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我認輸
告別閔憐和林婷婷，牧秋回到自己的小屋，拿起水壺倒了杯水，一飲而盡，心裏想道“看閔憐接過玉簪師姐時的神態，她和大師兄應該有一段故事。”
也不多想，拿出裝有清心丸的瓷瓶，倒出一顆，屋內頓時充滿藥香。
牧秋服下藥丸後，拿出玉簡，盤膝坐到床上，慢慢入定下來。
借助清心丸的藥力，牧秋漸漸的感覺四周靈氣化為星星點點被他吸入體內，可當靈氣入體以後，卻猶如石沉大海，銷聲匿跡。
這種狀態不知過了多久，牧秋見沒有任何進展，心裏微微有些煩躁，當心裏升起一絲不耐煩的時候，一股清涼的感覺襲來，清心丸發揮了作用。
五年在凡人的世界裏太漫長，對於修仙者來說隻不過彈指一揮間。
清虛殿前是一座十丈大小的石台，此時清虛門數千名弟子立在石台四周的看台上，中間兩個弟子正在比試，各種法決層出不窮，打得有來有回，清虛門每五年有一次大比，門派前十會得到珍貴的法寶和掌門的指點，豐厚的獎勵讓所有清虛門的弟子情緒高昂。
看台的一角，一白衣少年站在其中，左邊站著三位女子，一紅衣女子在滔滔不絕的講著比賽的進展，旁邊的青衫女子微笑的聽著紅衣女子的解說，另外白衫女子麵色平靜，似乎對比賽根本不感興趣。
這白衣少年正是牧秋，五年裏牧秋長高了一些，麵龐也漸漸清秀起來，身為冷竹峰唯一一個男丁，這無疑讓清虛門所有男性羨慕不已，這五年來牧秋每天堅持入定，雖然毫無進展，他也不著急，從最開始的煩躁到無奈，他也想過放棄，每當有此念頭的時候，冷亦就會過來嘲諷一翻，牧秋靠著心裏的那股不服氣，硬生生修煉了五年。此時看著場上師兄弟們鬥法，牧秋心想，如果自己也能修煉那該多好啊。
“小師弟，你放心，師尊說過再過五年還沒練氣的話就給你強行打通經脈，到時候你也一樣可以修煉。”似乎看穿了牧秋心裏所想，紅衣女子拍了拍牧秋肩膀安慰道。
“修煉一途順其自然就好，我不強求。”
“少給姑奶奶裝高深，我還不清楚你嗎？”紅衣女子敲了牧秋一腦瓜說道。
牧秋摸了摸被敲的腦袋，對青衫女子抱怨道“閔憐師姐，殷絲絲她欺負我。”
“好了好了，快看比賽，要分出勝負了。”
閔憐無奈的看了一眼這對吵鬧的師姐弟。
殷絲絲見師姐沒罵她，得意的看了一眼牧秋，感受到殷絲絲的目光，牧秋咬牙切齒，自己這位二師姐最喜歡和他鬥嘴，贏了到還好，輸了就武力壓製，身為凡人的牧秋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此時轟的一聲，擂台上硝煙彌漫，待煙霧消散隻見擂台中央一位灰衣弟子搖搖晃晃的站立著。另一位則趴在地上喘著粗氣，顯然勝負已分。
“師兄的烈炎勁果然厲害，在下佩服。”
“僥幸獲勝，如果師弟再堅持半刻，我恐怕就被這烈炎勁反噬了。”灰衣弟子深吸口氣，穩住翻騰的氣血抱拳道。
“下一場，牧秋對李磊……”
“我認輸。”雲華子念到牧秋的聲音時，後者一頓，隨後想都不想脫口而出。
“開什麽國際玩笑，讓我一個凡人上去比試，輸贏倒是無所謂，萬一對方沒收住手，一掌把我解決了那不完了。”牧秋心裏想到。
牧秋認輸的聲音響起，雲華子一愣，隨後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清虛門的子弟都望向牧秋這邊。
“這牧秋就是五年前大師兄帶回來的人吧，聽說當初天賦異稟，被三掌門冷亦看中，成為冷竹峰唯一一個男弟子。”
“噗呲……什麽天賦異稟，我看多半是冷亦掌門看走眼了，五年都沒練氣成功，就這樣算是天賦異稟那我豈不是比天靈根還厲害。”
被所有人帶著鄙視的眼神注視著，牧秋像沒事人一樣，旁邊的殷絲絲卻受不了了，一巴掌拍在牧秋背上，一股柔和的勁氣帶著把牧秋送上比武台，隨後殷絲絲幸災樂禍的聲音在牧秋耳邊響起“一個大男人怕這怕那，我給你看了這個李磊剛練氣成功，這幾年大師姐給你那麽多丹藥，以你現在的身體條件，即便你打不過，在他手上撐過幾招也是沒問題的，不戰而逃丟的不隻是你的臉，連我冷竹峰的臉都丟了。”
牧秋落在比武台上，一腳沒站穩，摔了個狗吃屎，他慢悠悠的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惡狠狠的看了一眼殷絲絲“媽的，這女人和我多大仇，這不是要我送死嗎。”
殷絲絲感受到牧秋的目光，對他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隨後一臉無辜，兩隻靈動的美目忽閃忽閃的和牧秋對視著。
就在這時李磊一個飛身上台，穩穩的停住拱手道“師兄，在下李磊，剛入門一年，如今練氣初期，請師兄指教。”
“指教道談不上，師兄現在先教你一個做人的道理，打人不打臉。還有就是師兄弟之間要互助互愛，下死手會犯門規哦，你清楚了嗎？”牧秋對李磊揮了揮手語氣一臉老沉。
“受教了，可以開始了嗎師兄？”李磊再次拱手說道。
“來吧來吧，讓我看看你練氣初期的實力如何。”牧秋見推脫不了，幹脆擺出一副接招的架勢，頗有一種高手的風範，可仔細觀察，牧秋雙手似乎微微在顫抖著。
“那師弟就獻醜了”話音剛落，李磊一把拔出佩劍，雙腳一動，瞬間近身。
牧秋見李磊來勢洶洶也不硬接，雖然體內沒有靈氣，但是身體經過靈藥的洗練，柔韌和協調性幾乎達到完美，劍尖剛到牧秋眼前，他一個閃身躲過李磊的一擊。
“咦？”一擊不中，李磊有些驚咦，自己雖然練氣前期修為，剛才隻不過用了六成速度，但這也不是一個凡人能躲掉的。李磊神色一凜，衝過去的身形猛然一頓，隨後手中寶劍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順勢向後刺去。
感受到背後的劍氣，牧秋想都沒想，直接趴下。雖然樣子不好看，還是成功躲過李磊的後招。
隨後李磊繼續進攻，牧秋見招拆招，兩人居然打得有來有回。
“李磊師弟，你這煉氣期居然連一個凡人都拿不下，看來你是修煉了。”下麵看熱鬧的清虛門弟子見李磊這麽久還沒把牧秋打贏，不由得起著哄。
見牧秋比泥鰍還滑溜，每次以為必中的招式，牧秋都能在關鍵的時候躲過，李磊心裏也有些焦急，轉眼望向師兄們的嘲笑，李磊神色一定，隨後他停住進攻的趨勢，雙手快速結印，一道精光從指間擴散，看台四周溫度瞬間驟降。
“我看你怎麽躲”李磊抄起寶劍化作一道精光向牧秋刺去。
牧秋感覺四周空氣變得寒冷，一股力在壓製自己，行動受到製約，猶如身在水裏，速度慢了下來。
眼看這一劍要刺入心髒，牧秋用盡全身力氣一扭，避過要害，“噗呲”李磊這一劍實在太快了，牧秋艱難的隻躲過了要害，一劍從左肩貫穿，一股劇痛襲來，牧秋差點昏厥，豆大的汗水從額頭滲出。
他穩了穩身子，鼻尖飄來的血腥味讓他腦袋有些發懵，感受到左肩流淌下來的鮮血，牧秋艱難的說道“我……認……輸……”
隨後在李磊抽出左肩上的寶劍時，眼前一黑暈倒過去。這時耳邊傳來雲華子的聲音“李磊勝。”
這一夜，牧秋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的從學校回到家，老爸坐在五千萬獎金上朝自己招手，父子倆靠著這筆錢東山再起，隨後娶了葉嫻妹子，生了兩個大胖小子，無憂無慮的過了一生。
左肩一股冰涼把牧秋從睡夢中叫醒，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盤坐在木床上，身後閔憐為牧秋運功療傷。
“你醒啦，先別動，很快就好了。”見牧秋醒來，閔憐柔聲說道。
“師姐辛苦了，是我沒用，沒打贏那個李磊，還讓師姐耗費靈氣為我療傷。”牧秋感受到傷口的清涼，對閔憐說道。
“你已經很了不起了，身為一個凡人能在煉氣期的手下堅持這麽久。”
“堅持這麽久有什麽用，還不一直都在躲，他一用法術我就敗了。”牧秋眼神有些暗淡，通過這次比武，牧秋深深的意識到修為的重要性。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手段都是徒勞的。
“唉……”感受到牧秋的無奈，閔憐歎了口氣。自己這個師弟平時嘻嘻哈哈的，好像什麽都不在乎，這次的打擊或許對他來說不算壞事。
“好了，你再靜養兩日就能恢複，我先走了，師弟你好好休息。”閔憐起身，看著發呆的牧秋搖了搖頭，走出門去。
牧秋沒有應答，而是緩緩躺下，雙手枕在頭下麵，陷入了沉思。
修煉了五年還是沒有一點
“是不是很無奈？”正在牧秋發楞的時候，一道輕柔且帶有無盡滄桑的聲音在牧秋腦海裏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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