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一眼看穿
「那就多謝了。」若不是著實擔心北堂奚嵐又見不著他,齊柔也不會問。
他們兩個人之間,終究隔著天塹。
北堂府的人寧願讓他迎娶聲名狼藉的蕭玲瓏,也不願意讓她入門。
「你我之間,何必如此客氣?我先走了。」蕭意歡從齊柔的院子里出來,悄然回了王府。
推開門,就發現夜染塵坐在床邊,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去看烏雲裳了?」他就知道她不會放心,非得要去看個究竟才行,
「她沒事。之所以白日里不見人影,是找地方練功去了。她想等武功再上一層樓再回去。」蕭意歡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再上一層樓?以她目前的武功,再上一層樓得是什麼時候?她難道就不想為自己報仇?」夜染塵還以為烏雲裳武功一恢復就會回去,
哪知道她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她擔心自己對付不了鳳寧易,所以才會如此。她甚至知道旗淵的心思,認為他不會那麼輕易將煙雨樓交給別人,才這般放心大膽。」
蕭意歡說到這裡,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那就讓她看看,煙雨樓一旦到了別人手裡,還會不會那麼容易就拿回來。」夜染塵心中慍怒。
他印象中的烏雲裳可不是這樣的人。
怎麼這次出了如此大的變故,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居然如此有耐心。
也不怕自己會在過程中失去一切。
「若不是不忍心,我一定會讓她想起來,在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如果烏雲裳想起了曾在自己身上發生過的一切,就絕對不會再等了。
可她終究不忍心。
「罷了,我們原本也不能太過於指望別人。誰知道鳳寧易會有什麼樣的詭計?」夜染塵本就沒有指望烏雲裳能殺了鳳寧易。
她在鳳寧易手上不止栽了一次,而且還有被鳳寧易拿捏的軟肋。
「說得也是。與其靠她,還不如靠自己。先從鳳寧易的黨羽下手,將他的羽毛一根根拔掉,看他還如何囂張!」蕭意歡說罷,轉頭與夜染塵研究起了對付那些人的法子來。
第二日午後,蕭意歡正想要出門,就看到了旗淵。
他站在院子里,神色看著很是不對。
「你……」她才說了一個字,還沒能問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旗淵就倒在了她面前。
蕭意歡快步走過去,卻在即將接近旗淵的時候停住了腳步。
多一分謹慎總是沒錯,她在這裡告誡了自己一句,往後退了兩步,喊來了凌月。
「是屬下無能,竟然沒有發現有人闖入。」凌月看到院子里的人,嚇得不輕。
蕭意歡微微皺眉,「你沒有發現他?」
看旗淵這樣子,分明是受了重傷,命不久矣。他的武功哪裡還能有之前的水準?
能活著到這裡就不容易了,居然還能躲過凌月的雙眼?
「屬下的確沒有發現他。」凌月跪在地上,一副甘願受罰的樣子。
蕭意歡對著他揮了揮手,「起來吧。雖然你之前沒有能發現他,但你現在將他扔出去也不遲。」
凌月見她沒有生氣,如釋重負,連忙起身,走向旗淵,對著他伸出了手,想要將他給架起來,扔出去。
結果旗淵卻突然睜開了眼睛,抓住了他的手臂,將他用力一扯。
凌月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反擊,手中的暗器差點就刺中了他的要害。
旗淵一把將他推開,翻身起來,後退到了牆邊。
「想在我面前演戲?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的演技了。你究竟有沒有事,難道我還不能一眼就看出來嗎?」蕭意歡嘲諷地說道。
旗淵捂著自己的傷口,表情痛苦。
「你為何要刺殺王妃?王妃與你無冤無仇,甚至還算是幫過你的,你這麼做,不是忘恩負義?」凌月為自己的主子鳴不平。
「我並非是要刺殺她,只是……」旗淵沒有將話說完。
「是不是鳳寧易讓你來的?」蕭意歡想不出還有誰能指使旗淵做出這樣的事來。
旗淵或許不是想要殺了她,但卻是想要達成某種目的。
旗淵垂眸,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但他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還以為,你會想方設法除掉他,至少會在揭露事實,讓他沒有辦法繼續在煙雨樓待下去。誰曾想,你最後竟然會做了他的走狗。」
這一點,是蕭意歡萬萬沒有想到的。
旗淵有野心,就算不能殺了鳳寧易,也該將他攆出煙雨樓,將事實說出來,而後掌權大局。
可他卻淪為了鳳寧易的走狗。
那個人……果真厲害。
「我也不想如此,但他告訴我,若是還想看到樓主,就必須按著他說的去做。我來這裡,也不是為了殺你,只是想帶你去見他。」旗淵回答。
「帶我去見他?用什麼方式?」蕭意歡嗤笑一聲。
鳳寧易想要見她,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到王府來。
在暗地裡搞這樣的小動作,有什麼目的,自是不言而喻的。
「他只說,讓我帶你去見他,並沒有告訴我用什麼方式。但我知道,我不可能在你清醒的時候帶你去煙雨樓,所以……就只能用這樣的法子了。」
他的手心裡有一枚銀針。
「我還以為,你對烏雲裳並不在意,否則你也不會想要從她手中得到煙雨樓。沒想到,他一句話,就能讓你為他做事。」
蕭意歡的聲音里滿是漠然。
很顯然,她並不相信旗淵所說的理由。
畢竟她之前曾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訴旗淵,烏雲裳在她手中。
他又怎麼會問都不問自己一句,就相信了鳳寧易的話?
旗淵的臉色變得煞白。
「看來,你是有別的把柄在他手上。你若是不願意說,那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廢了你的武功對我來說,再簡單不過。」蕭意歡摸出了幾枚金針,給了凌月一個眼色。
凌月一個飛身上前,抓住了旗淵。
「反正我也快是個廢人了,隨你吧。」原本以為旗淵會激烈反抗結果他卻是的樣子。
蕭意歡抓著他的手腕,為他診脈,卻並未發現有任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