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讓他道歉
“你說什麽?我將蕭長樂推入冰湖?你是聽誰說的,不免也太過離譜了!”蕭意歡就知道,蕭長樂那麽急著走,就是想要以那狼狽的姿態出現在蕭德厚麵前,好告她的狀。
“若不是你,還會有誰這麽做?難不成是長樂姐姐自己掉下去的?”蕭玲瓏對昨日的事還記著仇,恨不得蕭意歡能被狠狠打一頓,滅了她這囂張的氣焰。
不過是個鄉下回來的醜丫頭,還真把自己當成侯府嫡女了!
“我這次讓你回來,是為了讓你履行與辰王的婚約,可不是讓你在這府中生事端。今日之事,無論如何都無法原諒,必須要家法處置,你才會長記性!”
蕭德厚說著,蓄力想要將鞭子從蕭意歡的手裏抽出來。
哪知道這時候蕭意歡突然鬆了手,他沒能站穩,一個趔趄差點摔在地上。
“你可曾問過我,是不是我所為?”盡管心中知道這蕭德厚是個渣,但他如此篤定是她將蕭長樂推入湖中,連問都不問她半句,依然讓她惡心到了。
蕭德厚冷然地看著她,“不是你,還會是誰?總不能是長樂自己摔下去的吧?”
“你連事情的前因後果都不清楚,就妄下論斷,若是被皇上知道你處理事情如此草率,以後用你怕是要慎之又慎了。”蕭意歡知道他在朝堂上並沒有什麽話語權,故意戳他痛處。
“你……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我今日若是不好好教訓你,改日你怕是要騎到我頭上來了!”蕭德厚怒不可遏,揚起鞭子再次打了過去。
蕭意歡身手敏捷,輕易躲開了,鞭子的末端打在了蕭玲瓏的手臂上,疼得她吱哇亂叫。
蕭德厚連忙過去查看她的傷情。
他方才用了力氣,所以就算隻是被傷到了一點,傷口也很深。
蕭意歡在一旁看著,眼底染了一抹嘲諷的笑意“爹爹,你說,這是意外,還是你故意為之?”
“若不是你躲開,我又怎麽會傷到玲瓏?”蕭德厚怒道。
“爹爹都知道要為自己辯解一句,為何就不肯聽我說?隻聽一麵之詞,何談公平?”蕭意歡正說著,就看到不遠處走來一個人影。
她倒是會挑湊熱鬧的時候,一直在旁邊等到怒火已經燃燒到最高的時候,再來火上澆油。
“長樂,你怎麽出來了?大夫不是說了你要好好休息?”許如歌心疼地說道。
蕭長樂虛弱一笑,說道“聽花影說爹爹要對三妹妹用家法,所以就趕過來了。三妹妹隻是在與我玩鬧的時候不小心將我推到湖中了,並非是有意為之,爹爹何必要用家法懲治她?”
聽聽這話,綠茶味太熏人了。
蕭意歡忍不住皺了皺鼻子。
“長樂姐姐,都這時候了,你怎麽還為她說話?我看她就是故意的!不然好端端地為何要帶你到獅子嶺去?”蕭玲瓏向來愛討好蕭長樂,可她的話卻讓蕭長樂皺了眉。
蕭意歡倒是樂了,看樣子,蕭長樂並沒有說她們緣何要去獅子嶺。
畢竟說出來了,她這人設也就不好立了。
“妹妹這話可就說錯了。是姐姐非要帶我去獅子嶺的,她說她認識的一個神醫隱居在那裏,可以讓神醫為我診治,醫好我的臉,不然我可不會去。
誰知道到了湖邊,姐姐忽然說,那神醫住在湖對岸,必須要過去了才能見到。湖麵結了冰,周圍沒有船隻,想要過去,就隻能用冒險的法子了。”
蕭意歡一麵說著,一麵看著蕭長樂臉上的神情變化。
隻見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因為生氣,原本蒼白的臉都多了幾分血色。
“可你為何沒事?如果你們當真是一起過去的,落水的為何隻有長樂姐姐一個?”蕭玲瓏再次質問道。
蕭意歡當時的確沒有落水,倒不是因為她會輕功,而是因為她踩在了一截浮木之上。
水裏結了冰,又有岸邊樹木投下的陰影,所以那截浮木站在岸上的人很難會看到。
她下去的時候,前兩步很是小心,沒有能將冰麵踩碎,所以才安然到了浮木之上。
而後她依托浮木站立在湖中,讓蕭長樂和古嬤嬤誤以為冰麵已經可以行人了。
“誰說落水的隻有她一個,我和古嬤嬤也落水了,你看看我這衣服,是花了好長時間找木柴生火才烘幹的。姐姐是大家閨秀,在山林之中脫下衣服來烘幹可不是她會做的事,於是她就先坐馬車回來了。
我和古嬤嬤在那裏等了許久,也沒能等到馬車來接,隻能走路回來。若不是走到半路,遇到好心人願意將馬車借給我們,我們怕是明天早上都沒有辦法回來。”蕭意歡沒有將實情說出來,是因為她知道不會有人相信。
她在這府中原本就沒有半點威信,也不受人待見,如今最該做的就是讓他們接受並且承認她,可不能在這時候與蕭長樂鬧出什麽不愉快。
“你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會相信?”蕭玲瓏依舊不依不饒。
蕭意歡看了看自己身後不遠處的人,“我說的話你不信,古嬤嬤說的,你總該信了吧?”
古嬤嬤走過來,捏著自己的衣角,說道“若是沒有三小姐,奴婢今日怕是回不來了。三小姐所言,都是實情。”
這下,蕭玲瓏沒話說了。
蕭長樂也不好再將事情推給蕭意歡,隻得順著她的話說“是我自己不小心落水的,與三妹妹無關。我本想帶她去找神醫診治,哪知道會出這樣的意外。讓爹爹擔心了。”
嘴上這麽說,但眼底的恨意,蕭意歡卻看得明顯。
蕭德厚的眼中閃過一抹狐疑,但他並沒有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轉身就要走。
卻被蕭意歡給叫住了“爹爹打算就這麽走了?”
“你還有什麽事?”蕭德厚不耐煩地問了一句。
“爹爹誤會了我,還差點對我動手,難道就不該道歉?”蕭意歡看向他,目光不但沒有絲毫躲閃,甚至還有幾分咄咄逼人。
這樣的鋒芒,讓蕭德厚的心頭不由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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