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互相推脫
金嬤嬤看了許如歌一眼,方才開口:“奠雁禮用的木製雁,奴婢在來侯府的路上不小心弄丟了。原本想讓人回宮再去取一個來,但侯夫人說府上正好有一隻大雁,我起了懶心,將就用了。”
這話,將責任都推給了許如歌,自己則撇了個幹淨。
不愧是宮裏的人,腦子轉得就是快。
“既然這大雁並非是從宮裏帶出來的,那我放走它,也就什麽事都沒有了?”蕭意歡問道。
“當然!這大雁並非是奠雁禮用的,飛了就飛了。奴婢這就讓人去找木製雁來,將奠雁禮重新來過。”金嬤嬤說罷,當即差人去取木製雁。
蕭意歡並沒有打算這麽輕易就放過她們。
“有人讓你用活雁換木製雁,不但讓你沒法將辰王的心意送達,還讓你違抗了皇上的旨意,你說是麽?”
金嬤嬤渾身一僵,還以為她剛才將錯推給了許如歌,今日這麻煩就算是結束了。
畢竟蕭意歡也不會拿許如歌怎麽樣。
但看她這樣子,是不打算放過許如歌了。
還好她剛才撇清了自己。
“蕭意歡,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許如歌怒道。
蕭意歡看向她,眸中含笑,“我還以為我說得很是清楚明白,怎麽,你聽不懂?金嬤嬤都說了,是你非讓她將木製雁換成活雁的,你這麽做,分明是想要破壞納吉,糟蹋辰王的一片心意不說,還讓金嬤嬤不小心違抗了皇上的旨意。”
金嬤嬤既然是從宮裏出來的,從宮裏取用東西肯定會有記錄。
她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前來納吉的,縱然皇上不曾下旨,也有口諭在,等同於聖旨,私自換了納吉用的物品,就是違抗旨意。
“你可不要胡說,我幾時讓她用木製雁換活雁了,口說無憑,總該拿出證據來吧?”許如歌還以為今日能讓蕭意歡出醜,誰知道居然被蕭意歡來了個下馬威!
還將皇上給搬出來。
說她抗旨,不是想要殺她的頭嗎?
“金嬤嬤,她說你沒有證據,你怎麽說?”蕭意歡根本就不用自己出手,這兩個人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抗旨的人,會想盡辦法將責任推給對方。
這狗咬狗的戲碼,她最是喜歡。
“奴婢從宮裏出來,到內務府取用東西,是會留下記錄的,讓人去查就會知道這活雁是不是奴婢帶來的了。同樣的道理,活雁要是侯夫人買的,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金嬤嬤可不想自己背這黑鍋。
許如歌聽到她這麽說,麵上一白。
這隻大雁是她讓人買來的,在府裏養了兩天,蕭意歡要是較真去查,一定能查到。
事到如今,她隻能息事寧人,讓蕭意歡不要再追究此事了,要不然,她想將這事推到別人身上都難。
“意歡,今日之事,不過是個誤會。我讓金嬤嬤用活雁,隻是想讓這納吉顯得更為正式罷了。雖說已經多年沒有人用活雁了,可這好歹也是老祖宗定下的不是?”許如歌說道。
“這麽說,姨娘承認活雁是姨娘所買了?”蕭意歡笑裏藏刀。
許如歌趕緊給身後的人使了個眼神。
她的人在她身邊已久,隻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她的想法,當即去找蕭德厚。
“姨娘不會以為,找我爹來就能將此事了結了吧?這事可大可小,但並不是他說了算。”蕭意歡冷笑。
許如歌非要來找她麻煩,她哪裏會輕饒?
“意歡,你這麽說,未免也太不將老爺放在眼裏了。”許如歌一心希望蕭德厚能站在她這邊。
這府裏也隻有他能製住蕭意歡了。
蕭德厚才進來,許如歌故意將自己肩上的傷展示給他看,一臉委屈地說道“老爺你看看,妾身的特意讓人買了一隻活雁來,想讓這納吉看著更正式些,結果意歡不但故意將活雁放走,還讓那活雁抓傷了妾身。”
“如歌也是一片好心,你這是做什麽?”蕭德厚看著許如歌身上的傷,心疼得不行,忘了先前的承諾。
蕭意歡一臉淡然,說道“納吉不用活雁,爹難道不知道?姨娘找一隻活雁來,我怕會被它傷著,不小心將它放走了,姨娘卻說我是因為不想嫁給辰王才會這麽做,是故意羞辱辰王。這話,是能隨便說的?”
蕭德厚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狐疑。
許如歌的話,乍一聽是出於好心,但仔細一想就覺得奇怪。納吉多久不用活雁了,這時候也很難找到活雁,用木製的代替不就行了,何必還要如此麻煩?
就算是蕭長樂出嫁,她也未必會如此傷心,更不用說要嫁人的是蕭長樂了。
還拿出這麽重一個罪名嚇唬人,顯然……是故意的。
“老爺,你別聽她胡說!當真是她故意將活雁放了的,不然妾身又怎麽會受傷?妾身難道還會為了說謊將自己給弄傷嗎?妾身有多怕疼,老爺又不是不知道!”許如歌抹著眼淚,那委屈的樣子簡直讓蕭德厚心疼到了骨子裏。
“不管怎麽樣,先治傷,有什麽話一會兒再說。”蕭德厚說著,就將人帶出了荷靈院。
等了許久,連木製雁都拿來了,流程也走過了,蕭德厚還沒帶著人回來。
既然如此,蕭意歡隻能找上門去了。
可蕭德厚居然以許如歌受傷為由,不讓她進院子。
蕭意歡氣不打一處來。
金嬤嬤見她生氣,不由得自危起來,“三小姐,奴婢隻是個拿錢辦事的,並不曾真的想要害你,就請三小姐高抬貴手,放過奴婢吧!”
“罷了,你先回去吧。”蕭意歡想了想,最終決定放過她。
以後說不定有什麽能用得上她的地方。
金嬤嬤離開之後,蕭德厚才從許如歌的院子裏出來。
“爹爹倒是消息靈通。”蕭意歡看到他,絲毫不隱藏臉上的嘲諷。
“如歌的確是為了你好,她不願看你嫁給辰王……”
“所以就陷害我,說我故意羞辱辰王,好讓皇上取消了這門婚事,是麽?”
蕭意歡的反問,把蕭德厚給噎住了,半晌沒有回答。
最後隻能來一句“我倒是巴不得這婚事能取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