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劫匪的身份
不過,這一切終究只是猜測。身手高強,手法專業,並不一定意味著對方肯定就是葉盟的人,也有可能真是一些對打劫有著特殊天賦的普通人也說不定。畢竟這年頭想活下來怎麼也得有門靠譜的手藝不是?
正當唐瑾在這胡思亂想的時候,一直全神貫注靜靜的聽著樹林中聲音的方小二雙耳微動,眉頭一皺,喊道:「秦海!三點鐘方向,樹梢,弓箭手!」
吼!
秦海猛地發出一聲獸吼,全身真氣瘋狂涌動,皮膚變得赤紅一片,散發出驚人的熱量。
腳下狠狠一蹬,地面瞬間凹下去一塊,秦海本人也在這股巨力的推動下,化作一道血光沖了出去!
半空中,右手一把抽出身後的血色長刀,真氣灌注,那刀上竟泛起隱隱的血腥味,本身便通體血紅的長刀剎那間彷彿被淋上了鮮血一般,散發著濃厚的血氣。
唰!
一刀劈下,茂密的樹叢瞬間破開,粗壯的樹枝上,一名手持弓箭,正緩緩拉開手中弓弦的男子出現在了秦海眼前。
秦海面色一冷,眼中閃過一抹野獸般的凶光,一瞬間便震懾住了對方。神情雖凶,可秦海理智還在,面前這男子乃是方小二好不容易才找出來的,直接殺了,那幾人又會回到方才那番被動的狀態,可如果能帶回去,他相信以唐瑾的手段,絕對能將對方的價值發揮到極致。
想到此處,秦海雙手猛地一松,讓手中的長刀在手心轉了一圈,以刀背對敵,接著悍然一揮,血色長刀帶著濃郁的血氣,在對方根本沒反應過來的瞬間便打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弓箭手只覺眼前一黑,接著便失去了意識,向後栽去,秦海左手一抄,穩穩的接住對方,然後一刻也不敢耽誤,飛速後撤。
咻!咻!咻!咻!
果不其然,秦海方一離開那樹榦,耳邊瞬間傳來陣陣破空聲,一支支箭矢擦身而過,釘進了樹榦之中。
嗖!
突然一道急促的破空聲自其背後傳來,竟是其中一名異常沉得住氣的箭手,抓住了秦海身在半空的無法動彈的破綻,提前預判了他的位置,一箭射出,早早的「等」在這裡。
秦海猛地一驚,雙眼中閃過一抹慌亂。這一箭躲無可躲,要麼自己的拼著重傷甚至死亡受這一箭,要麼拿手中這個傢伙做個墊背。總而言之,要麼秦海死,要麼手裡的人質死,無論哪一個贏的都是對方,倒真是好算計!
嗖!
正當秦海一咬牙,打算用手裡的人質做個墊背之時,一道更為迅捷和隱秘的破空聲自遠處傳來,然而目光所及之處除了那正緩緩飛來的箭矢並無他物。
下一刻,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那箭矢突然猛地向右橫移而出,以一種比前進還要快的速度飛速移開,眨眼間便錯開了秦海的身子,狠狠的釘在了一旁的樹榦上。
噗通!
與此同時,秦海也抓著人質落回地上,在地上一個滾翻卸去多餘的力量,穩住身形,一個跨步站到唐瑾身邊,剛好看到唐瑾的右手執「立春」,背在身後,左手伸出,做拋擲狀,接著左手突然一撈,手腕一轉,手中突然多了一柄流線型仿若長針的飛刀。
「二十四令」之一的「雨水」,其形若針,迅捷無聲,乃是「二十四令」中速度最快的一柄飛刀,這也正是為何唐瑾后發先至救下秦海的原因。只是,速度雖快,威力卻小了許多,這也正是方才只把箭矢推開而不是截斷的原因。
不過……推開反而更好,如果是截斷的話,那也只能是從中間截斷,箭頭依舊會扎到秦海身上,只是偏離了要害不至於致命罷了,哪裡能像現在這般毫髮未傷?所以說,這世上沒有廢物的兵刃,只有廢物的武者這句話說的一點都不假。
「少爺,這傢伙交給你了。」秦海隨手將手中好不容易抓來的人質,扔雞仔一樣的扔到唐瑾面前。並且出於謹慎起見,他並未直接稱呼唐瑾世子,而是改成了少爺,畢竟誰也不知道對面到底是些什麼人。
瞥了秦海一眼,唐瑾靜如死水的雙眼之中並未有任何讚許之色,只是稍稍點了點頭,算是對秦海的肯定。接著,唐瑾一腳踩在那人背上,手中長劍緩緩靠在了對方脖子上。
「出來,或者他死!」
冷漠且簡介的聲音攜帶著無盡的殺意湧入樹林之中。頓時樹林中響起一陣樹葉晃動的聲音,顯然這些劫匪有些亂了陣腳,紛紛本能的看向自家首領,等待指示,而這正是唐瑾想要的!
「小二!」唐瑾大喊一聲。方小二當即心領神會,腦海中飛速的根據樹葉晃動聲判斷起來,迅速得出了一個位置。
「三點鐘方向!一百米左右!他們首領!」
轟!
話音未落,唐瑾的身形瞬間飛掠而出,作為體修的他免去了真氣運轉的時間,強大的身體力量毫不遏制的爆發,將自己身體推出去的同時,順道將腳下的男子直接踩死,周身帶著幾縷血霧,飛速奔向方小二所說的位置。
與此同時,對方也反應了過來,自知位置暴露,猛地從樹上躍下,雙腳在樹上一蹬,雙掌舉過頭頂,狠狠的向唐瑾轟來。
見此,唐瑾雙眼依舊靜若死水,只是右手一翻,手中長劍收起,右手化作劍指背在身後,整個人絲毫不設防的直面對方這一掌。
眨眼間,掌至身前,眼看著就要拍在唐瑾的胸口上,那首領眼中甚至露出了一抹喜色。然而下一刻,唐瑾的身子以一種不符合常理的柔韌度強行下壓,堪堪躲過對方一掌。緊接著,背在身後的右手猛地從側面揮出,狠狠的點在了對方腰部。
噗!
錯身而過,唐瑾一個轉身站穩身形,身形一閃遁入樹后,以免自己被箭矢攻擊。而那劫匪首領,早在半空中唐瑾一指點下之時,原本聚集於體內的強橫真氣,瞬間渙散,真氣暴走,當即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在半空中炸成一片血霧。
滾落在地,那首領頗為艱難的半跪起來,迅速運轉功法鎮壓體內四處亂竄的真氣,同時目光驚駭地盯著唐瑾躲藏的樹榦,心中暗道:「這小子如何知道我《劈天掌》的命門所在?難不成他以前也練過?還有他那詭異的身體是個什麼情況?體修嗎?可體修不都是身體越修越硬的嗎?即便是走巧勁,他那身怪力又是怎麼回事?」
想了半天依舊不明白唐瑾為何如此詭異,但他明白一點,自己打不贏唐瑾。自己只會《劈天掌》這一門武技,唐瑾能在剛才如此快速的交手中,精準的擊破自己的命門,那麼再打下去,估計也差不多,到時候不用對方出手,光是體內真氣的暴動都能整死他。
「這位少俠!請恕在下眼拙,沒想到少俠竟如此厲害,在下甘拜下風!」那首領眼珠一轉,一邊鎮壓著體內的真氣一邊說道:「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在下在此佔山為王也不過是為了討個生計,還請少俠勿怪。你我不如化干戈為玉帛,少俠繞過在下性命,我等亦放少俠離去,從此進水不犯河水,不知少俠可願意?」
「呵,說的好聽?早幹什麼去了?」唐瑾不屑的嘲諷了一句。手腕一翻,立春在手,真氣涌動間,一柄彎月形的飛刀拋出,在空中劃過一聲微弱的風聲,沿著曲線直奔那首領而去。
嗖!
然而下一刻,一聲破空聲傳來,一根箭矢從那首領身後射出,精準的打在了透明的飛刀之上。唐瑾眉頭微皺,雙眼順著箭矢飛來的方向瞥了一眼。
一箭精準的射中透明的飛刀,唯一的判斷依據就是飛刀那微小的破空聲……這種箭術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或者說不是一般的組織能培養出來的。
這樣的箭手,需要的是十幾萬甚至幾十萬支箭的反覆練習才能培養出來,中間還要輔以各種武技和珍貴的天材地寶,來強化聽力、臂力、眼力等等多個方面的能力,不說箭的消耗,單就是那些天材地寶的錢就不是任何一個組織或者勢力單方面能負擔的起的。
這普天之下唯一能負擔的起的勢力只有一個,那便是是大唐!是朝廷!只有朝廷的精兵之中才會配備這樣的箭手。
「所以說……這伙山賊原本竟然是一群士兵?還是朝廷的精兵?朝廷這麼缺錢了嗎?精兵都要靠打劫為生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