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京城第一站的“鬥”
洪亮的聲音在編委門外響起，然後就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爺子直接走了進來。
至於敲門什麽的完全省掉了！
趙老爺子直接嚇了一跳，看著走進來的人，眼睛中露出一絲疑惑，這老東西怎麽跑他這兒來了？
其他人也紛紛站起來打招呼，沒辦法，這位也是出版社的大牛，論起名氣地位，他們都是小字輩兒。
楊正東從修改中被打斷，抬頭看是早上一起吃飯的呂老過來了，就想站起來打招呼。
不過還沒等話出口就被趙老給打斷了。
“呂老頭兒，你來幹什麽？大早上的跑到我這裏練嗓門嗎？沒看我們正在工作？”
趙老直接就硬剛了過去，剛才正看的認真呢，突然被打斷了，心情能好的了就怪了。
“誒？姓趙的，你大早上吃槍藥了？我又不是來找你的，趕緊去一邊去！”
呂老不慣他的臭毛病，直接回懟道。
“我們這裏是搞嚴肅文學工具書的，跟你老呂那邊能有什麽交集？”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兒童文學怎麽就不是文學了？你們嚴肅就多個腦袋啊？”
“反正比你們那哄小孩玩的好！”
“姓趙的，我就煩你這種人，有本事你也弄個哄小孩玩兒，你弄的那些破書，除了能讓孩子快速睡著之外，能有什麽作用？”
“姓呂的，你敢說我的書是催眠用的！”
“你自己說的！”
“有本事出去練練！”
“我還怕你不成？老幫菜的，讓你一隻手！”
“京城得牛都被你吹死了，有本事試試！”
“試試就試試！走！”
“走！”
“你先走！”
“你先！”
“……”
楊正東直接懵逼了。
啥情況？
倆老頭兒怎麽見麵開掐？
還上升到決鬥去了？
主要是你們倒是去啊？
不過看其他人的模樣，好像是已經見怪不怪了，完全不搭理倆“嘴炮”打的熱火朝天的老頭兒，該幹什麽繼續去幹什麽，完全不被這種情況幹擾。
“姓趙的，我沒空跟你這老強牛鬥嘴，我來找小兄弟的，該幹嘛幹嘛去你！”
呂老最後直接不跟他玩了。
“這裏哪有你什麽小兄弟，也不看你多大歲數了，這是字典編委，難道你要把我們的字典給你那些小孩們看嗎？承認你那些書不如我們的了？”
趙老兀自如同鬥士一般，嘴裏不停的挑事兒。
“你這人什麽臭毛病，懟天懟地懟空氣，見誰都要鬥一鬥，就這樣的還當教授，你就是個野獸！”
“你說不過我就說不過我，還帶人身攻擊的，你們全家都野獸！我這裏可沒你什麽小兄弟，我這些人都跟你老呂風格不搭！”
“簡直不可理喻，小兄弟，我們出去說，這地方有一攤臭狗屎，我真一會也待不下去了！”
呂老看著楊正東說道，皺著眉頭捂著鼻子，好像真的編委有臭狗屎一樣。
“什麽意思？你要找的是他？”
趙老才發現老呂看的人是楊正東，而對方則是一臉苦笑的表情，然後驚訝的問道。
“對啊？難道找你這堆小強牛兒？”
編委的所有人趕緊把頭又低了下去，這真是躺著也中槍，怎麽還帶牽連的？
“正東，你又幹什麽事了？讓這姓呂的也追過來了？”趙老沒搭理呂蒙，而是轉頭向楊正東問道。
“沒有，趙老，我是今天吃飯和呂老遇上的，正好有些兒童文學作品，想請呂老給把把關……”
楊正東趕忙回答道。
怎麽說的他好像到處惹是生非一樣，要知道他楊老師可是奉公守法、低調謙遜的時代好青年楷模。
“兒童文學？正東，你大好的才華，用到正經地方不好嗎？幹嘛非得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
“我說姓趙的，兒童文學哪裏不正經了？”
楊正東還沒顧上回應趙老的痛心疾首，那邊呂老就不樂意了，直接懟了過來。
“兒童文學、武俠小說這些都不正經！好好的弄字典不好嗎？你看你審過的這些，多好！你要是早點參與進來，咱們哪還用走這些彎路啊？”
趙老那些稿子一副痛心疾首的說道，根本沒搭理旁邊臉色越來越黑的呂蒙。
“趙老，我……”
楊正東發現他竟然無言以對。
“姓趙的，你就是個老頑固！小兄弟才多大年紀？你這老東西多大年紀了？有才華就要多施展才是！難道像你我這樣的年紀再做嗎？完全是不知所謂！你京大教授就這點水平嗎？要這樣早點辭職，省得誤人子弟！”
呂蒙沒忍住，直接指著趙老的鼻子罵了起來。
“我這不是……”
“你不是什麽？你覺得是在愛惜他的才華？你覺得是對他的保護？但是你想過沒有，他才多大？二十歲有嗎？這些路不嚐試一下，怎麽知道哪些更適合？你怎麽就知道他就做不好？年輕人出點錯、碰個牆可怕嗎？隻有你這種思想最可怕！以保護的名義將才華圈（juan）在舒適圈中，還不停的自鳴得意，什麽東西！”
“我……”
“別你你的，你就是個老強牛！我就覺得正東小兄弟做的一點沒有錯，多麵開花、多番嚐試，天才是不需要被圈養的，而應該在大千世界中體會世間種種，歸來仍不忘初心、繼續前行！”
“我說……”
“你不用說了，我覺得這孩子跟著你太浪費了，我馬上找社長去，把他調離你這破編委，一本字典浪費一個人才，你這是犯罪！你是人民的罪人！就去我們兒童文學部，我們寬鬆，什麽都不限製……”
“姓呂的，你還能不能讓我說句話？”
趙老憋的臉都快紅了，強行打斷正在推銷的呂老，直接吼了出來。
“那你說吧，我看你想說什麽？”
呂老不在意的擺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承認你老呂說的有點道理，我是想保護正東，他年紀還太小，這個時候應該多積累，擔心他不夠專注會影響他以後的發展！不過你說的也沒錯，年輕人需要有一種闖勁兒，但是今天還不能跟你討論什麽兒童文學去，字典這裏還有一大堆的事情呢！”
趙老悶著聲音說道。
楊正東聽著兩個老人的對話心中滿是暖意，雖然趙老有時候很嚴厲，但是他一早就知道，看人家對他的關心是發自內心的，就像師傅對徒弟的愛護一樣。
“你就是小心眼兒！蘇芮那丫頭也不錯，現在讓你帶的跟個木頭塊子一樣，你這人當老師太差勁了！我也沒說要拉他走，隻不過是過來拿稿子罷了，就讓你這老強牛一頓的堵，氣的我血壓都高了！”
呂老沒好氣的說道。
“行！今天我給你老呂賠個不是！”
趙老說完隨意的給呂老爺子拱了拱手。
“一看就不誠心！我也懶得跟你計較。小兄弟，稿子在什麽地方呢？老頭子我現在感興趣的很，要不我陪你去拿？”
呂老轉頭像楊正東，換了個笑著問道。
跟剛才怒發衝冠的樣子完全兩碼事，變臉都沒他這麽快的！
“我還沒顧上問，呂老稍等，我馬上打電話！”
楊正東說著掏出他那台“NK”手機，就給馬傑撥了過去，打算問一下行李在什麽地方。
誰知道剛撥通，就聽到門外響起的電話鈴聲，馬傑拿著手機就走了進來。
“楊總，你找我啊？”
馬傑笑著問道。
“馬主任好，正想打電話問一下你，我的行李昨天是放在哪裏了？”
楊正東趕忙說道。
“行李啊？昨天一塊放在出版社招待所的房間裏了，我早上聽說您一晚上沒回去，這不趕緊過來看看，需要我去拿過來嗎？”
“不用了，我去一趟吧，正好再洗漱一下，呂老要不您在這等一會兒？”
楊正東轉頭向呂老問道。
“我可不在這，對這一群小強牛，一天工作都沒心情！我跟你一起去吧，招待所又不遠。”
“我說老呂，你還沒完沒了啦？”
趙老當即就要再次展開“決鬥模式”。
“沒別的意思，就是你這裏太悶，搞你的字典去吧！我跟著小兄弟出去透透氣！”
呂老頭也沒回的說道。
“你……正東，抓緊時間回來！”
趙老隻能向楊正東要求道。
“放心吧趙老，我拿一下馬上回來！”
“嗯！”
聽到楊正東的保證，趙老直接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繼續審稿子去了。
“麻煩馬主任帶我們過去！”
楊正東又向馬傑說道。
“好，楊總跟我來！”
馬傑趕緊前麵帶路，這招待所就在家屬區的附近，距離他吃早餐的地方不算太遠，是幾棟三層高的小樓，外表看上去很有年代感。
不過進入裏麵，裝潢還是挺不錯的，地麵鋪設的是大理石的地磚，客房區鋪的都是厚厚的地毯，打掃得也很幹淨，比他印象中的招待所要好得多。
呂老應該是經常來，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隨著楊正東他們溜達著，就像是個住宿的普通老人一樣。
隻是過往的服務員都親切的跟他打招呼，好像所有人都認識他一樣，看來這位呂老人緣還真是不錯，楊正東暗暗想著。
“看，老頭子我比那老強牛受歡迎吧？這就是我們做兒童文學這些人的優勢，搞定了他們家孩子，還怕搞不定他們全家？你弄本字典誰知道是你編的！”
老爺子得意的說道，楊正東也隻能點頭應是。
這能說什麽呢？
老爺子說的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