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怎能說是亂來
她隨身帶著刀子,準備殺了華宸,隻是一直沒找到好機會下手。
那日華宸搭訕蕭關音,她覺得是個好機會,所以藏到了華宸的床底下。
誰知梅小玉和張寡婦來了,她們給華宸喝了七步倒,華宸發現後,想喊人過來,她們一人砸了華宸一次,她們以為華宸死了,所以慌忙離開了。
她還未出來,梁珍又進來了,她嚇到摔了一跤,在不痛不癢的捅了華宸後,她著害怕慌地離開了。
緊接著韓素馨和符師師也來了,她一直藏在床底,等到沒人再進來。
她出去確認華宸死了沒有,可惜她們都沒有殺了華宸,正好留給她親自動手。她用了她們丟下的刀子,狠狠地往華宸心口來了一刀子,結束了華宸的性命。
信讀完,案子水落石出,但所有人神色都不太好,淡淡的哀傷繚繞。
天色似乎也為映襯這個案子,灰沉沉的,很是壓抑。
陳政薄唇緊抿,眉頭微皺。
蕭關音不知是否受天氣影響,她也覺得悶悶的。華宸傷害得人肯定不止她們,誰又能保證她們的權益?想殺華宸的,也肯定不止她們。道德的製約對華宸壓根沒用,因為這本就是一夫多妻的世界,男人可以光明正大的擁有無數女人。正如她們的世界一樣,她們可以選擇無數的有機體,可以讓無數的有機體懷孕。
壓迫嗎?她作為海納星人不覺得自己壓迫了誰。但是在這一刻,在這古代世界,她覺得壓破,所有的女性都在被壓破。因為她曾經是主宰者,所以她從不覺得壓迫了誰,是這樣嗎?一旦她成為被主宰者,這種感覺就來了。
可她不認為海納星做錯了,正如祖母說得,她們不過是把曾經男人對她們做得一切還給了男人,讓男人也感受一下那樣的世界。
芊芊的身後事由掌櫃的負責,回去的路上,沈君複還是騎馬,蕭關音也覺得馬車悶得慌,也想騎馬的,但是沒有多餘的馬了。
蕭關音看著陳政,問道:“政哥,你會為愛糊塗嗎?”
陳政抬眸,認真而專注:“如今也許不會,我與阿嫵才開始。可往後我隻有阿嫵,未來如何,說不好。”
那抹專注讓蕭關音心兒砰砰砰,猶如小鹿亂撞,她心裏美滋滋的同時又心虛,因為她絕不會為了陳政做出任何糊塗事。
她笑了笑:“政哥,我一定好好活著,不會讓你有機會做糊塗事。”潛台詞的意思:莫要想殺了我,我好好待你就是。
陳政無奈道:“怎說起這個?”
“隻是看著華宸的案子有感而發,政哥你覺得華宸這樣是不是個人渣?我是說,倘若換做女子如此,是不是更壞?”蕭關音問。
“女子怎會如此?”陳政不解,“一女多夫?”
“不是,我是說麵首。女子不是可以養麵首嗎?那她可以養很多的麵首。”
“養麵首跟華宸這個不一樣。”
得到陳政的答案,蕭關音不知為何,心底暗暗鬆了口氣,還好陳政想得明白。既然他對養麵首能理解,未來她養再多麵首,他應該也不會有意見吧?等她登基為帝後,她要廢除一夫多妻,絕不會讓有些男人再繼續糟蹋女子的感情和一生。
陳政看蕭關音神色不對,他微微挑眉:“莫要告訴我,阿嫵想養麵首?”
“怎可能!”蕭關音當即否認,如今陳政身心還未完全屬於她,讓他知道養麵首的打算,豈不是要鬧翻天了,“我此生有政哥一人足矣。”說這話時,蕭關音覺得自己跟華宸這個人渣沒差別。她不斷告訴自己,她是反派!惡毒黑蓮花反派!所以不需要邏輯,不需要理由,隻要渣渣到底就可以了。她才不管讀者怎想,反正得到男主的是她,她的人生和結局,她自己來改變,凡夫俗子不懂她的壞!
見蕭關音如此反應,陳政眼底淺淺笑意浮現,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戶口:“阿嫵。”
深情的一喚,蕭關音魂兒差點去了七八分,她臉湊了過去。
陳政另一手抬起,食指和中指頂著她額頭,將她往後推:“莫要亂來。”
蕭關音努努嘴:“你都是我的人,我也是你的人了,怎能說是亂來,明明就是光明正大的來。”
她啊!陳政甚是無奈,果然這性子是沒法收著點了。
蕭關音抓著他的手,趁著他不備,迅速在他唇上輕點一下,然後衝他得意地笑著:“政哥還是大意了,兵書上說了,攻其不備。”
陳政握緊她的手,微微笑道:“好。”
蕭關音挑挑眉,這迂腐書生還真是好玩。想到一事,她收起笑容,問道:“政哥,我有個問題,你覺得女子她們有沒有被壓迫?你覺得她們需要爭取自己活著的空間嗎?”
陳政聽著這話有些不對勁兒,他問道:“為何是她們?而不是你們?”
“我雖是女子,但處境比她們稍微好些,畢竟還有父皇和母後給我撐腰。”蕭關音給出最合適的解釋。其實不然,她之所以說“她們”,是因為她下意識地沒有把自己當做人類女性。
“即便如此,權貴家的兒女,也難免不了彼此聯姻,無法為自己的婚姻做主。”陳政說著,臉上的笑意瞬退。
蕭關音看他神色,約莫是想起他娘親了吧。她說道:“所以我們要爭取,我們要打破這樣不成文的規定。愛何錯之有?兩個人相互喜歡,是無法控製的事。”
陳政頓了頓,他沒想到這樣安慰的話會從蕭關音口中說出,他眼神變得溫柔:“你聽說過我娘親的事吧?”
“自然聽說過。”蕭關音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更為體貼,這個時候男人就需要可以傾訴可以依靠的解語花,“我不認為你娘親錯了,她不過是爭取了心中所想。再說了,當時的情況,你覺得父皇除了你爹,他會讓你娘親嫁給其他人嗎?不可能的。你爹是最合適也是唯一的人選,你爹也知道如此,所以才會選擇了接受。他接受了,失去發妻的不甘和憤怒,因為他無法責備自己,選擇了發泄在你和你娘親的身上,說到底不過是個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