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毛鄔人最後血脈
寧華黽拉著他們三個人奮力的朝叢林外麵跑去,讓他們感到奇怪的是,那些戴著麵具的民眾好像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危險,仍舊像木頭一樣杵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三個人跑了很久,終於感覺甩脫了那些石頭雕像,這才停了下來,一個個站在樹旁不斷的喘著粗氣。
寧旭堯走到寧華黽身邊,“皇叔,你怎麽來這裏了?”
寧華黽緩了緩說道,“還不是看烈風那頭蠢驢回去了,我不放心就親自追了出來,果然有詐。我當初讓烈風送你們回來的時候,是怎麽告訴你們的,你們怎麽就一點都不聽呢?我讓他把你們一定得送回靈台山,可是你們呢,卻把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你們三個人沒有一個人是能夠讓人省心的。”
三人都低下頭去,回想著這一路上的經過。
“你們這麽容易輕信別人,遲早會上當的,這一次還好我來了,如果我沒有趕過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呢。你們三個人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麽被那個家夥迷暈的嗎?還有你們知不知道那個家夥要把你們做成祭祀品?你們仨差一點就被祭天了。”
麵對著寧華黽的提問三人都很懵B,洛安憶問道,“那個穿黑袍子的男人究竟是什麽人呀?他為什麽要把我們抓過來,難道僅僅是為了讓我們做祭品?”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麽人,我聽那些木頭人喊他大詛師,而他本身也說這是什麽星月大寨,還說一會兒月亮升上中天的時候就可以做祭祀月神大典,而你們三個人就會被他予以火刑。還好我來得快,及時的跟他打了一架。不過也幸虧你們醒得快。”寧華黽一邊說著,一邊抬頭看了一眼夜空,隻見夜空中的那彎月亮已經慢慢的爬上了正天空,而月亮的周圍則布了一圈兒白色的雲朵。
那是一大圈兒月暈。
洛安憶也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看來明天會刮很大的風。”
寧旭堯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剛才跑出來的方向,“那些人為什麽會像木頭一樣杵在那裏不動呢?我還有一件事情不明白就是,為什麽溫漓會突然出現?”
林無塵則環顧了一下四周,他總感覺他們現在已經被什麽東西給包圍住了。
沒有人回答寧旭堯的話,寧華黽也很警覺地看著四周,這時候他忽然聽見腳下似乎有動靜,於是低下頭去,卻看見不遠處的泥土鬆動了一下,接著伸出來一雙手,一盞茶的功夫之後,一個人從那泥土之中跳了出來。
寧華黽急忙將三個孩子擋在了身後,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從地下鑽出來的人,詢問道,“你是什麽人?”
從地下鑽出來的那個人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人長得雖然算不上英俊,但也不醜。他眼神之中並沒有仇恨和怨氣,更多的是平和,“先生不要誤會,我並非壞人。我隻是感覺這個叢林裏現在不安全,之前我們的大詛師在那邊實施祭祀月神的典禮,卻被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給砸死了,大家發現來參加祭祀大典的一些朋友親人們,都好像被施了訂魂咒一般,變成了一具具的木頭人,我親眼看著那些石頭雕像,將它們全部都踩死了……”這年輕人說著竟然哽咽了。
寧華黽見他臉上並沒有任何的殺氣,心裏的戒備也漸漸的減少了一些,但他依然將三個人攔在身後。“所以你出現在這裏是想做什麽?”
年輕人擦了擦眼淚,“我們的族人大部分都被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給害死了,我知道這不是你們的錯,這是上天要給他們的懲罰,我隻是希望你們能夠幫我們解決那些石頭人。”
寧華黽淡淡一笑,“你從哪裏看得出來我們有那個能力?我殺敵可以,但是要用邪術對付一些邪惡的人,我卻沒有半點的本事,你找錯人了。”
那年輕人快步走到他麵前,竟然跪了下來,“我知道您是燕雲的齊王殿下,我也知道當初我們大詛師不應該對您不敬,但您大人有大量,還望您救救我們剩下來的幾個人吧!”
寧華黽後退了一步,想了想說道,“你們現在還有幾個人?”
年輕人長長地歎了口氣,“還有七八個。我們幾個是因為貪玩所以就沒來參加祭祀大典,沒想到因為我們的貪玩,反倒救了我們一命,隻是現在我們很有可能還會被那些石頭人抓回去殺死……”
寧華黽笑了笑,“你想多了,他們隻殺在場的人既然你們逃過了,就沒有必要再怕他們了,而且那些石頭人也不是我們能夠解決的,我這三個後輩之前就遇到過那些石頭人,並且還跟那個石頭人的主人打過一架險些被他殺死。既然你們幾個人無家可歸了,如果你們願意的話就跟著我們。我到時候把你們編入南境的軍隊裏。但如果你們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
年輕的男子想了想說,“好,我們願意追隨你。”
寧華黽冷笑了一聲,“你們可都是毛鄔人,難道就不怕有朝一日我們燕雲會攻打你們的祖國?”
“我們從小就是在南境長大的,對你說的那個地方沒有半點的記憶和感情,我們從小就把自己當作了燕雲人。”年輕人說的平淡而堅決。
寧華黽盯著他看了看,隻覺得這個人心狠決絕,日後應該會是一個比較不錯的士兵,但是卻不可以委以重任,畢竟心思深沉。
年輕人剛說完,這時候又有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傳了過來,那陣聲音對於洛安憶他們三人而言是非常熟悉的,簡直就是他們的噩夢,因為之前他們遇到溫離的石雕陣的時候,就聽到過這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他們知道那是溫璃在念咒支配著那些石頭人“說話”。
幾人聽聞那陣聲音頓時都變了臉色。
年輕人疾步走到自己剛剛鑽出來的地方,正打算從原路逃走,一抬眼看到了寧華黽他們幾人,於是又走到寧華黽身邊對他說道,“齊王殿下請跟我來。”
既然他們雙方都已經達成了協議,寧華黽就選擇相信了這個年輕人,於是跟在他身後沿著他剛才挖出來的那個地道走了進去。
就在他們幾個人全部下入地下的時候,幾個石雕突兀的出現在了他們剛剛站過的地方。
年輕人一直帶著他們走了一段路,終於在一個寬敞點的地窖裏停了下來。
寧華黽擦亮火石看著不大的地窖裏,竟然塞了六七個年輕的小夥子。那幾個小夥子臉上都帶著悲傷的表情。
其中有一個小夥子跟剛才那個年輕人長得很像,就連身高和年齡都很相像,隻不過臉上更帶著一絲的稚氣。
寧華黽詢問地看向之前的那個小夥子。那小夥子頓時會意了,對他說道,“我們整個星月大寨就剩下了我們這些人,上麵叢林裏參加祭典的那些族人們都被石雕殺掉了。”
寧華黽挨個看去,隻見這幾個小夥子臉上都沒有帶著殺氣,更多的是一些悲傷。他勸慰道,“你們放心吧,上麵的那個家夥遲早有一天會有東西將它封印起來的,到時候一定能夠幫你們報仇。”
兩句話說的那些小夥子都低下頭去,默默的垂淚。畢竟在一夜之間失去雙親和家庭,對他們而言便是一場巨大的浩劫。
寧旭堯看著之前的那個小夥子。“你叫什麽名字?”
把他們領到地窖裏的這個小夥子說道,“我叫趙漢青。”他拉過那個跟他長得很像的少年說道,“這是我的親弟弟,他叫趙漢寶。”
洛安憶一聽那個年輕人的弟弟竟然叫漢堡,頓時來了精神。她有點好奇地盯著那個哥倆看了又看,“你剛剛說你弟弟叫漢堡包?”
年輕人搖了搖頭,“我弟弟叫趙漢寶。”
洛安憶心想:這貨是注定和漢堡包無緣了,如果他們也吃過漢堡的話,想必這少年打死都不會叫這個破名兒。
她又想到了自己大學的老師。那是一個東北的老師,她姓楊名叫金蓮,她曾經自我介紹的時候就說了,這名字是他爺爺取的,她不知道爺爺是出於什麽樣的心思給她取了這麽一個破名,她說要不是為了尊重他老人家,她早去改名了。同學們自從知道了這老師的名字之後,常常叫她潘老師,場麵一度非常尷尬。
想到那些有趣的過往,洛安憶不由得笑出聲來。
林無塵好奇地碰了碰她的胳膊,“你笑什麽呀?”
“沒什麽,我隻是覺得這個名字有意思而已。”洛安憶掩住了口。
林無塵品了品,“我沒覺得有意思啊。”
洛安憶看了他一眼,“算了,就算跟你說也解釋不清楚,你不會懂我們這裏麵的梗。”
幾個人在那裏等了一會兒,因為剛才都經曆過了一些緊張和壓抑,他們現在放鬆下來之後,就感覺身子很疲乏,於是都坐在了地上幾個年輕的小夥子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之後就都睡著了。
寧華黽也拉著寧旭堯坐在了一旁,他關切地問道,“堯兒,你現在感覺身體能不能吃得消?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