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險象環生遇救星
皇宮裏發生了爆炸這樣的大事,很快便傳得沸沸揚揚了。
寧華黽也在第一時間收到了連月的飛鴿傳書,他神色焦急的來回在房間裏踱步,口中嘀咕道,“陰謀,這一定是宋狗的陰謀!小林子被流放這件事情一定跟他有關係,把小林子支開,然後在皇宮裏動手謀害皇兄和堯兒……”
易川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齊王殿下,又發生了什麽事?”
“你,現在就回京城去,看看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定要護好他們。”寧華黽沒有將皇宮裏麵發生的大事告訴他,而是急切地吩咐了他幾句,就讓他快馬加鞭的回京城了。
這兩天南境這邊也有不少的事情要處理,否則的話寧華黽早就自己回京了。
易川不敢耽擱騎上馬,便踏上了回京的路程,當他回到京城那天,卻聽說在菜市口正在實行火刑。他雖然沒有從齊王口中了解到什麽事情,但是隱約也知道那些事情和寧旭堯洛安憶他們幾人有關,現在又聽說菜市口正在實行火刑,便快馬加鞭的趕到了菜市口。
當易川趕到菜市口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被綁在火刑架子上的幾個人,他心中大驚:他們到底犯了什麽罪,竟然會被予以火刑?
易川急急忙忙地從馬背上跳下來,也沒管那匹馬,撥開人群便鑽到了前麵,他想去救他們,可是以他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夠劫法場呢?他焦躁不安地望著台上,夕陽的光芒已經微弱了很多,可易川的額頭上依然不斷的滾落下大顆大顆的汗珠來,內心的焦急排山倒海一般。
隻聽監斬官林校一聲令下:“行刑!”
站在高台前麵的兩個年輕人,瞬間將手中的火把扔向了三個刑犯。
易川神情緊張地盯著台上,恨不得化作神人將台上之人解救下來。
然而就在這時天色大變,烏雲漫天而走,一陣飛沙走石,刮的人睜不開眼睛。就在人們都被沙石迷了眼睛的時候,一抹白影像一道光一般落在了那個高台上,急速地解開了三人身上的繩索,然後又將他們幾人很輕易地提起來帶走了!
別人或許都沒有看到那一幕,但是易川卻看得清清楚楚,他心中所有的擔憂在這一刻都釋放了,於是立刻回轉身去找自己的馬,追著那一抹影子去了,可是當他追出城之後卻發現那影子不見了!
易川又在那條狹窄的小路上奔走了一刻,卻也沒有看到任何的影子,他勒住馬韁繩四下裏看了一眼,“奇怪,難道是我眼花了?剛才救走他們的,究竟是人還是神仙?”
應該是神仙吧。易川在心裏下了一個定義,他覺得如果是人的話,一口氣是不可能將那幾個人全部都帶走的,畢竟普通人很難有那麽大的力氣,能做這件事情的一定是仙子。
可是為什麽剛才自己看到的台上卻隻有三個人呢?寧安公主去了哪裏?易川猛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竟然沒有看到寧安公主,難道說寧安公主並沒有被處刑?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就還好,可如果公主被秘密執行了死刑,那可就完蛋了!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黑衣人騎著馬快速地朝她這邊奔了過來,易川下意識的將自己的馬驅到了旁邊。
“易公子,你是不是在擔心寧安公主?”來人臉上堆著微笑看著易川。
易川點了點頭,“我確實在擔心她,你有公主的消息?”
那人笑道,“你忘了曾經王爺給我寫過飛書,讓我時刻保護著公主?看來那位宋宦臣果然很厲害,他或許早就想到了,公主他們在行刑的時候,或許會出現意外,於是那老小子便想著秘密|處決了公主,還好有人幫我把公主給救了,並且把那老小子打暈了,你若是擔心他不如跟我來吧。”
易川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人就是王爺經常跟他提起的那位未雨宮的老朋友連月。“如此便多謝你了。”他感恩地說道。
連月笑道,“我和王爺都是老朋友了,公主是他的侄女,救她我也是義不容辭。”說著引著易川朝著遠處的大山深處奔去。
原來那天中午宋哲遠將寧旭堯提出去之後,約在了一個密室之中。
宋哲遠目光裏依然帶著一絲和善看著寧旭堯,“我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這一次不光是小公主死了,就連前兩天剛滿月的小王子也沒了。”他說完竟然得意地仰天大笑,那笑聲在寧旭堯聽來像是地獄魔音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寧旭堯惡狠狠地盯著他,此時此刻他已經怒火攻心,恨不得將眼前這個人撕碎。“是你殺了他們,你這個罪大惡極的東西!”
宋哲遠笑夠了收起心裏的得意,“你錯了,這一次我沒有殺任何一個人,你的父皇因為你們的炸藥現在生死未卜,你的小妹妹也是因為你們的炸藥過早的夭折了,而小王子更可憐,他是被你母親派去的人毒死的。”
宋哲遠最後一句話仿佛一條毒蛇一下子咬住了寧旭堯的心,讓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難以置信地盯著宋哲遠,心緒起伏不定,“你,你胡說!一直以來皇宮裏的孩子們,大多數都是你這個惡魔殺害的,你還屢屢的加害於我,你就是想讓我們整個王朝沒有繼承人!如今又來栽贓陷害我母親,你這個無恥的東西,我要殺了你——”
宋哲遠走到石桌邊上拿起一個酒杯,端起酒壺倒了一杯酒,然後遞到了寧旭堯唇邊,“公主你不要生氣,衝動之下是沒有理智的。我可以向你坦白,從前是我殺了你家的兄弟們,但是這一次我絕對沒有動手。你知不知道季娘子那個快要出世的孩子?她當時懷的也是個男孩,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我之所以不出手,就是想要看看有沒有人替我出手,假如說有人替我出手的話,那麽就印證了我的想法是正確的——你不是一個公主而是一個小王爺!”
寧旭堯猛地扭過頭去,不理會他遞過來的酒。
宋哲遠並不生氣,將那杯酒自顧自地喝了下去,“你母親果然沒讓我失望,他假借探望陛下的機會去了季娘子的宮殿,又趁人不備,在季娘子的茶杯裏放了烏蘭草,你也知道烏蘭草製幻,季娘子飲下之後,就睡下了,醒來以後去了後花園,沒想到就那麽幾個台階,竟然還滑倒了……”他繞到寧旭堯的麵前,想要好好地觀察他的神情,但見寧旭堯的臉上依然掛著憤怒和不甘,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寧旭堯始終都不相信那些惡事是自己的母親做出來的,“你個無恥小人,我知道這麽多年你都一直在記恨著我的母親,所以想盡一切辦法往她身上潑髒水,我母親性格隨和恬靜無爭,她每日吃齋念佛,又怎會生出如此惡毒的歹念?”
“誰跟你說過吃齋念佛的人就一定是一個心地純良之人呢?”宋哲遠再次倒了一杯酒,緩緩地坐在了桌前,“你母親吃齋念佛是不假,但是她若是為了自己的兒子,也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去毀滅別人,哪怕是將來自己淪為惡鬼,墮入畜生道,隻要是她能夠為兒子爭取的,她也絕不手軟。”
“一派胡言!”寧旭堯大吼一聲,一把扯下了掛在頸間的那一條圍巾,“你猜的不錯我確實不是公主,但是把我逼成公主的,還不是你這個惡狗!今日落到你手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倘若你再侮辱我的母親,我便……”他一邊說著,目光四下裏打量著,企圖能夠找到一樣趁手的工具,如果眼前這個人在胡說八道,他絕對要衝上去和他拚命。
然而這偌大的密室裏什麽都沒有。
宋哲遠背對著他,“我突然很喜歡你這個性格,不像你父王,那麽軟弱,聽之任之。倘若你將來繼承了你父皇的王位,一定也是一個不錯的皇帝,隻可惜呀,你們燕雲的江山坐到你父皇這裏就已經到頭了。”說完他再次得意的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寧旭堯感覺腳下的土地忽動了一下,接著他就看到自己的腳下呼的一下,躥出來一個人!那人手上拿著一把鐵棒子,迅速地走到了宋哲遠身後狠狠地敲擊了一下他的頭部。
正在說話的宋哲遠搖晃了一下頭,便倒在了桌子上。
那人回過頭來一把拉住了寧旭堯的手,正是趙漢青,他來不及解釋什麽,拖著寧旭堯就沿著剛才的地道鑽了出去。
寧旭堯被趙漢青拉扯著一直走了很久,才從地道之中鑽了出來,兩個人鑽出地麵。寧旭堯驚訝地說道,“漢青,你怎麽會知道我在宋狗的那間密室裏?”
趙漢青道,“連月公子讓我們兄弟倆提前就做好了調查工作,好在都用上了。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到前麵去說。”他說完扶著寧旭堯上了馬。
寧旭堯也不再囉嗦,上了馬之後跟著他一路狂奔,很快便進入了一片密林之中。
而這一天正是洛安憶他們被施以火刑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