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西北防線
「客官?客官?」良久,秦時感覺有人輕輕推了推自己,悠悠的睜開雙眼,入眼處正是去而復返的小廝。只見對方略顯歉意的看著秦時,臉上帶著一抹抱歉的笑容。
「客官,不好意思打擾您休息了,您要的茶水和糕點來了,另外您剛才說的另一位客官也剛好到了。」
聞言,秦時看了一眼那小廝的身後,果然一襲白袍的鬼無涯正定定地站在那,看到秦時望向自己忙低下了頭。
「讓他進來,你把東西放下就可以走了,不喊你不用過來。」秦時輕聲吩咐道。那小廝忙點了下頭,將手中托盤上的東西放在秦時面前的桌上,行了一禮急忙走了出去。門外的鬼無涯自然也聽見了秦時說的,那小廝一出來,還沒說話,他便直接走了進去,小廝倒也機靈,沒多說話,隨手把門帶緊快步退了下去。
包廂內,鬼無涯聽到那小廝走遠,趕忙單膝跪地,恭敬的沖秦時行了一禮。
「屬下拜見『時大人』!」
「起來吧。」秦時淡淡的應道,隨手拿起一塊桂花糕送進了嘴裡,品嘗著那桂花糕獨有甜味,秦時不由的點了點頭。
「這糕點不錯,你也來嘗一嘗。」
「謝大人!」鬼無涯坐到秦時對面,聞言拿起塊糕點往嘴裡一扔,嚼了兩線便直接咽了下去,也不知道他吃沒吃出味來。秦時則不以為意的倒了一杯茶,聞了聞茶香,一邊品著一邊問道。
「說說吧,我讓你打聽的東西和辦的事怎麼樣了。」
鬼無涯聞言神色一正,雖然加入時影的時間不長,但就是這麼短的時間裡他已經徹底適應了時影的工作方法,並且真心的喜歡上了這個組織。先不說時影在他加入之後便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掉了他最主要的幾個仇人,幫他免去了後顧之憂,單說時影本身行事嚴謹,分工明確這一點,就是許多組織比不了的,再加上其他的各種有別於其他情報組織的特點,鬼無涯現在基本算是對時影死心塌地了,雖不能說是赴湯蹈火再說不辭,但怎麼著也能做到同生死共存亡了。
「稟大人,大人讓屬下打聽的北域的情報屬下已經打聽的差不多了。事實上,這些情報跟我們之前掌握並沒有什麼差距,鎮北王依舊是保持著中立的態度,我們的探子已經打入了鎮北王的身邊,根據她的彙報,鎮北王現在依舊在權衡雙方的優勢,但是根據今日的情況來看他已經有點偏向於秦家方面了,隱隱的有打算出兵的想法。」
秦時聞言點了點頭。北域準確的說是鎮北王的情況跟他想的差不多,對方到目前為止依舊是中立的態度,不過秦家在被秦時坑了一回之後,明明受到了重創,但卻在以極快的速度恢復,這無疑側面顯現了秦家的實力,反觀朝廷這邊,在佔了那麼大便宜的情況下也不過把局面拉到了旗鼓相當的程度,兩者稍一比較鎮北王會偏向於秦家也是意料中的事。
「這在我的意料之中,說說另一件事吧。」秦時淡淡的說道。鬼無涯應了一聲,接著稍稍組織了一下措辭,便接著說道。
「根據小人親自前往秦家探聽來的情報,那秦逸似乎並非是自己領悟了心境,好像是通過某些手段奪取了他人的心境之力暫時收歸己用,小人當時還不敢確定,後來用了大人交給我的感應陣法,發現那秦逸的心境之力忽強忽弱,不像是領悟了心境應有的狀態,倒確實有可能不是真的領悟了心境。」
聽到這個消息,秦時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將手中桂花糕一扔,臉上扯過一抹詭異的微笑。對於秦逸領悟心境這件事,秦時本身就一直持懷疑態度,倒不是不相信秦逸擁有心境之力,畢竟他以一己之力大戰孟凌塵和第五風隨不敗,反而將兩人打成重傷的事實擺在那,如果沒有心境之力的幫助斷然沒有這個可能,但他就是不相信
這個心境之力會是秦逸自己的。雖然一直都說心境之力除了本身領悟之外沒有任何別的獲得方式,但自從見識過了神墓中能轉移氣運的陣法之後,秦時便開始逐漸思考心境轉移這件事,畢竟連氣運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都能被轉移,那麼可見可感的心境為什麼不能被轉移?
順著這個思路,他便交給了鬼無涯這樣一個任務,同時這也是秦時當初招他的主要目的。秦逸身為秦家軍主帥,其所在的大本營,必定是秦家所有高手所在,一般的探子根本不可能避開他們的視線潛入進去,唯獨鬼無涯那一手如同鬼魅般的身法,以及那足以以假亂真的偽裝技術能擔此重任,故而秦時當初給了他一條活路,並且拉他進了時影,然後又吩咐影不惜一切代價在最短的時間裡將其徹底拉攏過來。現在看來,他當初的決定是多麼的正確。
「嗯,這件事我知道了,我自有打算,不過我在交給你一個任務,從今天起你給我密切監視秦逸那邊心境之力的波動,務必掌握其變化的規律,最好能找到他獲得心境之力的來源,當然找不到也不必強求,一切以你的安全為主要。」
「謝大人關心!小人定當竭盡全力!」鬼無涯聞言頓時激動的跪倒在地。秦時則擺了擺手,示意對方無需如此。
「對了,我讓你給我辦的事情搞定了沒有?」秦時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
「大人放心,按照您的吩咐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了!」鬼無涯朗聲道。秦時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隨意和鬼無涯聊了些有的沒的,便打發其走人。
僅剩下秦時一人的包廂里,秦時依舊盯著下面唱曲的女子,眼神卻十分飄忽顯然心思並不在此處。
「事情變得越發的有趣了,接下來有的玩了!」輕聲嘟噥著,隨手扔出一錠金子,準確的落在那女子身邊,當即引得全場寂靜,所有人都不由得看向秦時所在的方向,似乎想要看看到底是誰如此的財大氣粗,然而入眼處卻空無一人。
官道之上,一匹白馬悠閑的走著,馬上一名藍衣青年,面若冰霜,似是在遊覽著周圍的風景,然而他那眼中不時湧現出的一抹殺意卻又證明了他並非是在遊山玩水。這青年赫然正是離開了南域一路直奔北域而去的秦時,而令他停下腳步不是別的正是那跟蹤了他一路的媚姬。
說實話,自己會被媚姬跟蹤這件事秦時並不奇怪,畢竟自己老爹是個什麼貨色他是再清楚不過了,不派人跟蹤自己秦時反倒會奇怪。但是他不明白,明明秦家有那麼多訓練有素的探子,他們的跟蹤技術雖不能說毫無破綻,但至少還能說的過去,秦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忍了。可是,放著這麼多訓練有素的好手不用,秦逸那個老糊塗卻非得讓媚姬跟蹤自己,而且跟蹤就跟蹤吧,對方者跟蹤的技術簡直是慘不忍睹,縱然秦時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忍不下去。
強忍著內心一掌拍過去的衝動,秦時扭頭看向了一旁稀疏的灌木中,那自以為隱藏的很好的黑影。確實,在這官道上跟蹤別人,最正確的做法就是躲在兩側的樹林里,但是您老人家放著旁邊枝繁葉茂的樹叢不選,非得躲在那快成禿子的灌木叢中。行,你不是專業人員這點我能忍,但是你大白天的穿個夜行衣是幾個意思!光天化日之下穿著身夜行衣躲在基本上只剩下枝幹的灌木里,你這是巴不得別人看見是怎麼著?你這樣的跟蹤不僅是對你自己的一種侮辱,同樣也是對被跟蹤者的一種侮辱,更何況這種侮辱已經持續了好幾天了!
從秦時離開軍營到現在,媚姬一直在他身邊展現著自己那只有瞎子才認不出來的跟蹤術,比如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明目張胆的跟在秦時後面,一旦秦時回頭,便在那什麼都沒有的小攤上裝出一副挑東西樣子;再比如在客棧里,穿著一身錦衣綢緞,妝都
不畫,直接以女兒身進入寢室的房間,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店小二,諸如此類在她自己看來完美無缺的跟蹤術每天都會在秦時面前上演。
秦時對於她是忍了又忍,只所以不出手,一方面是因為他每次出手,對方都只是稍微防禦一下,然後轉身便逃,絲毫沒有交手的打算,另一方面就是有這麼個傻子在身邊,比較利於秦時提防,基本上只要是秦時不想讓她知道的,以她的本事是根本沒可能發現的,萬一秦時殺了她,秦逸又換了個技術好的來,雖然也能發現的了,但想要像忽悠這個一樣,那麼輕易的搞定對方顯然是不可能。
不過身邊帶著這麼個傻子確實很影響心情,她的存在總是讓秦時有一種智商在被侮辱的感覺。以至於明明心急如焚想要儘快趕到北域的他硬生生被對方噁心的停下了腳步,不得不說這也是人家的本事。
又回頭看了一眼媚姬,只見對方離開了方才所呆的灌木,就那麼定定地站在樹叢中,那一身純黑色的夜行衣分外扎眼。深吸了一口氣,秦時覺得有必要和對方好好談談了,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了馬上。
「嗯?人呢?」樹叢中一身夜行衣的媚姬驚訝看著空無一人的白馬,方才還在馬上的秦時不知道到哪去,「難道被他發現了?不可能啊!我一直在這樹叢中跟蹤,並且還穿了夜行衣,理論上他不可能發現我的呀。」
「你倒是蠻有自信的嘛?」秦時的聲音猛地在她身後響起,語氣中滿是無奈。媚姬當即一個激靈,腳下輕點整個人瞬間和背後的秦時拉開了距離,右手不自覺的摸到了腰間,一臉警惕的看著秦時。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媚姬大聲質問道,同時在心裡暗嘆對方果然不是一般人,竟然能發現自己如此隱秘的跟蹤。
秦時聞言,嘴角微微一抽。面前這位似乎完全意識不到自己的跟蹤技術到底有多差。秦時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無奈道。
「我不瞎!」
「哼!既然被你發現了,那我們就後會有期吧!」媚姬完全沒聽出來秦時話中的嘲諷意味,單純的認為秦時是靠運氣識破了自己的跟蹤,在王爺再三下令不許和秦時交手的情況下,為今之計只有撤退這一條路。
「怎麼?剛被發現就要走?不愧是秦逸那個老狗的手下,跟他一樣膽小如鼠,遇到事情除了放狠話,什麼都做不了!」
「你說什麼!」剛要扔煙霧彈的媚姬聞言硬生生止住了手上的動作。之前也說過,媚姬對於秦逸,將相當於腦殘粉對於自己的偶像,你罵她本人興許沒事,但一要是敢說她偶像一個不字,分分鐘跟你拚命。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哦,也是,用狗和老鼠來形容秦逸確實是對這兩種動物的侮辱,不過我這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好詞,就姑且用著吧,要不你幫我想一個?不過最好別用動物,不然的話是對人家動物的侮辱,也不對,如果用詞來形容秦逸的話,那就是在侮辱那個詞了。嘖嘖,真傷腦筋,罵他都不能用詞,看來只能用動作了。」
說完秦時手中連著比了幾個侮辱性的手勢,眼中滿是品評之色,似乎在想該用那個才好。
「你給我拿命來!」終於在秦時連番的激將法下,作為腦殘粉的媚姬當即就忘掉了王爺的命令,一心只想殺掉秦時這個敢於侮辱王爺的混蛋!
「可算是動手了。」秦時長出了一口氣,心中的一塊石頭也算是落地了。接著,眼神一凝,手中光芒一閃,持劍在手,本靈涌動間,「寒舞千幻」展開,「百兵靈戰——劍式」接踵而至,一劍應了上去。
媚姬這邊,早在出手的那一刻便一把撕掉了身上的夜行衣,露出了自己本來的衣服,右手在腰間一抹,兩枚金針運在指間,手腕一抖,金針化作一道金芒直取秦時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