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決定

  一定是,她就隻知道薇薇現在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隻一想她的頭便轟然欲裂,親生的女兒呀。


  於是,刹那間,茵茵眼前一黑,她昏倒了,她的身子不自覺的無意識的便向身後的地板上傾倒而去。


  薇薇走了,那麽她也不要活了。


  “茵茵……”她的傾倒喚醒了柯正威那迷糊的心誌,他猛然的抓住茵茵的肩頭,“茵茵,你怎麽了?”


  掐著茵茵的人中,他大聲的呼叫著,也立時引來了一群人的圍觀,場麵有些亂,居然還有一個人拿起了相機在‘哢嚓哢嚓’的拍照片。


  天,這是什麽人,一抬眼,柯正威無比憤怒的盯著那個拍照的人,那眼光犀利的恨不得要殺了他一樣。


  醫生,護士,一眨眼的工夫都來了。


  可是茵茵還沒有醒,任憑著他怎麽掐人中人也不醒,一部擔架車推來,柯正威急切的將茵茵抱了上去,他推著那擔架車,看著昏迷不醒的茵茵,頭更加的大了,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自己的親人一個個的都病倒了。


  醫生把他推出了門診急救室,在關上門的那一刹那,茵茵那比紙還蒼白的臉更加讓他不由自主的心驚了。


  抱著頭,他就蹲在了門口的牆角,他努力的回想著剛剛都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茵茵會暈倒?

  先是他打電話給阿成,然後阿成告訴他父親出事了,然後似乎是茵茵問他發生了什麽,然後他好象就隻說了三人字“他死了。”


  是的,父親死了。


  暈了,一定是茵茵以為那個‘他’是指薇薇了,音同字不同,此他非彼她呀,怪不得她會暈倒,看來這一次又要怪自己講話沒有講清楚了。


  剛剛,似乎是有人拍照了,不行,他不能讓自己如此狼狽的鏡頭出現在A市不同的三八報紙雜誌上。


  可是再抬眼望去,剛剛的那一群人早已在護士的強烈要求下散去了,而那個拿著相機的人也早已不見了蹤影。


  有些沮喪,然而他已經再沒有去找尋那人的力氣了,此刻的他心裏一團的亂,為著父親也為著茵茵的昏迷。


  終於在難耐中身旁的門開了,茵茵蒼白著一張臉慢慢的走出來,她隻是暫時性的受到了驚嚇才昏迷的,並不是真的有什麽病。


  “茵……”柯正威迎上去,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有種失而複得的喜悅之情,“茵,是我父親走了,薇薇她至今還沒有消息。”這一次他立時就要澄清一切,他不想再讓茵茵擔心了。


  驚喜,然而隨之而來的還是難過,薇薇沒有死,這是她的驚喜,可是她也難過仲伯父的去世。


  世間之事總難全,為什麽總是有人喜歡把黑的變成白的,把白的變成黑的來汙染這一個原來無比美好的世界呢。


  回握著柯正威的手,此時,她隻想給他更多的力量來麵對這一切。


  那一天的那一刻,醫院裏的他與她出奇的安靜,他與她就坐在那牆邊的臨時椅子上肩靠著肩,彼此的慰藉都是一份依托一份鼓勵。


  那一天的晚報上,有一張異常放大的照片,照片的男女主角分別就是他與她。


  詢問過醫生後,柯正威終於確認了仲宇凡果然不是父親親生的兒子,那所有的醫理都足以證明仲宇凡與父親沒有半點的血緣關係,然而那所有的一切仲宇凡也不清楚,便是對於仲鳳庭,他一直是以親生父親來對待的,隻為,仲鳳庭真的視他為已出。


  從醫院裏出來,眼前已是一片燈火闌珊,那萬家的燈火閃亮時,映照著的是他與茵茵彼此間的真誠關切。


  茵茵撥通了慧真的電話,希望慧真可以給宇凡最好的照顧,仲鳳庭不來,那麽唯一可以全心全意照顧宇凡的就隻有慧真了。


  到了晚上才撥通慧真的電話這多少讓她有些汗顏,她昏迷醒來之後,她與柯正威說好了誰也不談及仲鳳庭的死訊,一切就交由阿成來處理,而他與她都想要知道當年的那張照片中的人,雖然柯正威已猜出了八九分,不過倘若加上宇凡的確定,那麽一切就簡單明了化了。


  果然,宇凡隻記得那照片中的人他姓陳。


  又是陳姓,冷然的笑,他不會讓父親白白死去的,他要報仇,報仇,手中的拳頭握得生生的響,那聲音怒吼著告訴他,他不會放過那姓陳之人,不止為他給了自己一段痛苦的回憶,更多的是因為他又一次的殺死了父親。


  是的,隻能是他。


  慧真欣喜的同意了,甚至等不及她說一個謝字就急忙的掛斷了電話。


  此時,慧真正在趕往醫院的途中吧。坐在柯正威的林肯車裏,茵茵浮想聯翩,雖然柯正威一直強調父親隻不過是遇到車禍而身亡的,可是茵茵還是不能相信,總是感覺那車禍一定有一場陰謀存在,而至於真相,她也希望能夠盡早的解開。


  隻是,可以嗎?


  父親與母親已經走了十年了,卻還是無法瞑目,而她,竟然在十年後才想要查清那一個一個的謎題,時間的跨度太久遠了,不過雖然難,她還是會追查下去的。


  一路風過,車窗始終也未曾關上,兩個人隻讓那呼呼的風吹亂了發,再吹醒了心。


  柯正威一直低迷不語,隻是在吸著雪茄的時候,茵茵才明顯的感覺到他混身上下的那一股子僵硬,似乎他在醞釀著什麽。


  他沒有說,茵茵也不便問,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心底深處的一片綠洲吧,許多的事她也不曾告訴他,但是她堅信她是為了他好,隻為,她不想讓他陷入更多的仇殺之中,卻殊不知,柯正威比她知道的還要更多,他早已猜到了那年那月那場恐怖的經曆中的罪魁禍首是誰。


  車停了,就停在了兩座別墅之間,她無聲的下車,而他也沒有挽留她,或許她嫁給赤列翔也是不錯的選擇吧,他的前路太過凶險,讓他甚至無法保證可以給她更多更多……


  於是,他選擇了沉默,選擇了放手……


  其實,放手也是一門藝術,隻是那門藝術的代價卻是心的無比沉痛。


  相對的兩個背影在那一刻漸漸的拉遠了距離……


  他推開玻璃門的時候,是陳瑤正坐在大廳裏不停的吸著煙,而她麵前是最新才出的晚報,晚報上是柯正威緊抱著阮茵茵的特寫鏡頭。


  聽到開門聲,陳瑤深吐了一口煙,然後那原本陰沉的臉在這一刻刹時蓄滿了笑容,那表情,甚至比最專業的演員還要來得快,來得逼真。


  他回來了,可是他的心裏卻是藏著另外一個女人,繡花拖鞋輕巧的向著他的方向而去,不管怎麽樣,隻要他還沒有重新在結婚,她就不想放棄他,因為此時自己還有那虛假的病症可以牽製著他。


  她走向他的那一刻,男人仰起頭看著她的方向,然後竟然咧開嘴笑了笑,雖然那笑不夠甜美,但是卻似乎是她與他一起時他唯一一次的向她展示的笑顏。


  他的笑更多的隻是給了對麵別墅的那個女人吧,那個女人,她恨透了她,可是沒有父親的旨意,她什麽也不敢做,也不能下手。


  “阿瑤……”柯正威輕輕的喚道,那聲音媚惑的頓時就電到了她。


  然而更為神奇的卻是男人突然間張開的雙臂,那展開如翅膀一樣的手臂是在邀請著她的進入,進入他的懷中嗎?

  是的,一定是的,這別墅裏再也沒有其它的人了。


  就連傭人也隻是雇傭了鍾點工,都是在他不在的時候才來的,她在努力的製造各種各樣的與他一起的機會,隻是再回這個別墅,他除了隻偶爾與她拉拉手之外,甚至都沒有再觸碰過她的身子。


  可是今天……


  她奇怪了,但是這麽好的機會她陳瑤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她鑽進了男人性感魅人的懷抱,好熟悉的一種感覺呀,就在那女人沒出現之前的日子裏,這男人曾經還是屬於她的,無論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但至少他帶給了她曾經的歡娛,可是自從那個女人回來之後,他的眼裏似乎就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了。


  所以,她真的恨透了那個阮茵茵。


  “威……”陳瑤呢喃的輕喚著他的名字,她的聲音柔得如水一樣直酥到了男人的耳中。


  柯正威咪眼一笑,甚至讓人看不清他眸中稍縱即逝的神情,手臂一使力,片刻間陳瑤已經被他打橫抱起,似乎是沒有想到柯正威會有這樣的動作吧,女人尖叫了,那聲音穿透在空曠的大廳內聽在男人的耳中卻是刺耳了。


  沒有在說什麽,他抱著陳瑤一路向臥房走去,而女人則是將自己更深更深的埋在男人的懷裏,甚至希望自己嵌入了他的身體裏才好。


  那一條路是那樣的漫長,讓柯正威在每一個腳步中皆是步步擾心,他的心很亂,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對是錯,可是此一刻他已經在開始實施他的行動了,那麽就不要後悔吧。


  他會讓一切水落而石出,隻是這些要付出他的代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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