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準聖之上，聖人之下！
在江辰驚愕的目光之下，一道完全與誅仙陣圖紋路相似，氣息卻截然不同的暗紅色陣圖，在魔祖羅睺的腳下凝實。
隻不過，與江辰腳下的誅仙陣圖不同的是，誅仙陣圖乃是誕生於混沌之中的先天法寶，而羅睺腳下的陣圖，卻是完全由血色魔氣與渾厚法力凝聚而成。
或者說，更像是一種魔道神通。
擁有陣圖，這還不算完。
下一刻，隻見魔祖羅睺氣勢一震，雙目之中，泛起妖異的血光。
“法則神通，魔心如劍！”
伴隨著一聲輕喝，滾滾血色魔氣衝天，赫然凝聚成了四柄散發著猙獰魔霧的寶劍。
這四柄劍的模樣，與誅仙四劍出奇的相似，並在凝實的瞬間，落入了魔祖羅睺腳下的陣圖之上。
一方完全由魔道神通與殺戮法則所化的魔改版誅仙劍陣，竟在正宗的誅仙劍陣之內布置成型。
伴隨著魔陣的擴張，兩大劍陣交錯縱橫。
江辰和羅睺二人，分別作為兩大劍陣的核心陣眼，隔著無盡的劍氣與魔氣，遙遙相對。
“靠著對誅仙劍陣的理解，竟然可以將劍陣以神通和法則模擬出來，這種本事，即便是我師父通天教主恐怕也望塵莫及。”
“隻不過，像這種假貨，在真正的誅仙劍陣麵前，又有幾分實力？”
江辰沉聲道。
話雖如此，但他麵對魔祖羅睺時，心中依舊充滿了警惕與忌憚。
魔祖羅睺冷冷一笑，
“你說的不錯，假的終究是假的，跟真的永遠沒法比。”
“隻不過，能夠將誅仙劍陣施展出幾成的威力，與掌控者的實力也有很大的關係。”
“拋開劍陣不談，吾的實力，可是淩駕在你之上的。”
說罷，魔祖羅睺抬手一揮，血色魔氣交織，化作了一柄猙獰的魔劍，朝著江辰殺去。
與此同時，江辰心隨意轉，劍氣化形，與魔劍正麵抗衡。
轟隆！
雙劍交鋒，竟同時崩碎。
這一戰，勢均力敵。
見此情形，江辰眉頭一皺，
“怎麽如此！”
“我的境界，如今也是準聖後期，無限接近聖人。”
“而魔祖羅睺，即便再強，隻要不是聖人，在境界上也不會比我強太多。”
“可為什麽……”
那一刻，江辰陷入了深深的懷疑當中。
而魔祖羅睺見狀，卻是一笑，
“誰告訴你，吾是準聖後期的境界了？”
此話一出，江辰神情一震。
不是準聖後期？
難道……
“不可能，如若魔祖羅睺成就了聖人境界，以他的心性，早已殺上了天外天。又豈會在乎三界的紛爭……”
江辰咬緊牙關，心中暗道。
而事實卻是，正如魔祖羅睺所說的那樣，拋開劍陣不談，他的實力，的確要在江辰之上。
“難道是，力之一道不如魔祖羅睺的殺戮之道？”
但這個想法一經產生，就直接在江辰心目中破滅。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力之一道比起殺戮之道，隻強不弱！
“你到底，是什麽境界？”
江辰凝望著魔祖羅睺，冷聲道。
魔祖羅睺咧嘴一笑，
“發現了嗎？”
“嗬嗬，吾並非準聖後期，卻也不曾證道成聖。”
“吾的境界，乃是準聖之上，聖人之下。”
“這是自天地開辟以來，誰都不曾達到過的境界，吾將其稱之為半步聖人，亦是‘偽聖’。”
“而吾之所以停留在這個尷尬的境界，皆是拜你所賜！”
他的笑容，逐漸冰冷。
“半步聖人，偽聖……”江辰喃喃自語，眉頭微皺，打量著魔祖羅睺，疑惑道：“這與我有什麽關係？”
魔祖羅睺陰森一笑，
“當然有關係，江辰，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為何當初在幽冥血海之上，最後一場天魔祭祀被你破壞，吾為何還能重生？”
“吾不妨告訴你，天魔祭祀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吾的重生，而是吾成聖的手段。”
“不論天魔祭祀有沒有成功，吾都會重生，而不同的是，每進行一場天魔祭祀，吾的實力就會強大一番。如若不是你破壞了最後一場天魔祭祀，吾就不再是如今的偽聖，而是真正的聖人！”
話音未落，魔祖羅睺雙臂微張，那座魔改版的誅仙劍陣完全被調動了起來。
江辰見狀，心中震撼的同時，麵對魔祖羅睺掌控劍陣施壓，同樣不甘示弱。
雙目微閉，神識完全融入了劍陣之中。
心之所向，便是劍之所往。
心隨意轉，誅仙劍陣全麵發動。
一時間，雙陣交鋒，淩厲的劍氣與恐怖的魔氣在二者的掌控下，不斷摩擦，碰撞。
遠遠望去，如同兩隻巨大的齒輪盤旋，劍氣與魔氣像是迸濺出的星火。密密麻麻，好似天女散花。
雙方氣勢如龍，又像千軍萬馬，不斷來往衝殺。
這種程度的交鋒，即便對於鯤鵬祖師和魔羅無天而言，都像是神仙打架。
二人想要逃離，卻又無法出陣，隻能退居雙重劍陣交織之下的邊緣地帶，在劍氣與魔氣交鋒的狹小空白區域艱難生存。
而如此激烈的碰撞之下，處於雙陣核心的江辰和魔祖羅睺逐漸有些力不從心。
可戰鬥進行到這種程度，誰若先撤力，無疑會被另一方的劍陣徹底撕碎，神魂俱滅。
隻能咬緊牙關，拚盡全力的堅持。
而雙陣碰撞，所釋放出的餘威，也令人難以承受。
散去了劍氣與魔氣，如同無數道殘破的劍刃，在猛烈的罡風席卷下，在江辰的身旁劃過。
即便以江辰的身體強度，竟也感到生疼。
那一刻，江辰目光一凝，
“混沌鍾，開！”
一聲暴喝，伴隨著金光乍現，黃金混沌鍾赫然浮現在了江辰的頭頂之上。
可不等混沌鍾降臨，卻驟然發生了變故。
江辰的誅仙劍陣與魔祖羅睺的魔陣，論威力皆已超越了三界準聖的極限。
當這兩股力量碰撞在一起時，即便是北俱蘆洲這方擁有聖人大陣加持的空間，也在顫抖著。
直到混沌鍾的出現，兩股強大的力量衝擊在混沌鍾上，這一混沌至寶就如同一把鑰匙，在驟然之間打開了一扇虛無的大門。
那一刻，作為兩座大陣力量本源的江辰和魔祖羅睺不約而同的感覺到身子一沉，仿佛有一種不可逆轉的力量，籠罩在了二人的身上。
“這是……”
江辰神情一震，他想避開這種力量，可身體卻像是注入了鉛塊一樣，竟難以動彈分毫。
下一刻，一道烏光閃過，二人同時消失在了大陣之中。
兩方絕世大陣，瞬間成了無主之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