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相約

  那聲音怒吼中甚至讓茵茵打了一個冷顫。


  “你說,你有了那個人的孩子了,是嗎?”


  天,這是什麽狀況,難道他還嫌不夠亂嗎?

  隻怕明天她啟航董事長的身份會被人笑掉大牙。


  然而此時已經亂的一塌糊塗了,不管此時她說小飛是誰的孩子,都是亂了。


  她現在的檔案裏她是未婚的,還有薇薇,隻怕也會被媒體所炒作,看來三年後的今天她隻怕要更加出名了。


  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的問題,她隻倉皇的想要逃開,越遠越好。


  於是,她隨著阿翔頭也不回的,在眾人的注視下離開了舞會現場,徒留依然還帶著麵具的柯正威立在當場。


  司儀眼尖的揮揮手,於是音樂再次響起,隻是那舞池中央柯正威卻一直呆呆在站在那裏良久良久。


  舞池中人潮湧動,人們再次翩翩起舞,似乎剛剛的一段插曲就隻是一場遊戲而已。


  隻是遊戲中的主角似乎都已入了戲中。


  舞曲換過了兩場,柯正威才反應過來的退出了舞池,沒有遲疑的,他向著門外走去,其實他早就在猜那狐狸的麵具下會是茵茵了。


  隻是一切都未確定之前,他不敢冒然行動。


  那一個號碼是他早就知道的,他拜托電腦師做了手腳,結果在第五組果然是他與茵茵被抽中,隻是當他確定的知道她是茵茵時,那份感覺讓他的心刹時抽空了一般。


  離婚了,似乎他手上再也沒有可以留下她的籌碼了。


  看著她與阿翔離去,原來阿翔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也比他要好上許多。


  還有一個孩子,為什麽他從來也沒有聽說過呢。


  當香奈兒的售貨小姐遵照他與她的約定告訴他,她可能發現了茵茵時,那一刻他真的很激動,甚至為了再次遇見茵茵而參加了他從來也不參加的化裝舞會。


  三年,他與她錯過了三年多,為了忘記她,他醉生夢死,把自己埋在女人堆裏,可是他再次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才發現,此生真的再也無人可以替代她在他心目中的愛。


  愛,是的,是愛。


  馬路上,夜風習習,一前一後的兩輛跑車一路向海邊駛去。


  當阿翔的車停在車阻石連著鐵鏈的欄杆前,茵茵的車也隨之停下。


  車門打開,優雅鮮豔的晚禮服展現在阿翔的麵前,卻又是該死的與這夜色極其的契合,讓他不由得懷疑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不是三年前那個嬌弱無助的阮茵茵。


  阿翔斜倚在車前,隨手從車裏取了香煙和打火機,低首點燃煙時,那忽明忽暗的點點火光讓夜蒙上了一層神秘而詭異的氣氛。


  兩臂環胸,茵茵有些冷,原來海邊的風是這樣的涼,她尊貴的站在阿翔的麵前,“你早知道孩子的事嗎?”那麽的保密,她甚至連對陸楓都沒有提及小飛的父親是誰,可是阿翔居然知道她有一個兩歲多的兒子。


  阿翔點點頭,告訴她他早已知道。


  “你去過阿裏?”記得李律師知道她的地址,因為李律師在她離開A市的兩年後將她與柯正威的離婚證件一一的寄還給了她。記得她初看到那些證件的時候,心裏突然就是一團的亂了,有時候她甚至想自己是不是太把婚姻當兒戲了,突然間閃電結婚,然後不過半年又強行分居離婚,她與柯正威的婚姻當一切落幕時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兒戲”。


  是的,兒戲的成份多了一些,是她自己沒有認清婚姻的真實感覺吧,其實兩個人一起的日子裏根本就揉不得半點的沙子。


  “其實我一直都有你的消息。”阿翔並不隱瞞。


  “那麽你也知道孩子是誰的了?”難道連她在醫院裏的病曆他也弄到手了嗎?


  “是的。”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看不清煙霧,可是那煙氣卻是濃濃的吹到她的臉上,有些嗆人。


  輕咳了一聲,“你從前不抽煙的。”


  “人是會變的吧。”


  “……”無聲,他的這一句似乎是感慨萬千。


  “真沒想到你居然會留下他的孩子,看來對柯正威你多少還是有情的。”阿翔居然直言不諱的說出了他的心裏話。


  心裏一凜,阿翔的話頗有幾分道理,可是不會了,她不會再對柯正威用情了,他幽禁她,他利用她,所以他與她的路注定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我沒有。”她大聲的宣布,仿佛那聲音就可以證明她此刻的心一般。


  “或許當初是你錯怪了他吧,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阿翔再次幽幽說道。


  沒有想到阿翔居然會為柯正威求情,“那麽你說他有什麽苦衷?”她查了很久,可是她什麽也查不到。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灰飛煙滅一般,仲家的老爺子更是將所有的事都封的嚴嚴實實,柯正威如此對待他,可是他似乎沒有任何怨言一樣,郊區外,隻安靜的度他的晚年,可是即使除去了滿身的鉛華,他的身上依舊是寫滿了曾經曆盡的滄桑。


  “我也不清楚,但是看仲老爺子的表現,似乎他並沒有氣恨柯天威,倒是你的恨意比他還更多了一些。”


  是她眼睛裏揉不得沙子吧,被人家利用而不自知,那感覺真的很不好。


  “為什麽你要說小飛是你的孩子?”這才是她一直隨他來海邊的目的。


  “你去了香奈兒,他已經在查你了,所以才有了舞會上的那一幕。”


  “那又怎麽樣,他查到了小飛我也不會承認的。”可是說著這話的時候她心底的底氣並不足,因為小飛雖然象她的地方更多一些,但是孩子還是有那麽一些象柯正威的。


  “既然你不想承認,那麽我幫你不是更好嗎?”他車前的大燈照在海麵上茫茫一片海水上,浪花滾動,原來夜色中的海更是神秘。


  腦子轉了又轉,真不知道阿翔在打什麽主意,“可是我與你根本就沒有半點關係。”那孩子更不用提及了。


  “隻當我是在保護你吧,否則我隻怕小飛立刻就會被柯正威搶走。”


  阿翔說的沒錯,如果是在三年前,柯正威的確可以搶走她的一切,因為那時候的她沒有雄心也沒有壯誌,可是三年後,一切都變了,而她也不在是從前的那個阮茵茵了。


  “哈哈哈,或許你並不知道我現在的身份吧。”她是啟航的董事長,隻不過從前她隻是掛名的,而現在她要讓自己浮出水麵了。


  “啟航的董事長。在你出席化裝舞會的時候,也就是你向外界宣布你出道的時候到了,所以每一個在A市摸爬滾打的人無一不在關注著你的出現,我知道,柯正威更是知道。”


  “那麽,你以為他有從我手中奪走小飛的本事嗎?”雙臂再次緊緊交疊於胸前,海風涼涼的吹打著她的裙裾,有些冷。


  阿翔沒有出聲,隻是將手中的煙輕輕一扔,一個拋物線後,那煙便掉進了海水中,聽不到絲絲的響聲,煙頭已經被海水淹沒了,他伸手脫掉了身上的上衣,然後走到茵茵的麵前,輕輕的為她披上衣服,“暖和些了吧。”


  “為什麽你與赤爺爺都對我那般的好呢。”


  “茵茵,我會幫你的,所以你不用有任何的心裏負擔,權當我是你戲裏的一個男主角罷了,當一場戲結束了,落幕時你依然還是你,我依然還是我,我不會幹擾到你的生活。”似乎是承諾是允諾,可是茵茵聽著分明就是有些怪,為什麽阿翔要幫她演戲呢。


  “那麽,你想要什麽?”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不求回報的付出,她不信。更何況還是阿翔。


  “你以為呢?”換他抱著雙臂在胸前了,冷了吧。


  “你不怕你娶不到老婆嗎?”茵茵哈哈大笑。


  “倘若真的娶不到的話,我就弄假成真,哈哈,賺到老婆和兩個孩子。”


  “嗬嗬,臭美。”


  海浪擊打著礁石,聲聲作響,也讓這夜色更加的深沉了,遠處有船的氣笛聲驟然響起,有船停泊了,可是她的心呢,卻一直找到不可以停靠的港彎。


  “明天中午請你吃飯吧。”阿翔笑嗬嗬的問。


  “隻怕以後我與你之間的曝光率要不斷增加了,隻是你要信守你的諾言。”隻是一場戲罷了,而其實她也期待這場戲,或許當遊戲結束時,她會得到她想要知道的一切。


  “可是,你的手指上似乎少了一樣東西。”


  戒指嗎?挑挑眉,“這個就不必要了吧。”


  “做戲就要真真的感覺,至少你左手的中指上要有一枚戒指。”


  “不要。”玩笑可不能開得太大了,她已經遊戲過一場婚姻了,所以,婚姻再也不能是兒戲了。


  沒有反駁她,阿翔隻是聳聳肩,笑道,“走吧,夜深了,明天還有明天的事情。”


  各自上了彼此的車內,向著市區的方向駛去,此時,茵茵的心裏已經平穩些了。


  想起舞會上的那一吻,柯正威霸道的掠奪她的芬芳,他要證明什麽,可是既便再是證明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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