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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奇心休問定何如

  正在洛安憶感慨這裏環境優美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一陣淅淅嗦嗦的聲音,頓時警覺起來,開始四處探查,這小院兒雖然不是很大,但收拾的很幹淨整潔,在兩邊的廂房門前各有有一個。一米寬五米長左右的大花圃,花圃之中種植著各種各樣的鮮花,現在雖然已經是秋季了,但是裏麵有的花依然盛開,洛安憶隻認識芍藥花。


  洛安憶仔細地聆聽著那聲音發出來的方向,不多時她就聽見了西邊的一個大花圃之中有一個笑聲傳了出來。


  “嘿嘿……嘿嘿……真好看。”是一個粗聲粗氣的男聲,就好像是哪個正常的男人故意壓著聲線說笑。


  這難道就是五當家的口中所說的那個瘋子?洛安憶不由得心中提了一口氣。她目光緊緊地盯著那邊的花壇,果不其然,過了沒有幾分鍾,一個衣著襤褸頭發蓬亂的男人從那個花壇之中站起身來,他手裏拿著一大朵摘下來的紅色芍藥花,“嘿嘿,這離草真好看。”很顯然,他更專注地看著那朵花,並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洛安憶。


  洛安憶卻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瘋子,她發現那個瘋子雖然不太正常,但是身材卻很好,隔了老遠她隻看到了他的側臉,陽光灑在他那半張臉上,看上去也算得上英俊瀟灑。她不禁開始猜測:這樣一個人究竟是怎樣瘋的呢?

  就在洛安憶猜測那三當家的是怎樣瘋了時,站在草叢裏的那個人,一下子扭過頭來看向了洛安憶,他目光中帶著一絲驚恐,像是看到了極其恐怖的畫麵指著洛安憶,嗷的一嗓子就將手中的花全部扔在了地上撒腿就跑,隻在瞬息之間就跑出了這座小院兒。


  “我就這麽可怕嗎?連個瘋子都害怕我。”洛安憶低頭看了看,又摸了摸自己的臉,也沒有什麽覺得不對的地方。難道說是那個瘋子認錯人了?這倒很有可能。洛安憶慢慢地走到瘋子剛才站過的那個花圃,看著裏麵被踩的亂七八糟的,不禁歎道,“好好的園子都被糟蹋了。”她伸手將那幾朵被扔掉的芍藥花撿起來,拿在手上看了又看她發現這芍藥花開得十分的豔麗,紅的像血一般。


  “你在那裏做什麽呢?”五當家的聲音從小院門口傳過來。


  洛安憶的思緒被他打亂了,她抬起頭來看向易川,“剛才你們三當家的在這個花圃裏麵摘花,被我發現了,他居然被我嚇跑了,我在想這些芍藥花究竟有什麽特別的能讓一個瘋子如此的喜歡。”


  易川笑道,“我們三當家的以前也是一個愛花之人,這滿園的花全部都是他種的,之前有下人在的時候他們經常打理,現在他們都走了,我也懶得管了。你不是餓了嗎?我到後山上打了兩隻山雞,已經烤好了,過來吃吧。”


  一縷清香撲鼻而來,洛安憶立刻扔掉手中的芍藥花,歡天喜地地跑向了五當家的,“多謝多謝,我先洗個手去,但不知哪裏才有水?”


  易川將手上的托盤放進屋裏的桌上,然後帶著洛安憶去了小院外麵的一條小溪旁邊洗手。


  “想不到你這個人還挺好的,這樣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山賊,如果你不說自己是山賊草寇的話,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即將趕考的書生呢。可是你為什麽要來這裏做山賊呢?又沒什麽前途。”洛安憶終於問出了自己藏了一路的疑問。


  五當家的抬頭看了看天空,碧空如洗,半晌之後才慢慢說道,“我自幼家貧,根本就沒有財力讀書,不過好在鄰居大叔是個私塾先生,特別喜歡我,他經常在晚上的時候來我們家裏教我識字看書……大概我根本就不是個讀書的料,也曾經去考過,隻是名落孫山而已,後來年紀大了因為一些事情為世人所不容,於是……那年大當家的替我打抱不平,我很感激他,於是就跟著他一起來了這裏。”


  洛安憶看他的樣子並不像是一個沒有文化的人,也不像一個為非作歹的壞人,反而覺得這個人頗有故事且為人和善,而且他的人生經曆肯定也不一般,她頓時對這個人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然而易川和她說了這麽半天的話,也沒有把她想知道的事情告訴他她,反而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也許關於人生的一些經曆,他不想再提起吧。


  兩個人在溪水旁說了一會兒話,洛安憶覺得餓的有些受不了,於是就快步回了小院兒去吃東西。


  陸雪櫻和寧安被李三奎帶到了後院的一間小屋裏,進屋之後,李三奎對她二人說道,“你們倆先在這裏休息一會兒,今天五當家的也說了,大當家的和二當家的不在山上,但並不代表著你們以後不會見到他們二位,隻要你們老老實實的在這裏乖乖的聽話,以後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倘若如果你們想要逃走的話……幾位當家的有的是辦法修理你們。”


  陸雪櫻冷笑道,“李老伯您老今日一定是心裏有氣,所以才在這裏威脅我們,你老想獻寶卻沒有找到人,心裏一定不爽,不過我也挺可憐你的,這麽一大把年紀了,還靠坑蒙拐騙偷來過活,真是……”


  李三奎惡狠狠地瞪了這小姑娘一眼。“你這小姑娘就是話太多了,我告訴你,一會兒等靈兒姑娘回來了,你們倆若是胡亂說話的話,看我不縫上你們的嘴巴。”


  寧安歎道,“你老人家可別說大話,有本事現在就縫上我們的嘴巴。否則背著你的時候,我們就不知道管不管得住自己的嘴巴了。”


  “你——”李三奎氣的一跺腳轉身離開了屋子,出門的時候狠狠的把門摔了一下。


  陸雪櫻和寧安相視而笑,她們趴在窗戶旁邊,看著這老頭走遠了才大聲笑起來。


  “寧安姐姐,你說咱們還能不能離開這裏呀?我可不想一直被困在這裏。”陸雪櫻又皺起眉頭來。


  寧安盯著這小丫頭看了半天,忽然問道,“陸俞傑是你什麽人?”


  陸雪櫻被這一句話問了一愣,她沒想到眼前這位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小姐姐,竟然知道她父親的大名,而且聽她的語氣,似乎對自己的父親頗有成見。“他是我爹,小姐姐認識我父親?”


  寧安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微笑,沉默了片刻之後,她冷冷地說了一句,“何止認識。”


  那四個字說的有些咬牙切齒,與此同時也有些低沉,聽上去像是一個男孩子的聲音,一時之間陸雪櫻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麽話。


  她恍惚之間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做夢一樣,又好像剛才的迷香的藥效還沒有過去,依然有些迷糊。“寧安姐姐,你剛才說什麽?”


  寧安這時忽然換了一個笑臉,她走到陸雪櫻麵前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我沒說什麽呀,是你自己剛才聽錯了。對了丫頭,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陸雪櫻,姐姐就叫我櫻兒吧。”小丫頭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櫻兒,你今年幾歲了?為什麽會跟我的恩人他們一起出來呢?難道你爹就這麽放心,你和他們在一起嗎?”


  “還有兩個月我就滿十一歲了,怎麽說也算是大姑娘了,我爹有什麽不放心的呢,再說了他們兩個也是我家裏的家仆,我跟他們在一起能有什麽事啊?姐姐,你這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對了姐姐,你為什麽要叫那個醜八怪叫恩人呢?她什麽時候救過你的命?”


  寧安聽她叫自己恩人醜八怪,臉上立刻陰冷下來,“你這刁蠻的富家小姐,最好把你的滿口刁蠻話都改一改,我看她一路上對你們很照顧,而你卻在人家背後喊她醜八怪,這恐怕不太好吧,你一個富貴出身的小姐,難道家教就是如此?”


  她這嚴厲的語調令陸雪櫻很不舒服,有一種居高臨下的距離感,陸雪櫻原本還不錯的心情頓時跌到了穀底,雖然洛安憶也說過她待人無理,甚至為此還打過她,但都沒有讓她感覺有任何的距離感,反而覺得洛安憶很親切和善,而眼前這位姑娘雖然比自己大不了兩三歲,卻給人一種說話就給人盛氣淩人的感覺,她咬著唇低下頭去,眼淚幾乎都要流出來了,“我隻是一時說順了嘴而已,再說我又沒說她壞話,她本來就長得很醜嘛。”


  “以貌取人是對人最大的不禮貌,我今天就先警告你一次,若是再有下次的話……”寧安一時之間想不起來該說什麽懲罰,停頓了半晌才又說道,“定然不會饒了你的。”


  陸雪櫻從小到大被父母嬌生慣養,從來沒有聽過任何人的重話,即便是洛安憶當時說她、罵她、甚至打她,都讓她覺得,那隻是洛安憶與眾不同的相處方式而已,可眼前這個跟她剛熟悉了不到半天的陌生人,居然敢以長輩的語氣教訓她,說出這麽重的話來,讓她接受不了。


  一時之間眼淚竟然在眼眶裏開始打轉,陸雪櫻氣道,“我是什麽樣跟你有什麽關係?我愛說誰說誰你管不著。”


  “我……”寧安一時之間竟然語塞,她冷冷一笑,“我是管不著你,你跟我也沒有任何關係,但若是你用言語重傷我身邊的朋友,我是不會答應的。”


  二人就這個問題,一直爭執了半晌,也沒有爭出個高下來。


  這位寧安姑娘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身,舉止文雅,言語犀利,處處事事都以一個“理”和另一個“禮”來辯論,說的平日裏伶牙俐齒的陸雪櫻啞口無言。


  “我看你舉止言談都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為什麽會被這個老頭子抓住呢?”陸雪櫻不想再跟她繼續爭執下去,便轉移了話題。


  寧安順著她的話說道,“想不到你的觀察力倒挺好的,你從哪裏看出來我並非尋常人家的女子?我今天又沒有穿著很華麗的衣服。”


  陸雪櫻抓起她的衣袖聞了聞,“你這衣服上的熏香是夜合花的香氣,這種熏香也隻有京城的如念胭脂鋪子才有,而且很貴,尋常人家的女子即使買得起熏香,也不會去買這麽貴的,你這衣服的料子乍看上去似乎很普通,但卻是很名貴的江南絲綢,這種絲綢也隻有我家的綢緞莊裏才有。”小丫頭說這些話的時候格外的自豪,她說完之後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然後直勾勾地盯著寧安,“我記得爹爹曾經說過,我家的江南絲綢是給皇宮裏特供的,難不成你是皇親國戚?”


  寧安對這丫頭的推理頗為滿意,但是她嘴上卻說道,“你這些話說的挺有道理的,不過我卻從來不喜歡熏香,這衣服是一個親戚送的。”


  陸雪櫻哪裏肯相信她這話,圍著她轉了一圈兒,很自信地說道,“就算你不是皇親國戚,那麽肯送你衣服的那個親戚也一定是皇宮裏的人,難怪你的言談舉止會看上去與眾不同,而且醜姐姐也說了你看上去很氣質富貴,與我們這種小家碧玉不一樣。你是不是覺得如果在我麵前承認自己是皇親國戚的話會很丟臉?”


  “我……我有什麽好丟臉的?再說了,誰都難免會被壞人抓到,更何況……一個姑娘家出門在外的,遇到這種情況也是正常啊。”寧安竟然有些心虛了。


  陸雪櫻走到門口,望著門外的風景發愣,“沒有關係,就算你是一個公主,我也不會笑話你的。咱們現在的處境都差不多,可以說是盟友,我笑話你的話,不就是五十步笑百步嗎?唉,也不知道我爹有沒有派暗哨來跟著我們,若是有的話就好了,以前我最討厭他派暗哨跟著我,可是現在我卻很希望那些人立刻出現在我麵前,那樣咱們就得救了。”


  寧安卻冷笑了一聲,“那樣的話說不定得救的隻是你而已,我們剩下的三位,包括這山上的幾位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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