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用力點,掐死我吧
行走在被暴風雨肆虐的黑夜中,可不是一份什麽愉悅的體驗。 冰塊一樣的雨點又密又急,砸在臉上很疼,呼嘯的狂風猶如刀刃,吹得人眼睛都睜不開,像是要把人吹翻。 索性一路上,安若溪都由帝宸訣抱在懷中,他魁梧的身軀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將大部分的狂風和雨點都給擋去了,雖然他的胸膛濕漉漉的還在滴水,卻似火般炙熱,莫名讓她覺得溫暖。 明明是在魔鬼的懷中,她卻像個嬰孩兒一樣,被小心翼翼的保護著,安然得幾乎要沉沉睡去……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久到她眼皮上下打架,久到她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周圍突然平靜下來。 沒有恐怖的風聲,也沒有狂暴的雨水,隻有暖暖的燈光,食物的馨香,以及鑽入皮膚直抵靈魂深處的溫暖。 ‘砰'一聲,帝宸訣抱著安若溪,用長腿將白色的大門給輕輕關上。 是的,男人抱著她,又重新回到了奢侈華麗,條件優渥的別墅。 僅僅是一門之隔,一個是天堂,一個是地獄。 然,究竟哪個是天堂,哪個是地獄,似乎還不能過早的下定義! 男人默不作聲的,抱著她徑直上樓,進入二樓的臥室。 安若溪想掙紮,但又餓又累,精力早已耗盡,無力再掙紮。 兩人身上都濕淋淋的,不住往下滴著水,很是狼狽。 帝宸訣抱著女人,徑直走向兩米寬的歐氏大床前,掀開被子的一角,輕輕將女人輕盈的身體放上去,然後高大如冰山一般站在床前,居高臨下的凝著女人,也不說話。 床果然是床,比冷冰冰的地麵舒服多了,柔軟,溫暖,好像躺在雲朵上,美妙得飄飄然了,也就不想反抗或是其他。 若溪隻是目光冰冷的看著那張俊冷至極的麵龐,冷冷問道:“你不是想看我在荒島上自生自滅,直到餓死脫水為止嗎,馬上你就要成功了,又費盡周折的抱我回來做什麽?嗬嗬,說吧,你又想到了什麽變態的招數折磨我,把我活活弄死在床上麽,這倒也像你的風格……” “人都到鬼門關了,小嘴還這麽利,我該說你點什麽好!” 帝宸訣盯著安若溪,不覺啞然笑了笑,有種無可奈何的感覺。 是的,無可奈何! 很多時候,‘無可奈何’這四個字,充分的描述了他對這個女人的真實感覺。 正如她自己所說的,他可以折磨她,可以羞辱她,甚至要她的命都可以,但他永遠都無法馴服她。 就拿這次來說吧,他原本是下定決心想通過各種方式折磨她,淩虐她,讓她痛苦,借而摧毀她的意誌,徹底控製她的心! 然而,他摧毀的不過是他自己的自尊罷了。 安若溪還是那個安若溪,倔強,要強,寧願餓死渴死也絕不屈服。 而他帝宸訣卻不再是那個帝宸訣,因為他最終還是心軟了,心疼她了…… 她生性就是小野貓,不可能馴服。 而他生性就不是禽獸,不可能冷血到底。 這場仗,無論他叫囂得多厲害,他始終是輸家! “我累了,不想再折騰下去了,我們簡簡單單的,可好?” 他看著安若溪,眼神真誠,甚至帶著點痛苦。 這樣的眼神,出現在他這樣的惡魔身上,說實話,挺不搭的,甚至更讓人感到害怕。 安若溪隻覺得一切很諷刺,她冷哼一聲,說道:“好啊,我也想我們能夠簡簡單單的,想來想去,隻有一個辦法,你要不要聽一下?” “什麽辦法?” 帝宸訣很認真的問。 女人彎著嘴角,淺淺一笑,伸出細細長長的食指,魅惑的朝男人勾了勾:“過來,我就告訴你。” 男人微眯著眼,冷冷睇著女人,來了興趣,倒真配合的附身,耳朵湊近女人的嘴唇,想聽聽女人到底有什麽好的辦法。 “要想我們的關係變得簡單,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我們當中必須要有一個人死掉,要麽我死,要麽你死,否則我們之間永遠都不可能簡單。” “該死的女人,你說什麽,你再說一次!” 帝宸訣的眸子一下子變了,冷然得可怕,伸手一把掐住了安若溪細長如天鵝般的脖子,修長的手指無限製收緊。 安若溪很難受,蒼白的小臉一下子憋得通紅,眼珠子都快爆出來了,然而嘴角那抹笑容卻是越來越深,像是對男人無盡的嘲諷,她困難的,斷斷續續道:“用力點,再用力點,掐死我吧,隻有掐死我,一切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她在激他,用各種各樣的方式激他,隻求痛快一死。 因為,在這沒有邊際的荒島上,她就好比生活在地獄。 與其生不如死的備受折磨,死亡無疑是最快擺脫痛苦的方式! 帝宸訣卻突然鬆開了長指,驟然的起身,離開了她。 “咳咳,咳咳!” 安若溪大口的呼吸著,難受得雙眼漲紅。 她仇恨的瞪視著男人,憤怒得吼道:“為什麽不掐死我,為什麽不給我個痛快,你不是帝宸訣麽,不至於慫到連個女人都不敢殺吧,殺了我啊,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知道他是那種把麵子看得比什麽都重的大男子主義者,所以她便專挑傷他自尊的這些話來說。 目的隻求一死,就這麽簡單! 然而,帝宸訣卻是連這麽簡單的要求都不會滿足她。 “哼,你想死,沒那麽容易!” 他冷冷的,不屑的打消她的願望,轉而更殘酷道:“我要你活,好好活,活得生不如死!” 說完後,男人便離開了,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安若溪則是一動不動躺在床上,一雙空洞的眼睛呆呆瞪視著華麗的天花板,隻覺得絕望。 她的樣子很狼狽,渾身都濕透了,頭發上,臉上滿是汙泥和沙粒,髒兮兮的像個流浪乞丐,套在身上的薄紗也髒得幾乎看不出顏色,濕漉漉的粘在身上,凹凸有致的身體曲線若隱若現,似乎是一種勾引。 浴室裏,傳出奇奇怪怪的聲音,安若溪隻覺得頭皮發麻,不知道那變態又想怎麽折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