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為什麼?
皇權賦第一卷嶺東觀山雪第一百九十一章為什麼?說實在的,汗蒙部落有多少人這件事唐瑾還真的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汗蒙部落有五萬大軍,但這也僅僅只是士兵的數量,每個士兵按照一父一母一妻一子算,至少都得二十萬人,想來實際上的數字遠比這個大的多,也就是說一個汗蒙部落的總人口基本上和大唐是一座大型城池差不多。而現在唐瑾算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汗蒙那眾多的人口。
汗蒙部落,廣場
作為祭祀等大型活動專用的廣場,其面積之廣足以容納整個汗蒙部落的所有人。平日里,除了祭祀以及一些特殊節日之外,這廣場大多處於封閉狀態,僅有士兵進行一些特殊訓練時才會開放。然而今日,這廣場不僅無故開啟,還破天荒的聚集了整個汗蒙部落的所有人,甚至比祭祀時來的還要齊,究其原因正是因為大長老那莫名應驗了的神諭。
昨晚出征的士兵無故自殺,而且自殺時行為異常詭異,驗證了神諭的同時亦使得整個部落徹底沸騰。神諭的前半部分已經應驗了,後半部分還遠嗎?
一時間整個部落的成員都聚集到了廣場,一起呼籲殺死唐瑾以平息神的怒火,若不是汗爾朵及時召集士兵圍住了廣場,一些激進分子都能直接衝動唐瑾他們的營帳去。
「喲呵?這麼多人呢?」正當汗爾朵正發愁如何處理眼前的局面時,一個調侃中帶著幾分不正經的聲音在其身後響起。
汗爾朵面色一喜,接著似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一沉,猛地轉身,拉著唐瑾就要往外走,邊走邊道:「不是說讓您儘快離開嗎?眼下這個局面,你無論如何都解釋不清楚的,還是先行離開,從長計議吧。」
然而汗爾朵拉了一下卻沒拉動,唐瑾似是釘在了地上一般,面對她勸解的聲音,唐瑾也只是回以一個安心的微笑,「放心吧,小爺敢來,就證明有信心應付。要說煽動輿論,小爺才是祖宗,他還差的遠呢。」
說吧,掙開汗爾朵的手,滿臉微笑的走上了前方的神台。此時的神台上,兩具死狀凄慘的屍體並排躺在中間,換了身布條裝的汗南薩煞有介事的圍著他倆「跳大神」,時不時還跪在地上嘟噥一兩句毫無意義的咒語。
就在唐瑾的上台的那一刻,下方無數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了唐瑾,或懼怕,或憤怒,或迷茫,各種神色不一而足。
許是察覺到唐瑾走上了神台,跳的正投入
的汗南薩猛地停下了自己的動作,一指唐瑾厲喝道:「你這個瀆神者!汗蒙部落的災星!是你的到來惹怒了偉大的汗蒙神,是你的妖力使得兩名汗蒙勇士死於非命,唯有殺了你才能平息神的怒火!」
「殺了他!」汗南薩剛說完,人群中不知誰帶頭喊了一聲,彷彿投入油中的火星,瞬間引燃了全場,無數族人高聲齊呼,更有甚者撿起地上的石頭沖著唐瑾扔了過來。
躲過幾塊飛石,唐瑾的臉色並未有任何的變化,依舊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只是那漸漸變得冰冷的眼神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
「閉嘴……」輕喝一聲,聲音不大,卻好似有著無窮的魔力,宛若一陣寒風吹過,刺骨的冷意瞬間令所有人下意識地閉上了嘴,上一秒還群情激憤的廣場,下一秒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中。
掃了一眼安靜下來的人群,感嘆了一句《孤寒音》這武技還真好用。接著唐瑾看了看大長老,又看了看下方的民眾,最後目光又定格在了汗南薩身上。
「敢問大長老,據我所知您得到的神諭上說,因為我的到來,觸怒了你們的神,所以神降下了天罰,以至於這些士兵慘死,後續你們部落還會遭到滅頂之災對嗎?」唐瑾微眯著雙眼笑盈盈的問道,只是那言語間直達人心的冷漠認誰見了都會不由自主的感到畏懼。
「沒……沒錯……」儘管心中恐懼,可汗南薩還是強撐著點了點頭。
「哦吼?這就有意思了。我突然很好奇,如果你們的汗蒙神真的那麼厲害,為什麼他不直接弄死我,反而要降罪給你們?」唐瑾好奇道。
「因為……因為是我們將你引入了部落,觸怒了神,所以我們理當受到神罰。」汗南薩略一猶豫道。
「哦?可是我很不明白啊。你們平日里對你們的神又是供奉又是跪拜,逢年過節還得來場祭祀。付出了這麼多,它不僅不保佑你們一有事還先懲罰你們,你們拜他幹嘛?給自己找不痛快嗎?」唐瑾嘲諷道。
「你……你……我們信仰汗蒙神是無私的,不求回報的……」汗南薩結巴道。
「無私?不求回報?」唐瑾詫異的看著汗南薩,接著扭頭看向下方眾人,「你們也是?你們也是無私的?不求回報?所以說,你們平日里省吃儉用,拿出自己都捨不得吃的好東西供奉給神,是無私的,什麼都不圖,甚至還願意
時刻承受神降下的災難。呵,你們不覺得可笑嗎?」
唐瑾平靜的話語,瞬間令所有人低下了頭,見此唐瑾絲毫沒有見好就收的打算,反而又加了把火道:「你們好好想想,當你們跪拜在神的面前,當你們把自己都捨不得吃的好東西放在神壇前的時候,你們是什麼都不求的嗎?不是吧?你敢說你們不求神保佑你們來年風調雨順?你敢說你們不求神保佑你們身體健康?你敢說你們是無欲無求的嗎?」
說著唐瑾猛地一頓,聲調猛地提高了一個分貝,指著神壇上一個奇形怪狀的雕塑吼道:「可是你們所求的實現了嗎?你們祈求的風調雨順,身體健康,家人平安,這些有一樣實現的嗎?沒有,統統都沒有,反而地更旱了,身體更差了,家人戰死沙場了。你們告訴我,這樣的神,這樣平白受著你們供奉,卻什麼都給不了你們,甚至還時不時就要降下災禍懲罰你們的神,你們為什麼要信他?」
「為什麼……為什麼……」
隨著唐瑾那鏗鏘有力的聲音,下方眾人紛紛陷入了迷茫當中。是啊,他們信仰汗蒙神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能保佑自己平安,生活富足嗎?可現在呢?信仰了這麼多年,他們得到了什麼?越來越貧瘠的土地,越來越多的死於病痛的人,既然這樣為什麼要信他呢?那些供奉出去的糧食又是為了什麼?
「你……你這個瀆神者!你妖言惑眾!」台上的汗南薩徹底慌了,他如何也想不到唐瑾三言兩語竟然就擊垮了眾人的信仰,「你們不要信他的!神只所以沒有給予我們恩賜,是因為我們所付出的還不足以打動它。但神是存在的,神罰就是最好的解釋!」
眾人聞言迷茫的臉上閃過了一抹遲疑,汗南薩臉上當即閃過一抹喜色,然而下一刻唐瑾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哦?是嗎?那要不要我來驗證一下,究竟是神罰,還是有人蓄意謀殺,栽贓嫁禍!」
話音未落,唐瑾右手一翻,赤紅色的子劍落入手中,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了一名士兵的屍體旁,一劍毫不猶豫地刨開了對方的胃。
早在來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這兩人明顯是死於大量吞服水銀導致的中毒,而想要在短時間內致死其吞服的量必須足夠大,不出意外的話,其胃部一定還存在著少量的水銀,只要刨開一看便可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