們還是各自珍重吧。”
慕凝芙故作可憐的對著柳如眉說。
叫上了之桃，就去找禦史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