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寬恕?怎麼可能
皇權賦第四百三十三章寬恕?怎麼可能唐瑾走了良久,陳長貴依舊是一臉迷茫的坐在大堂里,腦海中久久的回想著剛才的一切。甚至連平日里最心愛的貢茶都沒心思喝上一口。
「大人來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說的話更莫名其妙。他到底什麼意思?讓我表忠心?」這話剛說出口陳長貴就趕緊搖頭否定,「大人是世子,身邊奇人無數,我這小家小業的哪看得上我?」
「難不成是殿下有那縱火犯的消息了?」陳長貴想了半天就只想到這一種可能,畢竟唐瑾剛上來就和他聊縱火犯的事,除了這個可能還有什麼?
「爹?」正當陳長貴冥思苦想的時候,不知何時走過來的陳雅蘭怯生生的喊道。
陳長貴頭也沒抬,擺了擺手,「蘭兒有事待會再說,爹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唐大人來是為了什麼……」陳雅蘭咬著嘴唇道。
「都說了……你說什麼?」陳長貴詫異的看著陳雅蘭,當看到她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時,陳長貴當即想到了一種可能。
試著站起身來,起到一半又無力的坐了下去,陳長貴有些消瘦的臉上先是惆悵,再是無奈,最後盡皆化作了一聲長嘆,「唉,罷了罷了,殿下貴為世子,日後定是要繼承王位的,你能嫁他也算是攀了高枝,雖是做妾,但至少能享一世富貴。」
陳雅蘭聞言明顯一愣,接著原本滿是猶豫的俏臉剎那間紅了。
「爹!你想說什麼呢!我不是這個意思,人家才看不上我呢,我的意思是,唐大人來找您是因為我……因為我……做錯了一件事……」
「你?你能做……」陳長貴說著突然安靜了下來,整張臉瞬間就綠了。
「蘭兒……那……那火……」
陳雅蘭怯生生的點了點頭,「是我讓府上的家丁放的……」
撲通!
陳長貴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來,整個癱坐在地上,面若死灰。
「爹!」
陳雅蘭慌忙就想去扶。陳長貴卻直接掄圓了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她的臉上,直接將其扇倒在地。
掙扎著爬起來,陳長貴滿臉怒容的看著這個平日里自己捨不得打罵的女兒。
「你平日里刁蠻任性無所謂,爹能幫你擺平,街坊鄰居也都賣我陳大善人一個面子不跟我計較。可是為什麼要派人燒煙田,是誰給你的膽子!你當真覺得自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
「煙田害的我陳家幾近破產,爹為了陳家的生意更是日夜操勞,我燒了煙田,讓大家改種糧食,有什麼不對嗎?我這是想為您分憂!」
陳
雅蘭也被一巴掌打出了脾氣,毫不留情的回嘴道。
啪!
回應她的依舊是陳長貴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你還說!你這是為我分憂嗎?你這是找死你知不知道?」
「他還能殺了我不成!」陳雅蘭不服道。
「你憑什麼覺得他不會!」
陳長貴也急了,快步走到書房,抱出一個鎖的極為嚴實的木匣,將裡面一封封書信取出,狠狠的扔到了陳雅蘭臉上。
「你自己看!看看這上面寫的什麼!」陳長貴隨意的拆開一封,遞到了陳雅蘭面前,看了沒幾個字,陳雅蘭便面色慘白。
「這些,是我託人搜集的有關唐瑾的事迹。那傢伙七八歲的時候便已經滿手鮮血,他殺過的人比你見過的都多。這還是有跡可查的,那些無聲無息死掉的呢?只怕得翻上一番,你憑什麼認為他不敢殺你!」陳長貴似乎覺得不夠,接著道:「別說殺你,怕是連我,甚至整個陳府都得遭殃!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膽大妄為!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
這一次,陳雅蘭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一臉獃滯的盯著地面,良久才像是反應過來一樣,哭著抱住陳長貴的腿道:「爹!女兒知道錯了!女兒知道錯了!您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看著自家閨女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陳長貴心頭的怒火當即去了一半,面色也跟著一暗,良久嘆了口氣道:「唉……都怪我,平日里對你太過驕縱,這才鑄成今日的大禍。眼下,已是別無他法,只能由爹替你頂罪,希望那唐瑾看在之前我幫過他的份上,能饒你一命。」
陳雅蘭一愣,接著慌忙搖頭,「我不要!我不要爹死。爹,咱們逃吧?咱們現在就逃,逃的遠遠的,去南域,去北域,到了那他肯定找不到我們。」
陳長貴看了眼自己天真的閨女,長嘆一聲,「唉,傻孩子。他唐瑾執掌大理寺,全大唐都是他的眼線,邊境守將多於他交好,就連他國也有大理寺的暗探,天下之大我們能逃去哪裡?再說了,他即以前來想必是已經知道真相了,我父女二人怕是連縣城都出不去。」
「這……這怎麼辦……」陳雅蘭徹底沒了主意,自小嬌生慣養的她何時面對過這麼大的事情。
「唉……罷了,你我二人還是認命吧。為父待會便去負荊請罪,你老實呆在家裡,日後……要照顧好自己。」陳長貴以然有了幾分交代遺言的意思。
「嗯哼,覺悟不錯,我很滿意。」
就在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著實令絕望中的二人一驚。待看清來人
之後,兩人臉上的絕望的神色更濃了幾分。
只見一身便服的唐瑾端坐在桌邊,依舊是方才的位置,面前依舊是那杯連蓋都沒開的茶,彷彿沒有離開過一般。
事實上,唐瑾剛才卻是走了,只不過走了沒多久便偷摸潛了回來,躲在一旁將父女二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楚,直到此時才趁著兩人不注意坐了過來。
看了兩人一眼,唐瑾又低頭看了看地上的信封,隨手撿起腳邊的一封,拆開掃了幾眼,臉上露出一副饒有興緻的模樣。
「咦?我當時殺了這些人嗎?不記得了,就當我殺的吧。」說完,晃了晃手裡的信紙,看著陳長貴道:「陳員外,私自調查皇家子弟可是犯法的。多了不說,就憑這一地的信封,我就能判你個死罪。」
陳長貴身軀一震,本就半跪在地地上的身子徹底跪了下去,用膝蓋向前挪了挪,剛想給唐瑾叩頭,唐瑾趕忙制止了他。
「別,小爺最討厭年紀比我大的人給我叩頭,折壽。你放心,小爺沒這麼小氣,這事我不跟你計較,甚至燒煙田的事情我也可以當作沒發生。」唐瑾隨意道。
陳長貴聞言一愣,接著面露狂喜,剛想叩頭謝恩,突然想起唐瑾的話趕忙止住彎到一半的身子,跪在地上哭著道:「小人,多謝大人大恩大德,日後定然為大人當牛做馬,鞠躬盡瘁!」
唐瑾譏諷的擺了擺手,「當牛做馬就不必了,丟不起那人。鑒於你沒有愚蠢到選擇逃跑,這事小爺就當沒發生過,但決不允許有下次。」
「小人以性命起誓,絕對會管好小女,日後不許她再出門半步。」陳長貴趕忙發誓。
唐瑾也不在意,點了點頭,瞥了一眼同樣喜極而泣的陳雅蘭,後者當即驚恐的低下了腦袋。唐瑾搖頭失笑,不再多說什麼,起身向外走去,身後是陳長貴千恩萬謝的聲音。
出了陳府大門,唐瑾眼中笑意一散,一抹殺意一閃而過。看了看剛才特意喊來的馮顧,冷聲道:「挑個時間把陳府做了,乾淨點,弄得像個事故。」
馮顧沒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興奮的光芒。
事實上,從知道縱火的陳雅蘭的那一刻,唐瑾就沒想過放過陳家。雖然有了自己這次的警告,他們大概率不敢再有下次,但誰能保證他們真的不敢?為了利益鋌而走險的大有人在。
若是日後他們大肆放火燒田,徹底毀了唐瑾的煙田,到時就算殺了他們又能怎樣?自己的計劃還是不得失敗?
為了穩妥起見,唐瑾還是選擇將危險徹底扼殺在搖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