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不是毒藥
蕭長樂卻沒有半點失落,反而勾起嘴角笑道:「我知道你心中有多恨我,但從前我所做的事,都不是我自願。現在我只想與你冰釋前嫌。」
冰釋前嫌?
之前不是還說一筆勾銷么?
是看沒有可能,所以又轉變話術了?
「能不能冰釋前嫌,全看你的表現。若是你能幫我除掉鳳寧易,我可以原諒你之前的所作所為。」蕭意歡裝出了一副大度的樣子。
不配合這戲精,又怎麼能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麼呢?
「你放心,他將我害成這樣。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的!」蕭長樂想裝狠,可她眼中卻沒有半點恨意。
她怎麼可能會恨鳳寧易呢。
對她來說,鳳寧易可以將她從困難中救出來的恩人。
縱然之前那般對待她,她也依舊沒有半分怨言。
「很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多了。明日我會帶著解藥來找你。但每一次,我只能為你解開一種毒。因為你體內的毒藥是相生相剋的,每當你服下解藥,就會毒發一次,在你毒發的時候,我會盡全力護住你的性命。」
蕭意歡其實並不是只有這個法子。
但誰讓蕭長樂是敵非友,她就只能用這法子讓她好好吃點苦頭了。
蕭長樂一聽她這話,臉色就變了,「毒發?那我豈不是每次都會有生命危險?」
「說得好像你現在就沒有生命危險一樣。如今你這狀況,能撐過一年就是奇迹了。」蕭意歡嗤笑一聲。
蕭長樂皺著眉頭喃喃:「他不是說了三年,難道是在騙我?」
儘管她說話的聲音很小,但蕭意歡還是聽到了。
她口中的「他」是誰,不言而喻。
「你若是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你。反正,我有的是時間和鳳寧易耗下去,大不了等到你死。」蕭意歡說道。
蕭長樂看她那認真的樣子,忙說道:「我不想死!不管用什麼辦法,求你救救我。」
蕭意歡能看到她眼底的恨意。
只是在這種情況下,她不能將自己的恨意宣洩出來,只能隱藏在眼底。
「你放心,只要你肯與我合作,我就會救你。我想,鳳寧易對你應該無比信任吧?」蕭意歡可不光是想讓她吃苦頭。
鳳寧易也得跟著吃點苦頭才行。
「他怎麼可能會信任我?他那樣的人,除了他自己,誰都不會信任。」
只有這一句,蕭長樂說的是實話。
鳳寧易生性多疑,對身邊的任何人都沒有絕對的信任。
一旦他察覺到任何不對,會不由分說地動手將對方除掉,不會給對方為自己辯解的機會。
「就算是這樣,他對你應該也會特殊一點吧?畢竟你們如今也算是命運相連,你若是死了,他也活不了。他肯定會很在意你。」蕭意歡說道。
蕭長樂的眼中閃過一抹喜色,「是啊,他對我與對其他人的確不同。你……想讓我做什麼?」
她知道,蕭意歡之所以會說這麼多,不過是想讓她對付鳳寧易罷了。
她若是不答應,蕭意歡對她的信任就會減少。
不如就應付一下。
「很簡單,幫我在他的枕頭裡放一樣東西。」蕭意歡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小小的布袋,放到了她手上。
「這個,有什麼用?」蕭長樂自然不會真的對鳳寧易下毒手,她得問清楚了,才能讓鳳寧易假裝中招,以此得到蕭意歡的信任。
「會讓他的臉腫成豬頭,沒法見人。」蕭意歡回答。
蕭長樂還以為這東西能有多毒,結果就這?
「你可不要忘了,他百毒不侵,這東西對他而言,或許根本就沒什麼用。」
「這並不是毒藥,所以你不用擔心在他身上發揮不了作用。可惜只維持三日。」蕭意歡嘆氣。
蕭長樂顯然鬆了口氣,如果蕭意歡說這東西一旦中招就沒法恢復,她連裝都沒法讓鳳寧易裝。
「既然只能維持三日,又何必讓我去冒險?你可知道進入他的房間有多難?更不用說在他的枕頭裡放東西了。一旦被發現,我可是必死無疑!」
蕭長樂希望她能放棄這想法。
「你懂什麼?他馬上就要助力睿王登基了,我得利用這三天的時間解決了睿王這個麻煩,再將太后的死推到他身上,好讓皇上能重歸皇位。」蕭意歡說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副「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麼」的樣子。
蕭長樂看到她這神情,心中頗為得意。
蕭意歡對她的信任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連她下一步的計劃都能說出來了。
原來她想對鳳寧易下手,打的是這樣的算盤。
「只要你能幫我解毒,讓我為你做什麼都可以。」蕭長樂看了一眼手中的布袋,將它收到了衣袖裡,轉身離開。
蕭意歡又在安陽侯府轉了一圈,才在海棠苑裡找到伽箬。
「沒想到,你居然會在這裡。」
伽箬轉過頭來,看向她,眼神冷然,「我還以為,你不敢來找我了。之前說的謊,你打算怎麼圓?」
「說謊?我之前可沒有對你說謊。你是不是又聽鳳寧易或是夏雲峰說了什麼?」蕭意歡走到她身邊,拿出了伽羅給她的琥珀。
伽箬看著她手中的琥珀,一臉的難以置信,瞪大了眼睛半晌沒有說話。
她顫抖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拿過琥珀,放到自己面前,看了又看,「的確是姐姐的琥珀。她在哪裡?」
「鳳寧易還在追蹤她的下落,所以她現在不便出現。今日她特意來和我報平安,我和她說了你的消息,她將這琥珀給我,告訴我,你看到這琥珀就會知道她沒事了。」
蕭意歡原本還擔心這琥珀里的蟲子沒法證明什麼。
但看伽箬這樣子,這隻蟲子的確能代表伽羅。
「這隻蟲子,與我手中的這一隻,是一對。它們只有在我和姐姐身邊,才能存活。一旦離開我們超過三日,就會變成真的琥珀。」
伽箬的話,為她解答了疑惑。
「既然姐姐還活著,我與你之間的仇恨就不存在,我也沒有必要繼續在這裡待著了。」伽箬說完,就要撕下面上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