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我毀容了

  “不好!”


  幾乎是下意識的,站在病床前的嚴凱迅速伸出手臂阻擋。


  “啊!‘


  隨著安若溪一聲淒慘的慘叫,那護士手裏的玻璃杯被打翻在地,恐怖的液體直接將嚴凱的衣袖連帶著床單都燒灼爛掉了。


  誰能想到,護士潑向若溪的,竟然是硫酸!


  嚴凱手臂被燒灼傷了,非常的疼,不過他隻是皺了皺眉,沒工夫過多在意。


  他甩著發疼的手臂,長吐一口氣,以為總算有驚無險,卻聽到安若溪更為淒慘可憐的哀鳴聲。


  “啊,我的臉,好疼啊,我的臉,疼死了,疼死了!”


  若溪表情痛苦的捂著右邊臉頰,疼得身體都止不住顫栗抽搐了。


  “怎麽了,安小姐,你的臉不會是沾到那液體了吧,快讓我看看!”


  嚴凱神色緊張的上前,想一探究竟。


  “不,我的臉好疼,疼得受不了了,我毀容了,一定是毀容了……”


  顫抖的聲音,由喉間痛苦的發出來,死死用手捂住右臉頰,往病床的裏麵閃躲著,猶如驚弓之鳥一般,讓人可憐。


  雖然,剛剛嚴凱一聽到護士口音有問題,便反應很迅速,徒手擋掉了大部分的硫酸,但還是在不經意間,有那麽一兩滴液體濺到了安若溪的右頰上。


  女人細嫩絲滑,吹彈可破的肌膚,一接觸到沸點足足三百多度的強勁硫酸,立刻被燒灼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可想而知那得有多痛!

  被灼傷的地方足有指甲蓋般大小,並沒有嚴凱手臂灼傷麵積大,但因為是在臉上,一個女人的臉,是僅次於命的第二重要部分,有時候甚至比命還要重要。


  這種毀滅,無疑是最殘酷,最具摧毀性的!


  病房裏,另外兩個產婦也被這陣勢嚇壞了,紛紛尖叫著,說著聽不懂的緬甸語,滑下了病床,沒命的跑出去了。


  那護士‘砰’一聲將門關上,並且從裏麵反鎖住,整個過程極端的快速,明顯是有所預謀的。


  將門反鎖好之後,那護士摘下白色口罩,麵容冷峻的,緩緩朝安若溪靠近。


  這個時候,安若溪和嚴凱才發現,這護士居然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一看就很恐怖,很陰狠的男人。


  “你是誰,你想幹嘛,警告你別靠近她!”


  嚴凱顧不得手臂的灼傷,雖疼得直冒冷汗,還是很男人的擋在安若溪的麵前,保護住女人。


  保護好安若溪,這是歐陽少爺的遺願,也是他此生的的終極使命,就算拚上命,他也在所不惜。


  “嗬嗬,想當護花使者,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建議你最好滾開點,我今天吃素,不想殺生。”


  那男人帶著一臉陰狠的冷笑,無比危險的朝嚴凱威脅道。


  “哼,殺生?這話該我跟你說,我也信佛,我也不想殺生,你要是想挑戰挑戰我的底線,盡管放馬過來試試!”


  嚴凱努力拿出氣勢,眼神帶著殺氣,實際上心裏卻很虛,甚至說得上是害怕。


  因為……雖說他嘴巴叫囂得厲害,實際上從小埋頭書本的他,是典型的書呆子,從來就沒跟人打過架,一點身手笛子都沒有。


  而對方,善於偽裝,動作迅猛,手段殘忍,一看就是專業殺手出生。


  如此懸殊的力量對比,他真不知下一步該如何走……


  “嘴巴倒是挺硬,那就先解決你這個礙事的再說。”


  那男人不急不緩,一步步朝二人靠近,然後一把提著嚴凱的肩膀,猛的一摔,將嚴凱摔翻在地。


  嚴凱斯斯文文的一個男人,根本不是這男人的對手,幾次三番想爬起來,卻被男人死死的踩在腳下,動彈不得。


  “不是想當護花使者嗎,你倒是爬起來,爬起來保護你的公主啊?”


  男人囂張的大笑,高高在上的看著嚴凱,諷刺的說道。


  “你是誰,有什麽衝我來就好,不要傷害他!”


  瘦瘦小小的安若溪,縮在了角落裏,無比恐懼的看著男人,對男人挑釁道。


  盡管她的臉被硫酸灼傷了,很疼,皮開肉綻的,血肉外露,也很嚇人,但她顧不得疼,更顧不得哀悼自己的容顏被毀。


  她現在隻想這神秘男人萬事都衝她來,不要傷害無辜的嚴凱。


  男人腳狠狠踩在嚴凱的臉上,回頭看了安若溪一眼,笑得很陰森:“別著急寶貝兒,馬上就來找你了!”


  說罷,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際,抽出了一把刀,猛的插在了嚴凱的手掌上,直直插入了地麵,將嚴凱的手掌牢牢的釘在了地麵上,使得嚴凱動彈不得。


  “啊!”


  安若溪瞪大了眼睛,驚恐的大叫,心髒受到了過於強烈的刺激,急速跳動著。


  男人的腳從嚴凱的臉上抬起來,再皮笑肉不笑的朝安若溪走去。


  “不,你不許靠近她,不許碰她!”


  嚴凱疼得渾身打顫,咬緊了牙齒,痛苦的吼道。


  那刀穿破他的手掌,深深的插進地麵,導致他不敢動,一動就疼得無力承受,幾乎要疼得昏死過去。


  眼看男人離自己越來越近,死亡也離自己越來越近,安若溪反倒淡定了許多,沒有那麽害怕了。


  她深深吸一口氣,捂著被灼傷的臉頰,忍著劇烈的疼痛,斷斷續續道:“你……你是誰?”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一個無名之輩而已。”


  男人走到離安若溪隻咫尺之隔的距離,看著安若溪的眼睛,似笑非笑道。


  “那麽,你拿的是誰的錢,要辦怎樣的事?”


  安若溪異常冷靜的問道。


  即便要死,也得死得明白,他日變做厲鬼,也知道該找誰去索命。


  “帝國集團總裁,帝宸訣先生。”


  男人一字一句,無比清晰的說道。


  安若溪的心,好像突然從高層墜落的電梯,絕望,恐懼,空落落的,卻也無能為力。


  “哦!”


  淡淡的點了點頭,下意識的咬緊嘴唇。


  帝宸訣……嗬嗬,也不意外吧,天底下要對她安若溪趕盡殺絕的人,除了他帝宸訣,還能有誰呢?


  “他想要我的心髒,是麽……動手吧,我也很想快點結束這一切。”


  安若溪徹底的放鬆了繃緊的神經,直直的往床上一躺,攤開了手臂,將臉上的灼傷暴露在外,帶著視死如歸的表情。


  很奇怪,人一旦做好了投身煉獄的準備,便什麽知覺都沒有了,沒有了喜怒哀樂,也不會疼,不會恐懼,真正成了一具活著的屍體!


  男人看著安若溪這樣,先是愣了下,隨即抑製不住的大笑:“哈哈,有意識,我還從沒見過像你這麽配合的獵物,這樣我就省事多了。”


  說著,他又拿出了一把刀,在手裏晃悠著。


  嚴凱躺在地麵上,動了動手掌,卻被鋒利的刀刃切割得幾乎昏厥,絕望的哀嚎著:“混蛋,你不要亂來啊,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麽本事,如果要用人命交差的話,殺我啊,不要為難一個柔弱女子,你過來取我的心髒代替吧!”


  “閉嘴,要不然要了你的命!”


  男人不耐煩的瞪了嚴凱一眼,又轉向安若溪,說道:“你不用那麽緊張,帝先生心懷慈悲之心,不會要你的命,更不會要你的心髒,血呼淋淋的東西要了也沒用。”


  “不要我的命,那他想要什麽?”


  安若溪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男人問道。


  “他想要我幫他完成一件藝術品,你的臉很漂亮,如果待我加工一下,應該更驚豔,剛剛的硫酸被那個礙事的打翻了,雖然也濺了些在你臉上,不過麵積太小了,一點也沒有藝術性,沒有美感,所以……我再來雕琢雕琢。”


  男人幽幽的說著,手裏握著鋒利的刀,在安若溪白淨的臉頰上各種比劃,想象著在上麵刻上什麽圖案比較好。


  安若溪在發抖,眼淚浸滿眼眶,更深層次的絕望,讓她痛苦至極:“你的意思是,帝宸訣讓你毀我的容?”


  “嘖,別說的那麽難聽,都說了是藝術品,怎麽叫毀容呢,你說我在你的臉上刻點什麽好呢,表子好些,還是殺人犯?又或者刻個大鋼叉,這樣比較寫實主義一些……”


  男人皺著眉頭,努力的思考著,果然是替帝宸訣做事的人,這變態的心理,和帝宸訣如出一轍。


  安若溪很疼,不管是身體還是心,更多的是恨,恨到極點的恨。


  帝宸訣,你何苦要這樣狠心的對待我,與其毀我的容,我真的寧願你直接殺了我!

  “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我可就要開始了,用刀刻不比硫酸來得快,不過也更加考驗我的手法,放心吧,我會讓你擁有一張別人看一眼就嘔吐不止的臉的!”


  男人謹記林芊語下達的命令,殘忍的說道。


  “……”


  安若溪死咬住嘴唇,眼淚無聲滑過眼角,絕望的凝望著雪白的天花板,感覺到巨大的白屑掉落,要將她就此埋葬。


  冰冷的刀刃,貼在自己的臉頰,與被硫酸灼傷的血肉摩擦,無法形容的疼讓人失去了求生的欲望,所謂生不如死,大抵是如此。


  “不,不要碰她,求你不要碰她!”


  嚴凱雙眼血紅,野獸般的嘶吼,與安若溪的平靜,形成一種詭異的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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