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摘星之台
第三十六章、摘星之台
摘星台,顧名思義,便是很高的地方。
此時大地終日豔陽高照,本該到處都是一片酷熱。
但是玄天教的後山卻是積雪皚皚,高不可攀。入眼處俱是一片連綿的雪峰,如同守護者一般環繞著玄天教的腹地。
這裏似乎與世隔絕一般,竟然絲毫感覺不到別處的灼熱和炙烤。
一行人由劉真人和樊柒帶路,浩浩蕩蕩的朝著最高的山峰走去。
一路上隻見冰雪茫茫,群山都泛出一種淡淡的冰藍色。最高的那座山峰,好像由什麽東西保護著一般,山巔處環繞著淡淡的光華。
隱約可見一座亭台的輪廓,雖然隔了很遠,但依然可以感覺到那種神聖乃至神秘的光輝。
這一代人煙罕至,是很好的修行之地。也是玄天教千百年來的聖地!周圍都是宇內同道用極強的神器和法力鑄成了極其堅固的結界,用以阻擋極其強烈的陽光照射。很多年前,玄天教的一位祖師得道之後開了天眼,從而得知數百年後大地將會麵臨一場浩劫,而人神之間會有一場惡戰。但也僅僅是得窺天道一隙,對於事情的始末並不清楚。
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少之又少,其後又經多方印證,得知那確屬於天機,並不是幻象。天界要毀滅大地,所以人類才會奮起反抗。為此,天玄教便尋來了各派修為接近天人的得道者,窮盡光陰,在摘星台上鑄起了‘通天之梯’,用以登上天界,討伐諸神。
也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麽樣的法子瞞天過海,竟然數百年都未曾被天界察覺。
那地方看上去似乎極其遙遠,好像遠在天邊,但是走起來卻並不怎麽費工夫。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一行人已經登上了摘星台高高的玉階。
寬約兩丈的台階邊站立著兩排標槍般筆直的護衛,一色的玄鐵鎧甲和麵具,泛著森森的寒光。
說起來很是奇怪,那山巔方才看著特別的遙遠,可是走起來卻並沒有費多少功夫。而摘星台前的玉階看上去並不是很多,但攀爬起來卻是無比的費力,走了足足有一個多時辰,竟然還沒有登上摘星台。雖然不用她自己走路,但還是覺得很遙遠。這可能就是因為在結界中,所以與外界的時間不一樣吧?
越往上走,周圍的冷空氣就越明顯,玉階兩邊是透明的光幕,也不知道有多厚,隱約可見外麵的豔陽高照,但是裏麵卻是冰寒無比,光幕上凝結著一片片晶瑩的小霜花。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隻見麵前終於開闊起來,終於走到了玉階盡頭,隻見眼前是一片寬大的高台,領頭的劉真人和那個身形魁梧高大的玄天教主轉過身來,對著大家道:“此處就是摘星台,我們這就為大家打開結界,請諸位後退。”
見大家都後退了幾步,讓開了中間的位置,劉真人這才和玄天教主樊柒走了過去,兩人對望了一眼,各自從袖中取出了一枚碧綠的玉環,那兩枚玉環原本好似平淡無奇,但是聚合之後卻忽然爆發出碧色的光華,瞬息之間,竟讓人無法睜開眼睛。
兩人各自催動手中的玉環,於是那碧色光芒更盛,那些光芒仿佛有行有質的東西一般,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催生著周圍的空間,於是那平台越來越開闊,越來越寬廣,直到最後竟然已經方圓百丈!
高台之上,是一泓如洗的碧空。大白天的,竟然可以隱約看到閃爍的星芒。或許,此處名為摘星台,便是因為距離天空最近吧!
台子中央,是一架懸空而立的階梯,似乎無形無質,透著冰藍色的光芒。
“那便是通天之梯。”玄天教主樊柒收起玉環,回身對著眾人道。
隨著那光梯的出現,就見原本空無一物的高台上憑空出現了黑壓壓的一片人影。俱是一色的修仙門派裝扮,一個個風骨清奇,遺世獨立。此刻都盤膝坐在地上,圍成了一個巨大的八卦陣。
“這些人都是各個修真門派的精英,即將趕赴戰場!”劉真人轉身對著那個沉默不語的黑袍男子道。
然後他一步一步走了過來,原本沉靜溫和的麵上閃動著複雜的光芒,就在他距離那黑袍男子三步開外時,忽地大喝了一聲:“封!”手中那一半玉環忽地疾飛而出,在黑袍男子頭頂形成了巨大的光圈,那光圈如同有形質的東西一般,立刻就將他罩在了其中。
其他幾人就仿佛早就商量好了一般,齊齊往後退去,袖中迸發出紫色的光芒,那些紫色的光芒與玉環的碧色光芒交織,竟然催生了一道奇異的光束,飛旋纏繞,迅速的包裹著那道光柱。頃刻間,就將那黑袍男子緊緊的封在了其中。
“諸神之戰已經到了最後片刻,我方傷亡慘重,無論如何,都絕對不能打退堂鼓。當此時節,除了拚死一搏,再無他法。”劉真人慷慨激昂的聲音在摘星台上空回蕩。
“水麒麟的到來,是對我們的一個提醒,或許,戰爭是該到了結束的時候!”他舉起寬大的袍袖,對著蒼天高呼道:“劈天之陣,將是吾等最後反敗為勝的機會。雖然此陣的開啟足以犧牲我們修真界千萬年的未來,但是為了萬代蒼生,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巨大的轟鳴聲中,那一團碧光忽地憑空上升,然後朝著一邊的光幕撞了過去,最後迅疾如流星般向著那邊的光壁撞去……
從高空跌落的感覺就像是飛翔,隻不過眼前一片混沌,什麽也看不清楚!
颶風從耳畔呼呼刮過,有種拆骨裂髓的疼痛,像是渾身都要被無形的利刃劈開了一般!
到最後,她終於又陷入了黑暗中。
太陽照不到的地方,除了強大的結界之外,還有一處,那便是最為幽深的地底,或者偏僻幽絕的山穀。
醒來的時候,她終於看到了自己鋪開在地麵上的紫色裙幅和柔亮如夜色般的長發。
渾身像是跌散了一般,疼的鑽心刺骨。
他還在不在?突然萌生的這個念頭讓她猛地打了個冷戰,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聽到耳畔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我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